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老千之路_第498章 内心的坚守
进入小饭店老板立刻认出我们的样子，热情的招呼着去唯一的一间单间，老旧的墙皮和沾满灰尘的电风扇，带着满满的回忆一切都没有改变。 十七还是热情如火的性格，几乎点了所有吃过的菜，苏玉戎搬来两箱啤酒，还没开始气氛就已经达到**，这一刻是珍贵的也是难忘的！ 我甚至有些不忍心享受这一刻，因为开始注定就要有结束，我多么希望时间能定格在这一刻，定格在与世无争的美好中…… 可现实是残酷的，曾经有过的美好再度重逢，总是会隔着一道鸿沟，一道无法轻易逾越的鸿沟，这是时间带来的生疏感。 十七说我变了，变得不再像以前一样傻乎乎，她能在我眼中看到成熟和谨慎，这是无法被改变的事实。 当我知道十七有新男朋友的时候心里很平静，我可以很从容的祝福她，哪怕这个时候的恋爱往往无法走到最后，但我还是由衷的祝福她…… 十六的眼神始终很平静，她可以若无其事的和我们聊天，可以像以前一样从容大方，但她掩盖不住眼神中的孤独。 我从没有见过如此孤独的眼神，从没有见过如此孤独的十六，如果以前她的孤单是鹤立鸡群，那她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封闭了整个世界。 哪怕她在笑着可内心却是冰冷的，哪怕她在聆听可心思根本不在这里，恍恍惚惚中她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人为之心疼，我内心那份渴望也更加强烈。 但我却不会在这一刻像她坦露，因为我知道她背负了太沉重的压力，她根本无法轻松的喘一口气，更无法把心思放在其他的地方。 其实我也不想趁人之危，二叔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做人要光明磊落潇潇洒洒，做事要顶天立地无愧于心！ 在觥筹交错中，我恍惚看到每一个人脸上的笑容，看到享受这一刻的放松，暂时放下背负的沉重枷锁，相聚在这难忘的一刻！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一转眼一顿饭在欢笑中结束，我能在所有人眼中看到不舍，也能感觉到短暂欢纵过后的沉重压力。 在生活中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压力，每个人的生活不同背负的命运也不同，这一刻我心中所有仇恨都在眼前闪过。 但是有眼前的这些朋友我毫无畏惧，有些选择一旦做出无法改变，有些情分一辈子都还不完，有些人，注定一生都无法忘记！ 在送所有人回家的时候苏玉戎刻意最后送十六，他能明白我的心思也给我留下空间……等十七和小十五离开之后，车里的气氛变得很压抑。 苏玉戎故意把车开的很慢，故意让车内单曲循环一江南…… 这个夜晚风雪依旧在弥漫，车内空调开的很足，可我坐在副驾驶还是能感觉到车内的冰冷和孤独。 我能感觉到十六的强烈孤独，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惶恐和无奈，这种感觉不是来源于表面而是源自于我的内心。 “停一下车，我想喝杯水。”我冲着苏玉戎说了一句。 “好，我去买。”苏玉戎停车之后立刻下车，我从身上拿出一支香烟放进嘴里。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点燃这支香烟，打开车窗立刻有一阵冷风吹进车内，冰冷的风也让我精神一震。 彼此都没有说话，只是在静静的听着单曲循环的江南，等待着苏玉戎的归来，可我心里有那么多话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一支香烟燃烧殆尽之后苏玉戎并没有回来，这一刻十六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们已经好久不见。”我主动打开话头，我甚至不敢回头去看后座的她，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是的，真的好久不见……你的变化挺大的，成熟了许多。”十六的声音平静淡然，我从车窗反光中能看到她落寞的侧脸。 她看着车窗外的样子格外落寞，格外的孤独。 车窗外弥漫的风雪像是阻隔了整个世界，仿佛整个空间就剩下我们两个人，我明白她曾经的心意……她却不知道我内心的坚守。 “有吗？其实你的变化也挺大的……” 一句话让彼此变得沉默，她的侧脸变得更加孤独，内心世界就像窗外的风雪一样，早已覆盖上厚厚的冰雪。 “你还记得曾经我们一起看过的电影吗？七月与安生。”我静静的抽着烟，眼前全是回忆。 “其实你和我都很清楚，现在的一切都已经不一样，有些事情无法改变……” “就像这车窗外的冰雪一样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冰雪才能融化，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重见晴朗。” 借物喻人，我想她能明白我的意思。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许这场大雪会停下，但覆盖的冰雪永远都不会融化。” “不！再厚实的冰雪也能融化，只要相信有重见晴天的希望，就一定能全部融化！” “也许吧，但在这风雪中让人如何相信会融化？就像现在的黑暗，看不到光明。” 她的这番话说的无比心酸，我能明白她内心的感觉，她也在不经意之间借物喻人，车窗外的风雪就是现在她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其实我只想让你知道，在看不到任何光明和希望的时候，在角落还有一个我……” “三明，我懂你的意思也能理解你的心意，可是有些事情注定是无法改变的。” “我知道，但不尝试怎能知道没有一点希望？不到开牌的最后一刻永远都不知道结果会怎样，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 “曾经有很多人对我说，这场风雪会停歇冰雪会融化……顺应自然吧。” “我愿用胸膛去融化！我熊三明和别人不一样！你知道的！” “不用，你和我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还太年轻。” “我有信念，我有坚持，我有不变的情义！我为什么不能！” “你喝多了，让苏玉戎回来吧。” “我怎么会喝多！我现在非常清醒！我真的……” “你有这个资格吗！你熊三明只不过是混迹赌场的小混混，你和我能是一个世界的人吗？我出身名门依旧可以嫁的很漂亮，我可以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一切！” “什么！？这都什么年代了，你竟然还想要出卖自己？这种想法太可笑了！” “我除了出卖自己还有别的办法吗？你告诉我！还有吗？” 她的眼泪彻底击碎我的内心，但她还是一脸坚强的样子，她还是那个十六姐，还是那个不会轻易服输的陈嘉欣！ 我知道现在说再多都是无力的，也是苍白的，我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我不只是一个除了赌博一无是处的人！ 很快苏玉戎两手空空的回来，车子继续朝着前边开着，风雪依旧在弥漫……刚才仿佛一切都没有生过，车内依旧冰冷如潮。 但我内心的火焰已经升腾，熊熊燃烧无法熄灭，只因我不忍看到她要出卖自己。 车子停在一个小区旁边，她轻松的下车说再见，我立刻冲下车脱下外套追上去，在这一刻为她抵挡风雪。 在漫天风雪中一步一步走着，此刻所有想说的话都化为无言，但我无法忘记自己的内心坚守，无法忘记这个特别的夜晚对她的承诺。 冰冷如刀的寒风在这一刻变得不再锐利，心中的火焰几乎让我沸腾，我想融化她内心的冰雪就要面对强敌，面对过武汉猫白更艰巨的挑战！ 可是我不怕，为了心中执念我无所畏惧，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注定无法忘记心中那份炙热的情感啊！ “三明，你和别人不一样，无论如何我都谢谢你的宽慰，无论真心或假意，都曾温暖过我的心。” 她轻轻在我脸颊留下一吻，冰凉中带着一丝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