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零二章 猝然
“娇娇!” 耳边是玄朗的惊呼,荣娇眼前一黑,接着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人已经在玄朗怀里,他一手揽着她,一手搭在她的手腕处,薄唇紧抿,素来温润的脸上一片肃杀,全身散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 “……玄朗……” 荣娇眨了眨眼睛,找回视线焦距,眼前还是刚才吃饭的地方,饭桌在旁边,她坐在玄朗的大腿上,被他揽抱在怀里。 专心诊脉的玄朗没有现荣娇已经睁开眼睛了,陡然听到她细软的声音,恍然幻听,全身一僵,微怔,然后幽深如寒潭的双眸中闪过如释重负的喜悦:“娇娇,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 荣娇回过神来,才现安老太太与安家大嫂都站在一旁,神色紧张。她脸一红,挣扎着想要脱离玄朗的怀抱。 “别动。” 玄朗知她是不习惯在外人面前与他亲近,但他现在惊魂未定,还是将人搂在怀里才能安心些:“感觉如何?” 他的手还搭在她的手腕内侧,脉相平稳,并无异常。可实际上,她刚才毫无征兆的突然昏厥。 “刚才这里有点不舒服,现在没事了。” 荣娇指了指自己的额角,小声道。 刚才的感觉来得太突然,好象一下子头就痛了,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失去意识了。·原以为过了很长时间,实际上看情形应该是短短的一瞬。 事突然,玄朗在她昏倒的瞬间,接抱住了她,连送她回房间炕上躺下都没来得及,接住她的同时,手已经搭到她的尺关处。 然后,她就醒了,如同她突然的昏厥一样突兀,短暂地仿佛只是错觉。 见她手指自己的头。玄朗镇定自若的面庞快的闪过一丝慌乱,心里的第一个念头竟是下意识地想要排斥这个原因,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失陪。” 他迅抱着荣娇起身,冲安老太太示意了一声。抱着荣娇进了他们借宿的房间。 “我真的没事了,” 荣娇知道他是想到别处去了,忙安慰道:“不是因为那个。” “……” 玄朗手上抱着人,进屋后用脚将门关上,坐到炕沿边。将荣娇紧紧搂到怀里:“让我抱抱。” 声音里透着罕见的恐慌与后怕。 刚才她正好端端地说着话,突然身子一歪,人就软软地倒了下去,好在玄朗的心神一直放在她的身上,在她身体失控的瞬间将人接住。 人是没有栽倒,却已经失去了意识。看· 那一瞬间,玄朗的脑袋一片空白,心跳似乎也停止了,全所未有的恐惧迎面袭来,所有的动作都只剩下身体的本能反应…… 一切生的这般突然。他冰凉的手指刚放到她的尺关处……她就又醒了过来。 大起大落,大悲大喜,短短的一瞬间,玄朗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的巨大落差。他将荣娇搂得很紧,紧得仿佛要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心底的不安与恐慌。 原来这世间没有所谓的坚不可催,只要有心,只要在乎,就会怕。 荣娇乖乖任由他抱着。两只小手环抱着他的腰,一下下轻抚着,她知道自己的突状况吓着他了,她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晕眩了。 “刚才……想什么了?” 好一会儿。玄朗才回过神来,哑着嗓子问道。 以前松明子说过,若她强行硬要去想另一半没有完全融合的记忆,就会出现头痛昏厥的现象,要顺其自然,徐徐图之。 他想不通的是。刚才她正在与安老太聊天,打听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孩子的事情,应该没有任何与西柔有关的地方,可她就是突然的作了! “没想什么……” 荣娇也纳闷,她就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很傻的,明明是做梦,还莫名其妙地将梦里的事当真,向安老太打听,根本就没有什么叫鱼鱼的小孩子吧,而安老太与安大嫂,都是心地良善的好人,听她们口中的描述,安家的男人也都不是坏人,不可能对一个几岁的小孩子砍砍杀杀…… 就是在意识到不该将梦境当真时,脑中将有盏灯突然被吹灭了似的,眼前一黑,人就失去了意识…… 难道是这个原因? 不会吧?简直是活见鬼了! “我昨晚做了个梦……” 荣娇对玄朗是全身心的信赖与依恋,自己想不明白,他向来聪慧睿智,这种想不通的事,当然是跟他说,让他来分析判断。 玄朗听完她的梦境,脑中飞快地思索着,这个梦,看上去没有半点诡异之处,从来没与小孩子打过交道的荣娇,梦到一个小孩也不能算出奇,梦嘛,再稀奇古怪的都有,她说的这些,怎么看都很正常。 “那个鱼鱼说安家人砍他?是砍,还是打或骂?” 以安家人的家教与为人,不可能对一个孩子说出砍砍杀杀的字眼,最多小孩子太过淘气,假装生气训斥两句倒有可能,打的字眼都未必会有。 “是砍。” 荣娇很肯定,“他说了好多次安家人砍他,他要吃面,还说让我告诉安家人不要砍他。” 做梦的时候没感觉,如今再一次描述当时的对话,听起来好象挺荒诞的,她怎么就做了这样一个梦? 梦中的对答历历在目,清楚地几乎是真的? “先,你能听到他的声音,他很惊讶,似乎不应该有人能听到他说话,对吧?” 玄朗神色认真地分析着荣娇梦境中的小孩子的话,试图从中找出线索:“他说要吃面。安家人砍他,他吃不到,大家都不要再吃。” “然后,他让你告诉安家人,不要砍他,他要吃面。如果安家人让他吃,大家都有得吃,是这样的吧?” 荣娇凝神思索,点头:“没错,是这样的。” 鱼鱼含糊不清颠三倒四重复说了半天,其实也就是玄朗概括的这些内容,关键词就两个:砍他,吃面。 “鱼鱼……砍?他吃不到,谁也别想吃,安家人死,病?” 电光火石间,玄朗脑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仿佛有什么灵光出现,却稍纵即逝,快得来不及抓住。 “难道安家人的遭遇与他有关?是报复?安家砍他在先?” 看上去与世无争,一心做面的安家人,会丧心病狂地砍杀一个稚龄幼童? 我吃不到,谁也别想再吃? 谁家话还说不利索的孩子,会有这么大的海口? 还是家里大人讲的话,被孩子无意中听到,拿来学舌? 似乎有答案呼之欲出,莫非是仇家? ps:谢谢书友枕套亲的打赏,多谢支持,近日更新不稳定,争取尽快调整,多谢理解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