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死里逃生
乌布干一击不中,欺身上前,一拳直击向我的左脸,我正在割绳子,拼着左肩挡了一下,我听到一声闷响,饶是我穿着防护服,也觉得肩膀似乎被他击碎了。 防护服能卸去70%的冲击力,古人的力量竟能大到这种地步。 如果落到他手里,不知将承受什么痛苦。 我心下惊恐,强忍着剧痛,滚出几米,手上一使劲,绳子断了。 “天神的使者?没用的汉狗,我就看看你这个贱种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我听到他的狞笑,仓皇回头,乌布干抖了抖那根乌黑发亮的鞭子,朝着我一鞭子抽将过来。 他对我手里的剑多少还是有些顾忌,不敢近身,玩阴的! 奶奶个腿! 我就地又是一滚,鞭子砸在我身侧不到半厘米的地方,啪的一声十分响亮,溅起不少尘土,我双腿乱蹬,把那束缚我的绳子蹬开,一边躲闪,一边冷笑,“乌布干鞭打天神的使者,你们都看清楚了,日后匈奴若有灾难发生,都是这莽夫的罪过……” 这话是要震慑那些已经在摩拳擦掌的众人不要轻举妄动。 一个乌布干老子已经吃不消。 罗姑比与相国负手而立,坐山观虎斗。 刚才一招没能将乌布干制住,是我的错,匈奴尚武,如果我被乌布干杀死,那我这个天神使者的名头即使不是虚的,也没有畏惧的必要了。 妇人之仁,害死老子。 乌布干也不答话,鞭子挥的更急,追着我霹雳啪啦的一片乱响,我的身手连凌风那个小王八蛋都得夸声灵活,混乱中还是被抽了几鞭,痛得本姑娘龇牙咧嘴的,说出来的话更不好听,“……乌布干你不敬天神,你爹是老王八,你是王八蛋,你们蛇鼠一窝,不得好死……” 这干巴一片的大漠,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见没见过王八倒未可知,我也管不了这许多,先骂了再说。 不得好死乌布干却是听得懂的,料定我说的不是什么好话,鞭子一扔,朝我扑过来。 我爬起来,抓住旁边一个人的衣襟,推到面前当挡箭牌,乌布干挥出的拳头就在半空生生停住。 老子滚那么半天可不是乱滚的,老子抓人也不是乱抓的。 老子手里抓的这个不是别人,正是乌布****老爹的尸体。 又安全又有威慑力,是最佳挡箭牌,乌布干太凶悍,我只好把这个名额转让给他老爹。 “你这个贱……”乌布干没骂完,远处忽然一片哗然,我背对着看不见,但从眼前众人的眼神来看,定是发生了什么大变故。隐约有马的嘶鸣声,还有人的吵闹声,由远及近,一波一波传过来。 莫非赵破奴偷袭马圈成功了? “快,快上马,快……”罗姑比脸色大变,衣服也顾不上,更顾不上我这个冒牌天使,转头就朝马圈跑,余下众人愣了愣,纷纷尾随其后,周围一阵混乱,我有些莫名的失落,就好像看戏的人一瞬间都走了,留着唱戏的主角在台上发愣。 “你这个杂碎,我今日非杀了你不可。” 我一走神,腿上就挨了一下,少不得打起精神应付眼前饿虎扑食状的乌布干。 “你有种就过来。”我拎着籍若侯产的尸体,给他一个恶狠狠的笑。 “你挟持我的父亲,算什么好汉,有种放开来打过。”乌布干伸了胳膊动了腿,每次都在触及籍若侯产的时候被迫收手,空有一身蛮力,奈何投鼠忌器,倒被我偷袭了几下,咬牙切齿,恨不得能把我剥皮吃rou。 “不好意思,老子对当好汉木有兴趣。”我一弯腰,避开乌布干的鞭子,鞭子在空中划了个圈,带走籍若侯产一块脸皮。 “贱种,你敢伤我父亲。”乌布干拎着那块脸皮,脸色跟籍若侯产一样难看。 我竖着耳朵,听着远处的动静,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 “乌布干你这个不肖子,连你老爹的尸体都不放过,居然鞭尸,”回应我的是狠狠一鞭,我一侧身,籍若侯产的胸口皮rou开花。我嘲笑他,“连骂人都不会,你果然是脑子被驴踢了,要不要小爷教教你?” “X……%#@#”乌布干头上火花嗞嗞乱冒,气急败坏地喷出一堆字符,原来不是人家不会,而是我听不懂。 听不懂就听不懂。 “呀,还玩,还玩你老子就该被你抽散架了。”我突然伸出一根手指,瞪大双眼。“哟,你背后是谁?那不是你父亲么?怎么在你后边?” 我这一指,乌布干猛地停住脚步,脸色惊疑不定,“你这个狡诈的汉狗,休要骗我。” 他这一停,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本来老子只是信口胡说,分散他的注意力,没想到效果甚好,资料上说匈奴人敬畏鬼神,乌布干不怕天神,对他老爹的尸体还是有几分敬意。我拎着籍若侯产的尸体往后退了退,作思考状,“你父亲拿着刀干嘛?我明白了,你这个不肖子鞭尸,他气不过,灵魂出窍来教训你这个不肖子。” 我目光炯炯,直盯着他身后,乌布干捏着皮鞭,咬牙看着我,他三番五次被我戏弄,架不住心里害怕,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我趁他回头的功夫,把籍若侯产的尸体往前一抛,完美退场。 “小爷今儿不跟你玩了,拜拜。” 惊慌奔跑的马如潮水般漫过来,迅速隔断了我与乌布干。史料上说每个匈奴人一般都会带上两三匹马同行,这里至少有两万匹马,马蹄踏在沙土上,溅起黄沙漫天,一片朦胧的黄。 所谓万马奔腾,我今儿也算见了一回。 不知赵破奴使了什么手段,马都疯了一般四散狂奔,稍有不慎就会被踏成rou泥。 远处有喊杀喊打的声音,还有金属撞击之声,隔着黄沙我看不真切。 我只管埋头在乱马中穿梭,小心避开铺天盖地的马蹄,直奔我清醒时的帐篷。 本姑娘的行李还在那帐篷之中,要是被这群野蛮人得去,我罪过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