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冰山难靠(八)
拜谢:书评区留言鼓励的各位好友们,拜谢推荐收藏和点击的各位好友,长揖拜谢!祝大家一切顺利!出差中,不能按时拜访各位好友,请大家见谅! . 说话间,一阵急如骤雨的琵琶响起,飞红阁嘈杂的人声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飞红阁鎏金堂皇的牡丹舞台上。长长的水红色的纱幔哗哗哗的坠下来,一名身着七彩舞衣的舞娘顺着纱幔翩然而下。 琵琶声忽的戛然而止,各位看客屏住呼吸,飞红阁里鸦雀无声。红袖面上蒙着珠帘,一双美目清泉般的澄澈透亮。 幽幽的长萧如风慢慢飘过来,古琴的深厚与琵琶轻灵携手而来,红袖长睫微颤,玉手兰花,声音婉婉唱到:“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只见她嬿婉回风,舞如莲花,轻罗金缕逐风斜,回裾转袖乱繁花,周围的看客眼睛都直了。 佑仁盯着台上曼舞的红袖,珠帘后到底是怎样一张脸,单从皙白光洁的额头,乌云染鬓,玉钿金钗的秀发,和摄人心魄的一双美目,想见的到,定是一位绝色的佳人。 她的声音真如莺啼一般,婉转动听。佑仁站起身,走到栏杆前,探出身子,细细打量,这个身影有些熟悉,举手投足之间确实像一位故人。他墨玉的眼睛牢牢锁在映雪似花的红袖身上。 红袖感觉到了探究的眼神,她略抬起眼,朝楼上望了一眼,心里一紧,忙挪开了眼神,只一眼,佑仁十分笃定,红袖就是蓝衣。 他不动声色的退回到座位上,内心十分的激动,也十分的纳闷和不解。为什么蓝衣会在这里?她为什么不回有闲庄? 蓝衣一曲舞罢,向四周的看客们深深施礼,她多看了佑仁那边几眼,佑仁略点点头,蓝衣心领神会的叹口气,知道他认出了自己。 回到后台,将头上的头饰缓缓摘下,又将脸上的脂粉卸去。换上平日的衣裳,她站在穿衣镜前很久,唤来侍女丑儿:“劳烦,请二楼北四雅座的公子!”丑儿问:“要不要跟阁主说一声?” 蓝衣摇摇头:“我会自己跟她说。”丑儿答应了一声,出去了。 佑仁坐在雅座里,百思不得其解,正准备起身离开,蓝衣的侍女丑儿走过来,对他一施礼:“公子留步,红袖姑娘请公子后堂一叙。”佑仁点点头,跟着丑儿穿过长廊,来到蓝衣的房间。 刚一进门,佑仁就看见蓝衣穿着旧时的衣裳站在桌前。他几步上前:“蓝衣!” 蓝衣勉强笑笑:“穆哥哥!”她走到门前,关上门,叹了口气:“你怎么找到我的?” 佑仁说:“昨天菲儿说看见你和她jiejie!”蓝衣忙问:“你们怎么在广陵?” 佑仁说:“我要结束广陵的生意,带菲儿回潞州成亲!”蓝衣点点头。她走到桌前,给佑仁倒了一杯茶。佑仁问:“我们都以为你死了。”蓝衣低着头:“你们就当我死了吧!” 佑仁拽住蓝衣:“跟穆哥哥说说,怎么回事?”蓝衣缓缓坐在桌前,将菲雪救了自己,教自己习舞的事情说了一遍。 佑仁说:“你是要一直待在这里吗?”蓝衣没有答话,她没有将自己勇夺花魁是要引杨溥上钩,准备刺杀杨溥的事情告诉佑仁,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阻止她,到时候再牵扯上章楠,蓝衣心里一揪,抬眼冲着佑仁笑笑:“你们都好吗?” 佑仁一皱眉:“你不问问章楠?”蓝衣心里一悸,她怎么能不想知道,但她不能知道,那个她用生命爱着的一生一世的爱人,只要他平安,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 佑仁看着面色复杂的蓝衣:“他在青郎山!”蓝衣鼻子一酸,问:“在那里做什么?” 佑仁说:“他说,在哪儿丢的你,便在哪儿守着你!”蓝衣眼泪夺眶而出,她拿着帕子捂着嘴,佑仁拍拍她的肩头:“他给乐阳写了休书!”蓝衣抬起一双泪眼,惊问:“什么?” 佑仁叹口气:“他以为你死了,找了你几天几夜,病倒了。病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乐阳写了休书,他留在青郎山,说答应你的要跟你过渔樵农耕的日子。” 蓝衣心疼的拧成一团,佑仁说:“你知道乐阳是谁吗?”蓝衣点点头,哽咽:“是师叔的女儿!” 佑仁惊讶:“你知道了?”蓝衣拭拭泪:“你们上次说起的时候,我听到了!” 佑仁坐在她对面:“你为什么不回有闲庄?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为这个事情,楚师叔好几天都没吃没睡。还有菲儿,还有我,你应当给我们传个信儿!” 蓝衣止了泪:“穆哥哥,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不过,”蓝衣顿了顿,看着佑仁关切的眼神,她垂下长睫:“我现在还没打算回去!” 佑仁一愣:“为什么?” 蓝衣咬咬嘴唇:“你们就当我死了吧!”佑仁心里咯噔一下:“为什么?” 蓝衣说:“我有自己的打算!”她眼神闪躲,语气有些不确定。 佑仁盯了她半晌:“菲儿的jiejie是不是也在这里?” 蓝衣说:“她是飞红阁的阁主。”佑仁一脸急切,压低声音:“你知不知道她是徐知诰安插在杨溥身边的细作?”蓝衣点头。 佑仁紧皱眉头:“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跟我走,去青郎山,找章楠,别让他再孤苦伶仃,你们经历这么许多,应当有个好结局。” 蓝衣望着他:“穆哥哥,你觉得我们还会在一起吗?那些年,我们一直不能相守,就是因为我们活着。若杨溥知道我还活着,他是不会让我们在一起的。那个人太阴毒,他仇恨一切他得不到的幸福!” 她抓住佑仁的手:“穆哥哥,即便我们离开南吴,到别的地方去,他还是有自己的办法找到我们,当年的尊源庄就是例子。除非有一天他死了!”蓝衣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光。 佑仁一下子明白了,他捉住蓝衣的肩膀:“不行!蓝衣!绝不行!”蓝衣迎着他的眼神:“穆哥哥,我想跟章楠长相厮守,这是我做梦都想的事情,唯有这个办法!” 佑仁厉声道:“不行!我不允许你冒这个险,你以为以你的武功,能够将他置于死地,莫说他身边如今已经没有章楠,那一众的大内高手,未等你近身,早就将你拿下了。” 蓝衣刚要说话,房门吱扭被推开,一位女子款着莲步微笑的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