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建立边市

    “禀大人，这是所有俘虏，请清点。”一个步兵走了过来，指了指后面捆绑的一串串呼和部落的人。秦高看了看，这时候的匈奴都是非常落后的，大部分的人都只着了一身裤，还是半截的。而所谓的上衣，如果没有看错，一半是用兽皮制作的，一半就是毛，像极了传说中的野毛人。

    虽然匈奴有了文明，但是他们还停留在原始社会，仅仅把自己喂养的畜生的皮剥下来。然后没有怎么处理，就做成了简单的衣服。自从与大秦接触以来，他们才有了制作服装的概念。而呼和部落是与大秦接触比较近的部落之一，他们的穿着就可以看出，在部落里的地位。

    秦高一路走过，在惨嚎的人顿时闭了嘴。当秦高来到后面的时候，看到一群衣不遮体的女人。他的脸红了一红，向后面跟着的步兵问道：“这些女人怎么都是这样的，没有羞耻心吗？”步兵缓步走过来道：“禀大人，在胡人的法律里面，女人和牛羊一样，是部落的财富。因此，他们不会给物品做任何的装饰，这些衣服，还是我们在抓她们的时候塞给她们的。

    秦高怔了一怔，这才想起，蒙古时期的一些习惯。就算在后世，元朝时期，女人还是做为他们部落的财富。而现在更是如此，他再次看了看，道：“好了，把她们都包起来吧，不然到了云中郡，要引起围观了。”

    秦高然后一个个帐蓬看过去，发现帐蓬中的东西非常的杂。而所谓的家具都是废话，什么东西都是堆在地上，而唯一的家具，就是呼和部落的最大的帐蓬中，里面摆着一张大床。也不知道他们是做的，还是从哪里抢来的。从部落的前方走到后方，秦高了解了整个匈奴族的一些设施了。从这些设施中，他看出来，匈奴族还处在刚刚从野蛮走向开化的一步。如果以与大秦的接触来判断部落的开化程度来看，恐怕越是靠近里面的部落，肯定就是真正的野蛮原始人了。

    他不由的对于未来的前途感觉到，任重而道远。任重是，他要培养他们的文明发展，使他们开化。这样，他们就不再只简单的满足于温饱问题，当然只需要一点点开化就行了。培养部落的酋长什么的，普通的牧民，就慢慢的潜移默化了。道远是，他不知道，这样的开化的时间要多久，而且若是开化的过慢，是不是会导致他们文明的异变。

    要知道所有的文明发展轨迹都不是一定的，当有了大秦这个引路人的时候，他们未来的路将会走向哪里？这个连秦高也不确定，他只能引导着整个匈奴未来不要走向大秦的对立面就行了。且行且看吧，这件事情还不是那么快就能达到的。

    天冷了，走在空地之上的所有人都打了个哆嗦，而许多俘虏已经被冷风吹的有点感冒了。秦高皱了皱眉头，牵着俘虏走路太慢了，都走了一天了。才看到云中郡的长城外墙，他的心中非常的焦急。虽然他想换个押送方式，但是他一没有车，二没有路，只能赶着俘虏行走了。

    这一路上，他只能尽量照顾着那些老弱妇嬬，希望顺利赶到云中郡。而正因为他的温暖问候，一些妇人暗中袒胸露腹的感激他，勾引着他。这火啊迎着冷风就灭了，真是受不了。于是骑着马在草原之上奔来奔去，好处就是骑术更熟悉了。

    蒙恬这老家伙倒是精神着，等到快进城的时候，他突然拉了拉秦高，道：“怎么样，看中哪个了？要不要我今晚让卫兵送你营里来？”秦高心神一跳，看了眼后方，他马上就定下神，道：“蒙将军，你这是为老不尊啊。我可是有妻儿的人了。你说今天你看别人的事要不要告诉蒙大婶？”

    蒙恬立马跳了起来，道：“世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只不过是一个建议，你不听就算了，竟然敢告状。小心我今晚就塞几个给你！”“将军！恬叔，不要！我还是今晚一个人吧，我要改兵器。”秦高彻底招架不住了，骑着马飞快的跑向自己的营帐。

    晚上，大营帐，几个副官坐在周边，主位上坐着蒙恬和秦高，蒙毅坐在侧面和另外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大将对立而坐。而下首坐着今天的俘虏，呼和部落的老酋长和其孙。只是还没有等到询问，蒙毅对面的大将就拱手起立，对蒙恬道：“今日在这里的都是有军职或者是军队的俘虏，为什么一个不相干的人坐在上首？”

    秦高眉毛一挑，正待回话，蒙恬起立，对四方一拱手，才看向他道：“王副将，这是始皇公子高，他虽非军伍之人。但却是继承其兄长扶苏的遗命来到边关，监守胡人。今日，世子大破呼和部落，使整个部落被俘虏，正是他的功劳。怎么可以不让他坐在上位呢，从地位上来说，他要优于老夫，从功劳上来说，他今日也优于老夫，更加应该坐上主位上。”

    王离看了看蒙恬，然后斜眼飘向秦高，哼了一声又复坐下。秦高没有发话，现在他虽然在军中有了一点点名气，但是王离可是王家的长孙，在军队的地位更高。虽然后世有传说这个王离虽然战斗只能说一般，但是却有一股傲气，看来不假了。从他一进来，就傲视着全场，还未开场就质问蒙恬将军，问完后直接就坐下，这可以想见他的目中无人了。

    两人的矛盾只是一瞬间，然后，就轮到处理呼和部落的事情。虽然一个小小的部落被俘就开一个军官宴，有点大题小作了，但是这场宴的主要任务并不是这点。果然，蒙恬一直与各位军官聊着各种军务小事，比如近期栽种的粮食如何了，要多久才能发芽。比如最近的训练怎么样了，需不需要军库的兵器装备等等。

    畅谈了一阵之后，终于上正餐了，首先上来一盘全牛rou。大块的牛rou摆在高高的鼎中，散发出丝丝香气。蒙恬没有拿筷子，从位置上面站了起来，全体都跟随起立。

    “今日这全牛rou宴，全靠一位大功臣。”蒙恬拍拍手，转向秦高道：“世子高以五千军大破呼和部落，无一人伤亡。这是我军自北戍边以来的巨大军功，我明日一早就会将军情投入咸阳，以告天下。”

    秦高站起来道：“不可，蒙将军，小子之功不敢居功。这场战斗的胜利，全赖军队的骁勇，有军队的新武器为助，才立下了这等功劳。若是把所有的功劳推在我这个无名之人的身上，恐怕天下人不服。且，本公子来到边疆，是兄长的心愿，因此这功劳唯有将军、兄长扶苏以及各位军队统领们有功。”

    蒙恬哈哈一笑道：“好，世子有功而不居功，有能而谦无能，这是有谦谦君子的风范。今日大宴军官，不是为了讨论这功劳的问题，而是世子高有重大的消息需要告诉大家。”

    秦高连连拱拱道：“不敢，不敢！小子，自咸阳而来，尝见上郡粮食丰盈，而却被匈奴所扰。而胡人有牛羊等畜生，却有rou无食。自古以来，食物是所有生命的生存基础。而胡人扰秦，不过是因为食物的不充足。何不以食换rou，两全其美，在此地开边市，以全两者之间的所需。这样，你有食物我有rou，互不相干，两者得到完全的和平呢。”

    “不可！”两个副官连声叫道。而王离狠狠的瞪着秦高道：“小子狼子野心，想要用我们的食物喂养胡人这个豺狼，让豺狼长大再来攻打我们。肯定是与虎同谋，置大秦利益于不顾。此等不忠不义之人，怎么能在我军中出现。来人……”

    “慢！王副将，我觉得世子说的有理。虽然把食物喂给豺狼，可能有去无回。但是如果让豺狼知道我们的仁慈，可能会释免战争。何不让世子把边市开起来，看看是否与世子所判断的一样？如果豺狼还是豺狼，那么，我们的边军可不是吃素长大的。”蒙毅走到秦高身边回道。

    王离把眼望向蒙恬，蒙恬闭了一会儿眼，仿佛在思量着什么。最终，他开口道：“王副将，我弟毅说的不错，豺狼和狗虽然都是畜生，但是无疑后者是可以养熟的。所以我同意暂立边市，这呼和部落就交给世子高管理。看他给我一个什么样的答案。”秦高一拱手，大声道：“是，肯定不负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