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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一章 阿金也进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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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零一章阿金也进阶

    说是吃饭,不过是几盘子灵果,几块灵兽‘rou’,再加一壶上好的灵酒罢了。

    楚洛寒其实对食物的****已经很淡了,只是她最近的修为不得寸进,难免会将脑筋动到别的上面。

    比如,现在这样通过吃来增加灵力。

    司徒空看着桌子上的“饭菜”直皱眉,他夹了一块灵兽‘rou’,便放下筷子,将灵酒拿在手中,时不时的 给自己添上一杯。

    楚洛寒和南宫游瞪眼看了司徒空半晌,人家愣是淡定的装作没看到,二人无奈,只好再拿出一壶灵酒来。司徒空毕竟是二人的师兄,他们总不能上去抢吧?

    见楚洛寒重新取出一壶灵酒出来,司徒空长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见她抬头看他,方才道:“你这些日子一直在吃这些东西吗?修为还是没有长进?”

    楚洛寒如今只有筑基五层,五年的时间,只从筑基四层进阶到筑基五层,司徒空嘴上不说,心底自然着急。虽说有前面停滞修为的事情,可是,以楚洛寒的资质,不该在每日服用灵果灵酒的情形下还是如此。

    楚洛寒蹙了蹙眉,无论是谁,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提起她的心头创伤都不会开心的,她只简单的“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修为上不去,她也急,比任何人都急,何必让别人反复提醒?

    司徒空将楚洛寒脸上的不耐看在眼里,顿了顿,终究还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不说,不代表不会去做。

    是夜,月明星稀,司徒空一袭玄衣站在河边,负手而立,看着小河对面的几处山‘洞’,心中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越是着急,炼丹越是不顺,楚洛寒灰头土脸的从竹屋里走了出来,这会明月高挂,南宫游应当正在修炼,正好让她自己走出来静静心。

    她似乎太着急了。

    司徒空白天还在警告她,修行一事,忌冲动重利,她怎么能不冲动?

    只要一想起来当日受魔修所迫,不得不跳下悬崖,甚至因此应了南宫游的将来,她便会被那种重重的无力感包围。

    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妥协,妥协,再妥协

    既是如此,若不能一步登天,修仙,又有何用?

    还不是要忍辱负重,受尽欺凌?

    楚洛寒越想越生气,呼吸不免‘乱’了,身体里的灵气也开始四处肆虐,偏偏她自己正沉浸在某种思绪中,不能自已。

    司徒空在看到她出‘门’之时,就立刻隐匿了身法,他算着今日是月圆之夜,以为她会出来修炼,原本是打算在她修炼之时观察一下她出了什么问题,修炼速度怎么大减,没想到,楚洛寒一脸闷闷的出‘门’之后,便对着月亮一脸的愤慨,慢慢的,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居然灵力紊‘乱’

    司徒空见状立刻上前,正打算输入灵力为楚洛寒调息时,忽而想到自己如今的情况,道魔不两立,不止是修士之间的对立,即便是灵力和魔力,也是互相不容的他一出手便是魔力缠身,如何能引导她体内的灵力?

    他甚至都无法为她调息灵力

    司徒空心底一沉,当日的决定果然是错误的吗?手上却不闲着,从储物腰带里面取出一个香炉,当即盘坐在地上,将一块小小的香饼放在香炉里面,快速将其点燃,香炉中很快散发出淡淡的沉淀的之香。

    楚洛寒周身的灵气随着香味的扩散,逐渐稳定下来,她只是一时想岔了,这一会子的功夫,心底渐渐平静下来。呼吸一顺,低头看向正摆‘弄’着香饼的司徒空,嘴角忽的一‘抽’。

    一个摆‘弄’香饼的冷面男子,怎么看怎么不搭。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司徒空猛地一抬头,就看到已经渐渐恢复的楚洛寒,一招手:“坐”

    楚洛寒双脚蹭了蹭似是有‘露’水的**的草地,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个蒲团,这才盘‘腿’坐下,鼻翼微动,嗅了嗅空气中的香味,竟是沉心香?

    楚洛寒呆了呆,这才问道:“师兄,我刚刚是气息紊‘乱’了吗?所以……”你‘弄’了这什么香来?

    司徒空微微颔首,手中一转,又将一块香饼点燃,方才抬起头,双目沉沉的盯着楚洛寒:“你刚刚在想什么?在担心什么?”

    楚洛寒恍惚了一下,觉得嘴巴和思想分家了,她明明是没打算回答的,可她的耳朵清晰的听到自己木木的答道:“魔修,报仇。”

    楚洛寒心中一震,立刻暗暗掐了手心,将阿金唤了出来。

    阿金醉眼朦胧的抱着小酒杯出现在楚洛寒的裙子上,小小的鼻子一吸一吸的,立刻跳起来将香炉扑倒在地,香炉里的香饼也顺势滑了出来,阿金“啊呜”一口酒将剩下的半块香饼给嚼碎了。

    楚洛寒定了定神,立刻站起身来,怒斥道:“三师兄有话便问,何必用这种手段?”

    司徒空听到楚洛寒口中无意识的念出那四个字时,心底顿时一片骇然。

    直到阿金打翻了香炉,他这才缓过神来,拂衣站起,双眸深沉的盯了楚洛寒一会,一直把她盯得差点再次恼羞成怒,方才淡淡的道:“若不如此,师妹如何会说出你的心魔。”

    楚洛寒一噎,是的,若是司徒空直接问,她才不会说。这是她自己的事情,想得开想不开,都是要靠她自己的。

    只是,心魔?

    楚洛寒眼中闪过‘迷’茫,她已经把魔修对她的威胁当成心魔了吗?

    “道修修炼,讲究脚踏实地,吸收天地之气;而魔修,”司徒空眼神一暗,“魔修进阶,不择手段,修炼之时,并无心‘性’的考验,进阶相对快的多,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只是魔修所渡的天雷劫,却要比道修渡劫要凶险的多。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师妹何必庸人自扰?”

    楚洛寒呆了一下,忽而笑着看向司徒空:“三师兄难得肯一口气说那么多话,几年不见,师兄是要把这几年都没说的教导一次补上吗?”

    司徒空抿了抿‘唇’,不发一言。

    楚洛寒也没期望这个冷面师兄能回答什么,反正说都说了,一事不烦二主,便统统都说了罢

    想到这里,她就更没什么顾忌了,倒豆子似的发泄道:“师兄说的,我自然明白。原本我也不在乎那些。不就是进阶快了一些吗?他们不是还有凶狠的天劫,魔修通过天劫的几率可是连道修的一半都不到。我年纪比他们小,资质比他们好,将来碰到的天劫也只会比他们更好过,我的未来,一定比魔修更顺畅这些,我都懂。”

    楚洛寒脑袋垂了下去,声音略微沙哑的道:“可那又如何?就算我知道将来的我一定会比那些魔修更加厉害,那又如何?现在的他们,不还是将我狠狠踩在脚下,想杀便杀?我的修为差了他们一大阶,怎么努力都追不上去。我不想闯关离开无心谷,也正是不想在自己修为未成之时去面对那些让我无力去阻止的人。师兄,低阶修士,便只能如蝼蚁一般的存在吗?”

    楚洛寒不懂。她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

    她资质够高,老爹足够强悍,道修中,除非是不认识的,都不敢对她有一丝一毫的怠慢。但是魔修不同,魔修本就和道修不两立,若是抓了人界第一大‘门’派玄灵‘门’元婴道君的弟子,想来,那魔修能风光好一阵吧?她也是在无心谷待了许久,才慢慢想通那白衣魔修胁迫她跟他离开的原因。

    这样,就让她以后低调做人吗?让她在成为高阶修士之前就要收敛一切锋芒吗?

    司徒空忽然明白楚洛寒的纠结了。

    楚洛寒至今为止遇到的比她修为高出许多的人中,一类是同‘门’师长,这些师长无故是不会找她的麻烦的,楚洛寒待他们恭敬却不怯懦;一类是历练时偶然碰到的道修前辈,这些前辈中,虽然不是每个都友好,但也绝没有出手便伤人‘性’命的例子;而第三类,就是魔修了。

    魔修进阶快,稍一不留神,一个原本和你年纪、修为差不多的魔修就会跑到你前面去了。

    楚洛寒的运气,好也不好。

    不好在,她在人生历练的华丽期,在金丹修士都难寻的星界历练时,居然遭到了相当于元婴期的魔修的致命一击,害的她和南宫游二人在无路可走的跳了明知很难会有出路的无心崖。

    这样被迫的抉择,定是让她耿耿于怀,这才陷入了一个怪圈之中,修为不高不出谷,免得再沦落到被迫抉择的地步。

    见楚洛寒将心中的郁闷都说了出来,司徒空这才安慰道:“蝼蚁偷生,也是历练。你且记得,修士要有傲骨,却不能一味自傲,能屈能伸,方是正道。世俗之人尚且明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师妹怎么着相了?”

    “拘于方寸之地,修为自然不得存进;能够在大千世界畅游一番,增加历练和见识,才是修炼之道。”司徒空继续向楚洛寒灌输自己的想法,他虽然不知道养成二字何解,却不遗余力的做着这件事情。

    楚洛寒垂眸思量了一会,方才抬头,双眼晶亮的看着司徒空道:“这样说来,那些魔修招惹了我,若是我不幸陨灭,也有我爹和师兄帮我报仇,便是死了,也不会白死;若是像我这般侥幸活着的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也不该急功近利,因为报仇而毁了自己的修行。”

    楚洛寒慢慢说着她自己的理解,“仇必须要报,但是,我不能因为报仇而耽搁了自己修为。报仇虽然重要,但是它再重要也重要不过我自己,是这样吗?”

    司徒空看着楚洛寒明亮的双眸,微微张开的红润的嘴‘唇’,突然间喉咙一阵干涩,握拳掩饰‘性’的咳嗽了一声,这才道:“师妹说的,虽不中亦不远矣。总之,最重要的便是你自己。再大的仇恨和恩情,都越不过你自己去,你可明白?”说完,定定的看着楚洛寒,他不止是害怕她为了仇恨而急功近利,更怕的是,她为了恩情而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来。

    楚洛寒思索了一会,目前为止,司徒空说的两条,她不幸中了一条,将仇恨看的太重,这样的确不好不好,嗯,这个要改,至于第二点,关于恩情,楚洛寒眼睛眯了眯,觉得自己并没有把恩情看的比自己还重要,便干脆的点头道:“明白了。师兄放心。魔修的仇,我必然要报”

    握了握拳,楚洛寒愤慨的道:“道魔本就不两立,等到天狼星的百年争夺大战开始时,我定要他们知道欺负我楚洛寒的下场为何?我便是现在杀不了他们,也要让他们‘rou’痛”

    她所谓的‘rou’痛,当然是多多斩杀几个魔修了。

    本来嘛,道魔就是对立的,她不动手,人家就会跟她动手,她有什么好客气的?

    司徒空原本扬起的笑容忽然滞了一下,是了,道魔不两立,他们的将来该如何?

    看到楚洛寒对魔修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司徒空只觉的自己任重而道远。最难改变的,不是江山改姓,而是根深蒂固观念问题。

    楚洛寒并未发现司徒空的异样,只觉的心中茅塞顿开,顿时呼出一口浊气,身体里的灵气在经脉中运行的更加顺畅。

    暗黄‘色’的月光层层撒下,映照在楚洛寒的身上,她心思一动,便盘‘腿’坐下,放松身体吸收起月之‘精’华。

    司徒空见了,也不打扰,只坐在稍远一些的地方,顺便将阿金给拎到他身边看着。

    阿金这会还晕晕乎乎的,楚洛寒给它专‘门’酿制的灵酒,让它一气喝了许多,结果,没把它毒坏了,反倒给‘弄’醉了,小小的爪子此刻正摇摇摆摆的拿着酒杯往嘴里倒酒,倒呀倒的,就是一滴酒都倒不出来,大眼睛立刻泪眼汪汪的盯着酒杯,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就在阿金正郁闷的时候,一只大手将它毫不怜惜的给拎了起来,阿金哪里能不恼,在跟随楚洛寒之前,它就是养成了唯我独尊的‘性’子,跟随了楚洛寒之后,就始终信奉“主人第一,我第二”的原则,哪里能任由别人随意拎着它?立刻张牙舞爪的要去抓眼前这个公的的大手

    它认得他就是这个公的,上次还‘摸’主人的小脚呢?话说,它都没有‘摸’到,虽然它对主人的小脚没甚兴趣,可是,那也不能有人在它没碰到之前去碰它

    阿金越想越生气,小小的耳朵直直的竖了起来,三角形的小嘴猛地一张,忽的对着司徒空喷出一口无‘色’的香味,司徒空眼睛一眯,心神微微一动,立刻站直了身子,从拎着阿金的姿势改成了掐着阿金小脖子的姿势,冷冷的传音道:“你不是什么除了食毒什么都不会吗?这又是怎么回事?嗯?”

    阿金大眼睛立刻布满了水汽,它也不知道啊,只是心念一动,想要教训眼前之人,然后,然后就不自觉的张开了嘴巴,呃,也不算是不自觉,大概是,下意识的,对,就是下意识的张开嘴巴,然后,就真的喷出了一股毒,这算是进阶了吗?阿金糊里糊涂的想着。

    司徒空不是楚洛寒,他‘性’子本就冷清,决然,若非这小东西是楚洛寒的灵宠,他早就将这个不诚实的小家伙给解决掉了。见小家伙一副‘迷’茫的样子,司徒空这才缓了缓神‘色’,耳朵微微一动,将掐住阿金脖子的手微微松了松,听着小家伙呛了几声,才“吱吱”的‘乱’叫了起来。

    司徒空自然是不懂兽语的,只是,他不懂不代表别的人,呃,生物不懂,他通过某只生物的翻译,渐渐听懂了阿金的话。

    进阶?这小东西也会进阶吗?司徒空有些怀疑的冷着一张俊颜,拎着阿金甩了又甩,似是这样就能把小东西的秘密给抖出来一般。

    阿金生气了,一爪指着司徒空,一爪抱着酒杯“吱吱吱”的叫了起来。

    通过某只生物的翻译,司徒空大约听懂了这小东西的话:“阿金和主人签订的是最严苛的主宠契约,阿金才不会伤害主人你这只公的真是讨厌,阿金一定会把你做的事情告诉主人的”

    司徒空嘴角‘抽’了‘抽’,将阿金丢在草地上,任由它翻身站起来就要跑,缓缓拍了拍腰间的储物腰带,取出一只黑‘色’的圆环往阿金身上一丢,黑‘色’的圆环慢慢变大,大约变成了直径一米黑‘色’圆圈,直接将阿金给禁锢在了圆圈里面。

    翌日,等楚洛寒迎着朝阳修炼完毕之后,看到的就是哭的一脸凄惨的阿金,和才在小溪之上畅快的舞剑的司徒空,以及蹲在那里想办法把阿金解救出来的南宫游。

    见楚洛寒修炼完毕,一派神清气爽,眉宇间淡淡的愁绪也消失不见,转而代之的是她一如既往的自信,南宫游怔了怔,昨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楚洛寒低头看了可怜的阿金一眼,蹲下-身研究了一下那黑‘色’圆环,最后遗憾的摇头道:“三师兄如今的修为不是我能比的,我破不了这个东西。”

    南宫游眉心跳了跳,他听得清楚,楚洛寒的这句话,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嫉妒之意,只是纯粹的感慨。他昨晚一心修炼,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早晨出‘门’,看到的便是迎着朝阳打坐的楚洛寒和在水上舞剑的司徒空,那一幕,竟然看起来温馨的很,登时刺痛了他的双眼。

    南宫游自是相信,依照司徒空的古板和守旧,是不会对楚洛寒做什么的。只是,楚洛寒眉宇间的欢喜还是让他满心的不舒服。他努力了那么久都没能让她展颜,司徒空一来她便好了,这也太让人气闷了。

    “师妹你尽快闭关,将修为提升到筑基六层,便闯关离开罢。”司徒空练完剑法,汗也没擦,便走到二人身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