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晚餐
早饭过后，周展又摸到床上睡了个回笼觉。 一觉饿醒已是傍晚，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秋意正浓。 “好香啊。”周展隔空嗅了两下，瞬间判断出这是他最爱吃的辣椒炒rou，出门一看，果然是夕月在做饭。 餐桌旁，算子西带着白手套，将白色餐巾铺在四个人的位置上，碗筷摆放地十分整齐，不论是筷子的角度，还是碗上花纹的朝向，均为一致。 客厅里，牧白流着哈喇子瘫在沙发上，看到周展出来眼睛一亮：“哇，终于肯出来了。” “准备吃饭吧。”算子西对周展笑着说。 “好。”周展从走廊出来，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变了，目所能及的每一寸都在绽放着夺目的光彩，客厅的大灯被擦得透亮，窗明几净，就连地板之间的缝隙也被贴上了银线：“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看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东西，周展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洗澡换身衣服？ 牧白贴上来，悄悄告诉周展：“夜猫子有洁癖和强迫症。” “看得出来有那么一点。”周展笑。 “我下午抽空略微帮忙打扫了一下而已，哪有那么夸张。”算子西说着从怀里掏出四个高脚杯，用纸巾擦干净：“喝点什么？” “这个不是用来喝红酒的么？”周展问。 “了解。”算子西飞快从怀里摸出红酒打开，给周展倒上，转头问夕月：“学姐想喝什么？” 夕月穿着围裙将菜端上来：“就这个吧，我只能少喝一点。” “好的。” “我要喝可乐。”牧白发表不同的意见。 “嗯。”算子西点头，麻溜地给牧白斟上了红酒。 “喂，你有没有听到啊。” “你以为我是冰箱啊，没有！”算子西最后给自己倒上。 三菜一汤，看上去并不是特别丰盛的晚餐，却香气四溢到让人酥软，周展看到牧白的虎牙都露出来了。 四人分别落座。 “学姐辛苦了。”算子西端起酒杯说道。 “咯咯，没有了，你们喜欢吃就好。”夕月笑着说。 坐在夕月对面的牧白趴到餐桌上使劲嗅了嗅，指着辣椒炒rou说道：“学姐，这个我能吃吗？”上次的惨痛经历让他记忆犹新。 “可以啊。”夕月从兜里摸出一小瓶醋：“我和周展的口味不太一样，所以做饭就先做成正常的，然后再自己调。” 夕月右手边，周展也从裤兜里拿出一瓶火红的辣椒酱，倒进自己的碗里，疯狂搅拌：“我自己秘制的，你们要来一点吗？” “不不不！”牧白和算子西急忙摇头。 调好味道后，夕月一看自己手里还有个U盘，想起下午的事情来，碰了碰边上的周展：“这个有人让我转交给你。” “嗯？谁？”周展拿着U盘问。 算子西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联盟专用U盘，他看着周展说道：“这应该是我们以前学校的专用U盘。” “哦，是吗？我回来的时候，一个金发女孩给我的。”夕月说。 “肯定是叶雪。”周展将U盘递给算子西：“回头再看吧。” 算子西点头。 那个女孩儿原来叫叶雪，夕月暗暗记下来，原本以为U盘会是送给周展的礼物。但是从周展和算子西的反应来看不太像呢。 “一会儿吃完饭去看电影吧？”周展对夕月说道：“上次没看成，今天补上。” “啊？”夕月看看客厅的时钟：“好像来不及了。” “电影什么时间段的都有吧，怎么会赶不及呢？”牧白嘴里含着一大口饭菜，囫囵不清地说道。 夕月和周展看向算子西，等着翻译。算子西也习惯了，擦擦嘴说道：“一定要看这个点的么？” 周展解释道：“夕月看电影一定要吃爆米花，但是她喜欢的那个小店一过七点就关门了。” “那就明天？” “好。”夕月开心点头。 “我也要去。”囫囵的声音再度响起。 “可以一起么？”算子西问。 牧白转头看向算子西：“我是说我也要去。” “谁替你翻译了？”算子西怒。 “咯咯。”夕月特有的笑声打断了争吵，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算子西和牧白吵架她就会不由自主地笑出声：“不好意思。” 周展也是无语：“那就一起去吧。” “好。” …… 晚饭过后，夕月离开。 算子西打开电脑将U盘的内容调出来：“都是有关S系武器介绍。” “这么多？”一连好几页的视屏看的周展头晕。 算子西点头：“S系武器一共有七十二把，每一把都有它自己的独到之处，大致分为六类，近距离的刀，剑，拳套。远距离的，戒指，手环，项链。” 随便点开一个视屏，算子西指着那人手中的无耳长剑说道：“联盟里近距离武器种类少，而且没有战矛战戟之类较长的兵器，一是因为越长的武器越难掌控，捕时者本身寿命短，没有那么多时间浸yin在兵器之道上。二是制作S系武器需要的材料非常昂贵，做一把战戟所需要的材料能做两到三把长剑，不划算。” “那小白的重剑是怎么回事儿？”周展问。 牧白将自己的重剑取出来说道：“主要是长度问题，重量和宽度无所谓。” 关掉这个用剑的视屏后，算子西伸出右手，指着自己小拇指上的尾戒说道：“戒指，手环，项链，都是时术师的武器，至于什么是时术师，等你去了联盟就明白了。” 周展点头，突然问道：“这个东西要是被夕月看到应该没问题吧。”他觉得夕月多半已经看过视频里的内容了。 “你可以说，你正在研究冷兵器时代的武器发展。”牧白说。 “有正常一点的理由吗？”从视频的展示情况来看，周展觉得S系武器和当前人类科技根本不在一个层面。 “就说是游戏里的装备。”算子西想了个不错的理由。 周展点开一个视屏看了看，他第一次觉得视网膜技术的逼真效果是如此麻烦：“也只能这样了。” “叶雪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周展懊恼。 “应该是想诱惑你。”牧白说。 算子西点头：“多半是如此了。” 没有男生会对兵器不感冒，周展也不例外，以往打架的时候他也希望自己能有一个趁手的兵器。 但就像牧白猜测的那样，周展还是觉得生命更加可贵一点，哪怕只用一年的寿命来换一把S系武器他也不愿意。 可他真的有的选吗？这个问题周展早就有了答案。他现在考虑的是抉择之后，夕月怎么办？捕时者和普通人的生活轨迹根本擦不着边，到时候谁来保护她？ 以往，每次夕月被人欺负都是周展挺身而出，这要是自己不再身边了，万一哪天有个不长眼的跑去欺负夕月怎么办？ 依着夕月报喜不报忧的性子，不得让人欺负死？周展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从认识夕月的那天起，周展就告诉夕月。 你，我罩定了。 对夕月来说这可能是一句玩笑话，但对周展来说这是一句承诺，即便再过十年他也绝不会忘。 “如她所愿。”周展看着窗外的细雨说道：“只不过这个队长，要我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