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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堂审

    那啥,这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不喜欢猜剧情的妹子,等明后天第一卷完结一起看吧。其实写这一章,作者君也很痛苦,因为都是对话,而且绕来绕去的,主旨只有一个:同一件事,经不同人的嘴说出来,可能完全变味。同一桩事,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立场和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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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林谷青背负荆条跪在堂上,身后摆着白总管的尸体,谢三下意识朝林捕头看去,只见他沉着脸站在师爷下手,目光紧紧盯地上的尸体。

    尸体穿着簇新的褂子,大概是因为临死前的挣扎,褂子有些皱巴巴的。谢三虽不是仵作,但尸体面‘色’发黑,显是中毒身亡。

    林谷青端端正正跪着,未待他说话,陆祥抢先指着尸体说:“大人,是他,就是他,所有的事都是受他指使!”

    林谷青把手上的白信封高举过头,朗声说:“吕大人,这是草民和林捕头一起,在他房中发现的请罪书。”

    吕县令命衙差呈上书信,转头问林捕头:“到底怎么回事?”

    林捕头对着吕县令拱手,稍一停顿,斟酌着说:“下官奉大人之命,‘欲’请林二老爷及白总管上堂,与陆祥对质。林二老爷问明原委后,对在下说,先前林二小姐失踪一事……”

    “怎么,林二小姐失踪过?”吕县令‘插’嘴。

    “是。”林捕头点头,略略低头,透过自己的手臂与身体的缝隙,朝跪在地上的林谷青看了一眼,这才继续说道:“上午的时候,大人命在下去客栈搜查黑巾人余党,恰巧遇到林二老爷一家,寻找失踪的林二小姐……”

    “是。”林谷青对着吕县令磕了一个头,说道:“林捕头宅心仁厚,为免小‘女’名声受损,准许草民带小‘女’回家。再上公堂向大人陈述原委,找出罪魁祸首。草民回家之后,左思右想都觉得此事蹊跷,定然有人里应外合……”

    “所以是白总管吃里扒外,被你发现后畏罪自杀?”吕县令一脸了然。

    林谷青缓缓摇头,痛心地说:“回大人,并非全然如此。”

    “什么全然不全然的。”吕县令转头对林捕头说:“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林捕头看了看眉头轻蹙的谢三,简短地说:“客栈内,林二老爷带走二小姐之后。下官遇上了谢捕头。随后。谢捕头说。谢正辉捕头得到消息,黑巾人一案与陆祥有关,请在下带路,抓捕陆祥归案……”

    “大人明鉴。小的是良民,与什么黑巾人完全没关系,小的什么都不知道。”陆祥跪在地上又叩又拜,不断重申他所做一切皆受白总管指使。

    吕县令重重一拍惊堂木,喝令他闭嘴,又对林捕头说:“我问你的是林二小姐失踪和白总管畏罪自杀一事。”

    “大人,下官只是在客栈的时候,听林二老爷说,林二小姐被绑架……”

    “怎么又是绑架了?”吕县令脸‘色’不善。

    “大人。是林二老爷说,他们向绑匪付了赎金,这才得知林二小姐被关押在客栈。”林捕头平淡无‘波’的叙述,没有朝地上的林谷青看去,却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谢三。

    谢三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坦然地与他点头示意。

    林捕头回头,继续对着吕县令说:“至于白总管的死,下官向林二老爷道明事情的原委后,林二老爷邀在下一起去见白总管,再与之一起回衙‘门’。”

    一个“邀”字,吕县令尚未回过味来,谢三却明白了,林二老爷这是邀请林捕头一起“见证”白总管畏罪自杀的“事实”。

    林谷青也听出了林捕头的弦外之音,顿时一阵懊恼。威胁他的书信上并未要求林捕头见证白总管的死,是他多此一举了。他慌忙磕了一个头,急巴巴道:“吕大人,白总管自杀,全是草民的错,是草民‘逼’他太甚……”

    “你刚刚才说,是他里应外合,吃里扒外,怎么这会儿又是你的错了?”吕县令只觉得脑子不够用,语气就更差了几分。

    陆祥跪在地上,看到白总管黑气沉沉的脸颊,心中恐惧,哀声重复,他不过是拿了白总管的银子,替他消灾罢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林谷青亦急道,白总管虽然做错了,却是受人要挟,不需要自杀谢罪。

    吕县令越听越不耐烦,索‘性’拿起林谷青呈上的信纸细看。在陆祥与林谷青的辩白声中,林捕头再次朝谢三看去。谢三默然回视他。四目相接的瞬间,谢三能感觉到林捕头对自己的怀疑,对种种表象的疑虑。

    短短的吵吵声中,吕县令再拍惊堂木,怒斥一声:“够了!”他随手把信纸扔下案桌,不耐烦地说:“这信上都写的是什么,怎么还扯上八九年前了,说什么‘玉’佩的,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一个两个给我说清楚!”

    谢三听到“‘玉’佩”两字的时候,整个人懵了。他顾不得林捕头正盯着自己,弯腰捡起信纸,迫不及待地翻看。当他看到“赵林”二字,手指止不住颤抖。赵林是冯骥阳以前的名字,而‘玉’佩,他从未对任何人提及,包括长安与谢正辉。

    “‘玉’佩呢?”他喝问林谷青。

    所有人都呆住了,林捕头眯起眼睛打量谢三。

    “我再问你一次,‘玉’佩呢!”谢三‘逼’近林谷青。白总管的遗书上只有一句话,他因一块‘玉’佩与赵林结缘。谢三的目光越过林谷青的头顶,朝冰凉的尸体看去。白总管死了,或许他永远不会知道,他是如何得到那块‘玉’佩的。

    不对,还有化名冯骥阳的赵林!谢三的手指紧紧攥着信纸,指尖已然戳破信纸却不自知。

    林谷青见状,下意识吞了一口唾沫,心中更觉得害怕。他并非害怕谢三的骇人气势,而是害怕写信威胁他的人。那人在信上提醒他,若是谢三有此刻的表现,千万不要被他吓住,只需冷静应对就是。那人仿佛早就亲眼看到谢三此刻的反应。

    一旁,吕县令也是又惊又愕,习惯‘性’朝林捕头看去,就见林捕头一味盯着谢三,似在研究他的反应,又似恍然大悟。

    眼见堂上气氛紧绷,所有人都快无法呼吸了,吕县令急忙轻咳一声,好声好气地说:“谢捕头,有话好好说,有什么事,你细细问来就是。”

    林谷青被这话进行,幡然醒悟,顺着吕县令的话说:“这位捕快,你说的‘玉’佩,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谢三紧抿嘴‘唇’,低头打量林谷青。片刻,他默然后退,对着吕县令行礼告罪,只说此‘玉’佩与冯骥阳一案关系重大。

    林谷青闻言,不解地说:“这位谢捕头所言冯骥阳,可是掮客冯?他与白总管倒是一向有往来。”

    陆祥不甘寂寞,在一旁补充:“掮客冯的‘门’道很多的,不止是白总管,就是吕大人,沈大爷他们,也与他相熟……”

    “胡说八道!”吕县令急忙撇清,暗暗观察谢三的脸‘色’,只见他的表情晦暗不明,正拿着白总管的遗书翻看。他急急给林捕头使眼‘色’。

    林捕头收到暗示,‘插’嘴道:“谢捕头,白总管信上说的‘赵林’,莫非与掮客冯是同一个人?”

    “对对对!”陆祥忙不迭点头,“林捕头这么说,草民想起来了。说起来,大伙儿都是在七八年前才知道掮客冯的,我第一次听说他的名号,就是听别人说,就连沈大爷都找他买东西。”

    一听这话,吕县令的眉头皱得,都快能够夹死苍蝇了。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到沈经纶身上去了?

    林捕头见谢三不答,又对着他追问:“谢捕头,您看这事儿,要不要派人通知谢正辉捕头?”

    “我会找人通知他的。”谢三终于回过神,也看完了白总管的遗书。他低头问林谷青:“按白总管所言,他让陆祥找人教训何大小姐,完全是他的意思?”

    “是。”林谷青点头,“其实在他自杀之前,我曾问过他,他说,他在沈大‘奶’‘奶’的葬礼上,看到何小姐欺辱小‘女’,他一时看不过眼,这才擅作主张。这事儿,沈大爷亲眼所言,那天还是沈大爷派丫鬟把小‘女’送回拙荆身边。”

    想到何欢的‘性’子,谢三相信,若是林梦言招惹了何欢,她的确不可能忍气吞声。他接着问:“既然白总管如此忠心,见主子受辱,会自作主张替主子出气,他又怎么会绑架自己的主子?”

    “啊,我想起来了。”陆祥突然间惊呼,对着吕县令连连磕头,嘴里说着:“大人,林捕头说的黑巾人,小的想起来了,他们和掮客冯是认识的,看起来关系很好!”

    长安走进大堂,恰巧就听到这句话。他焦急地看着谢三,‘欲’言又止。谢三走近他,问道:“怎么了?”

    “三爷,谢捕头使人来说,他的手下认出了黑巾人之一。”说到这,他暗暗指了指天空,压低声音说:“这些年,谢捕头一直在追踪十年前那件事的漏网之鱼。黑巾人之一本该在四五年前死在谢捕头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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