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顾问，代言人已经敲定！”倒霉的企宣部课长再次不得已站在齐子默面前胆战心惊。 齐子默翻阅着现代零部件代工厂的输送资料，头也不抬，语带揶揄：“进度蛮快的，竟然在新款上市之前办妥了！” 少说少错，多说多错，课长不敢辩解，闷头笔直站立，认罚。 见属下如此老实，齐子默也了无生趣，暂时没心思追究：“既然敲定了就去搞定后续事项，还傻站着等我教你怎么做？” “不是！”课长下意识鞠躬道歉，“我是来解释下，最终没有选徐贤XI作为代言人的原因。” 齐子默冷眼一扫，课长立即闭嘴噤声，后退着鞠躬往外撤。 “等下，人选是谁？” “少女时代林允儿。” ———————————————————————— 5月30日夜十点，本应穿着睡衣躺在小床上的林允儿余光瞟着老爸的卧室门，蹑手蹑脚地穿过大厅，门轻轻合上的那一刻，她就像出笼的鸟儿一样扑腾扑腾翅膀飞起来了。一个跨步跃上A8副驾驶，直接省去打招呼环节，欢快催促道：“走走走，快走，呵呵！” 齐子默灰脸摇头，他不像是来接人的而是来接应的，生生的强盗二人组既视感。 汽车如愿驶离，漆黑小屋里的窗帘微不可察地晃动了下。 “哈，你再不来我就要打电话谴责你了！”离开“危险区”后，自在的林允儿开始恢复本性，龇牙咧嘴，小狼狗的标准示威模样。 齐子默早有准备，单手将绝对证据——短信翻到她的眼前：“还好我留了一手。” “10点以后再来接我，还在宿舍，暂时脱不了身。” 铁证如山面前，机灵如林允儿也难以自圆，强行耍赖：“你这人防备心怎么这么重，好像我很不讲理似得，亏我还隔着老远给你带礼物呢！” 嘴里嗔怪着，手上却很麻利，将红色福袋系在后视镜上，一晃一晃地为庄严的黑色轿车添加了一丝生气。 “这是我在大佛寺求的。那位大师说，钟声回响时，面朝白象，衷心祈求，佛祖便能听见我的祷告，然后保佑我的意中人。” 佛，齐子默是不信的。 但为了那份心意，信一回又能如何。 “最近霉运不断，刚好需要这个！” 见他满意，林允儿欣喜不已，摘下帽子甩甩头发，准备放首歌轻松一下。 一席耀眼的金发飘散在空中，随风飞扬。 几天前还是深色的黑长直，现在陡然就变成轻飘的金黄色，视觉冲击还是相当大的。 “你的头发？”可能是尚未习惯，齐子默总觉得金发的林允儿浑身怪怪的，有点滑稽。 “么！”林允儿偏头束住乱飞的长发，抓住一撮末梢展示道：“新专造型，怎么样，好看吗？” 这是林允儿首次染金发，以往总以深色、咖啡色示人，为了配合新专活力四射的夏日主题，少女时代各位成员的发色只能用五彩缤纷来形容了。 “还行！”回答地有点为难。 “不懂欣赏，见面会上，粉丝都说我美出新高度了好不好！生在福中不知福~~” 齐子默终于知道金发允儿怪在哪里了，可能SM造型师也知道她跳脱的性子所以一直坚持给她深色头发稳重一下，没了黑发束缚的她就如同没了紧箍咒的孙猴子，放飞天性，调皮地无所顾忌。 行驶了一段时间后，道路上逐渐人烟稀少起来。 抱着好心情独自哼歌的林允儿留意到这一情况：“这是去哪儿？” 疑惑中，一块显眼的告示牌一晃而过，她诧异叫道：“我们要去北汉山国立公园？现在？” 北汉山国立公园确实风景优美，爬山的好去处，但能不能换个时间啊，谁深更半夜去爬山的啊？而且能不能不爬山，她今天好累的说。 林允儿嘟着嘴，两眼水汪汪，可怜兮兮地轻轻推推男友的手臂，可他却狠心地无动于衷。 气馁的林允儿转向窗外，靠着椅背佯装生气模样。 不过突然转念一想，齐子默虽然是初丁，但情商也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木讷，也许山顶有什么惊喜？ 回眸瞧见他沉默面容下若有若无的笑意，她更加期待了。 “诶诶诶，走叉了，那条大路才是上北汉山的。” “赶快倒回去，傻笑什么啊，PABO啊你！”林允儿指着后面那条越离越远的正道喋喋不休。 齐子默按住她乱晃的小脑袋：“安静点，我不是路痴。” 林允儿瘪嘴抱怨道：“我自嗨半天了，你又不陪我说话！” “那你说怎样才好？”语气宠溺，掺有小小的无奈。 “最起码要给我点打发时间的玩具吧！”林允儿意有所指地盯向他握着方向盘的双手。 齐子默无语轻笑，单手开车，空出的手平摊在中央扶手盒上。 得逞的林允儿笑嘻嘻地将自己的纤手覆盖上去，十指交错，稍微用力，小手就被包裹在那双有力的大手掌里消失不见了！ 谈恋爱的男女为什么要牵手，这个问题林允儿从来没有想过，好像从记事起那就是天经地义的事，现在她有点明白了。 微妙清晰的触感，灵魂交汇的枢纽。 乐呵呵地摆动着自己的手臂，带动着他一起摇晃，如孩童一般幼稚，她却沉迷其中，不亦乐乎。 这恋爱中的女人啊！ 齐子默稍微用力定了定手臂，不再让她乱动，哪只林允儿一言不合，张嘴就咬。 齐子默无奈卸力投降，随她怎样吧。 洋洋得意的林允儿未高兴太久，指腹无意划过的不平凹槽让她心生好奇，明暗相间的灯光一闪而过，她看清了那一圈非正常印记的真实模样，心蓦地往下一沉。 在大手的虎口处来回轻轻完全地摩挲了一圈，齿痕太深，短时间内是没有消除的希望了。 但万一永远消除不了，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心头浮上一丝忧愁。 “嗯？”手部传来的挤压感，让林允儿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偏头望向男友。 “跟我在一起专心一点。” 林允儿低头轻笑：“好，我专心点，真是霸道！” 两只手臂重新交缠到一起，大手的虎口被牢牢罩住，看不出一丝异样。 车最终停靠在一扇气派的大门前，往里望去一片漆黑，只能隐约看见近处几颗树木 随风攒动，更显阴森。 齐子默走到门前才发现原本应该跟在身边的林允儿还待在车上，死死攥着车把不愿下车。他双手抱肩，喊道：“过来！” 林允儿好不容易鼓足勇气以前进一步退后两步地龟速蹭了上来，突然响起的一点风吹草动就把她吓得躲到齐子默身后，只露一双灵性的眼睛四处警戒。 “鬼屋探险，会不会太刺激了，我们换个黄道吉日再过来好不好？白天玩好像更有意思！嘿嘿……”顶着齐子默无语的眼神，她强行废话拖延。 齐子默将她从背后抓到出来，不顾她的抗拒将她的双手放在大门上，语诱道：“推开。” “铛！”大门随着她的轻轻一推，泄洪似得往两边散去，到达圆弧终点时，早已准备就绪的灯光陆续亮起，隆重欢迎女主人的驾临。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 从大门起步，成珠的亮灯五颜六色地沿着道路双管齐下，多米诺骨牌似得往里延伸直至尽头，如同一个敬职敬业的迎宾一样引领着女主人的视线井然有序地浏览着未来的家园。 整齐茂密的行道树，别致雅意的小池塘，再到布满藤蔓的庭院，绕过边界与天边融在一起的波澜泳池，沿着鹅卵石铺垫而成的静雅小路，便到了连绵灯光的终点——一栋在夜色下显得有些虚幻的天蓝色城堡。 林允儿两只小拳头捂着胸口，大眼睛扑腾扑腾直闪，向男友求证着什么。 齐子默冁然，牵着她的手往前走，“一起看看，上次也没仔细看。” 融入美景后，林允儿不复先前激昂模样，静谧地欣赏着这儿的一草一木，品味着一点一滴，相对于技术高超的主体建筑，她更喜欢这儿绝无仅有的自然景观。横穿过院子的天然山涧，清澈透彻的娟娟溪流，环视整个首尔的露台，一切都如此奢侈、享受。 一览首尔小，林允儿面朝汉江，迎着清风，舒展双臂，肆意享受自在的惬意。 平坦的小腹被双手环住，背后传来一股温暖气息，林允儿恬静微笑，安心地往后一靠，撒娇地似得在男友的脸上蹭了蹭。 “还满意吗？” “嗯……”身心太过放松，声音也糯糯起来，“就是有点大。” 说完自己倒是先乐呵起来，埋着脸害羞。 “现在23点58分，虽然没赶上最早，但我可以陪你过完这剩下的两分钟，生日快乐。”胸腔传来的每个字都是那么强劲有力，林允儿字字都听进了心里。 你来得晚没关系，能陪我走到最后就好。 她仰头痴迷地望着他坚毅的侧脸，温声道：“好，我们一言为定。” 闭眼等待的林允儿太过秀色可餐，齐子默出于男人的本能直接勾下头去，但脑中类似的画面如细针一样扎了他一下，不疼但就是感觉不舒服。 “怎么？” 等待许久，亲吻未如期而至，疑惑睁眼便见他眼神游离的呆愣模样。 “你不会也想咬我鼻子吧？”见他眼神落点聚焦在鼻梁位置，害怕报复的林允儿赶忙从他身上弹起微微拉开距离。 美人离怀，芳香不在，再次错过的齐子默脸直接黑了下来。 还好林允儿把握好了撩拨尺度，去而复还踩在男友的脚上，一个蜻蜓点水的轻吻。 香唇没有离去，而是在薄唇周围辗转着，渐渐加深了亲吻力度，气息随之炙热起来。低情商的满天星不知何为回避，眼睛眨都不眨地注视着这对痴男怨女相互倾慕的美仑画面。 “唔唔唔~~”林允儿伸出手指挡在他们的嘴唇中间，呼吸尚未平息，“一次不能给你太多。” 齐子默匪夷所思，抑郁问道：“你再说一遍？” “我知道很扫兴，但是真的不能太多。别生气啦，下次好不好，先陪我看看屋里。” “走啦！”林允儿在前使劲拖着不情不愿的齐子默。 “哇塞，真的好先进，跟科幻电影里没什么区别。”林允儿正“调戏”着一只长相酷炫的垃圾桶，手接触到它三十厘米以内，它就会张开大口吃掉你手中的垃圾。 林允儿已经独自从上到下观光了一遍，见到各种智能化电器完全摸不到头脑，最气人的就是那个IVEE语音助手竟然只听得懂英语，害得她傻乎乎在那里跟一台机器讲了五分钟韩语，丢脸死了！ 为何是独自，因为某人进屋后就直挺挺地坐在大厅沙发上闹着小别扭，少亲一会儿好像真的会死人。 “除了太过宽敞，这屋没有任何缺点，嗯，就是太空荡了！”林允儿抬头望着那挂得老高的顶灯感叹道。 齐子默站起拉着她往外走：“大了是吧，还有栋不大的，我们去那里吧。” 林允儿赶忙拽住沙发稳住身子：“别别别，哪儿有人嫌弃房子大啊！” 齐子默双手抱肩，颇为无奈地看着她。 “嘿嘿，我这不是担心你乱想嘛，认为我是那种……女人！”林允儿贼兮兮地上前为他按摩手臂。 “要电影角色的时候你没想过我会误会你？” “是你说很了解我的好不好，不然我才不会干那种出阁事呢！”林允儿也双手抱肩，面对面地跟他对峙起来。 这个事情有点敏感，看得出来她很在意自己的看法。 安她心需要一个郑重的解释。 齐子默握着她的双肩，认真说：“由于我的原因不能给你全世界的自由，但我能给你的一定是最好的。” 林允儿动容一笑，气氛温馨。 片刻后，画风突转，林允儿双手一推，蹭蹭地抓着扶梯往楼上跑：“最好的主卧是我的了。” 站在原地的齐子默双手插腰，哭笑不得。 “嘿，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去主卧的？” 半响，林允儿趴在护栏上，双手举着一个单反相机娇声询问。 齐子默轻松摊手，表示那是小菜一碟。 “这才是生日礼物哈？” 齐子默走上前去帮她安好镜头，“你不是喜欢臭美吗？” “呀，你才是臭美！” “既然嫌我臭美，就离我远点！今晚别想进这屋。” “嘭！”没有任何商量余地，门不留情关上了！ 三分钟过后，轻敲两次门未得到回应后，齐子默摇头轻笑去了隔壁。 在可视电视里注视着他一举一动的林允儿骄哼一声，扑回床上，双腿交替一上一下地摆动，捣鼓着新相机。 忽然想起遗忘在包里的相框，找了个绝佳位置摆了上去。 相框里的照片是她在三张绝美照里挣扎了足足一个小时才筛选出来的。那还是13年日本演唱会上拍摄的，她画着精致的妆容，身着华丽的银色裙装，一席乌黑长发下隐隐带有若有若无的冷艳笑容，一抹红唇，美艳不可方物。 歪头凝视，越看越觉得少了些什么，思考片刻，果断将它换了下来。 麻利起身去卫生间卸掉淡妆，照照镜子，拍拍白里透红的小脸，自我比较满意后，举着新相机给自己来了个45度自拍，新鲜出炉的随心拍摄就这样被摆上了床头柜。 不复之前的美艳，唯有自然真实。 将所有东西收拾妥当后，林允儿满意地拍拍手，嬉笑转身朝隔壁窜去。 晚安时间到，看看齐子默会不会讲童话故事什么的，如果还能给她变出一个熊布偶那就再好不过了。 “虽然这么说有点难为情，但是如果实在没有熊娃娃的话，我也可以勉强抱着你睡一晚，反正你们腰围差不多。主要是这房子太大了，你懂得！” ———林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