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你不动,我亦不动
程越心中难免辛酸。 其实,他很清楚,滨海在飓风崭露头角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暗潮涌动,如今,江氏集团已经被其吞并,他现在来,无非是来走一个过场。 皇都酒店里。 江流没有为难他,而是希望他知难而退,他不想做出驱逐客人的无奈之举,他江流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可是,如果不这样做,他势必要变得冷,很冷,让人觉得他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让自己身边的人都以为他变了,而且是变得不近人情,让人摸不着头脑。 程越和程冰已经走出滨海警察署大门。 他呼吸了一口清晰的空气,昂起头,望着正在移动的太阳,很久,程冰见程越如此,心中也是十分疑惑,哥哥这次来滨海变了,沉默、缄口不言、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这不像他一向雷厉风行的风格,完全是两个人,她心中难免一阵失落,目光时不时地落在程越的身上,想说的话又没有说出口,摇摇头,没有一丝气力道:“哥哥,我们该走了。” 程越哦了一声,继续望着太阳。 “好了,meimei,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好的很。”程越安慰着程冰,食指轻轻地触碰着程冰的额头,他本想戳一下,可是后来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脸上带着一丝笑,人已经走到了车门旁,见程冰依旧呆滞在那里,笑道:“不是说了走吗?” 程冰见此,已经快步跑到车门旁,装进了轿车内,程越也进入车内,轿车已经向着机场的方向飞奔而去,他们已经准备回京都。 程越明知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他必须要回去面对,不管是滨海,还是燕京,他都觉得如今的江流已经变了,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摸不清曾经自己这个兵,更别说他接下来会做什么,但是他唯一知道的是,江流一定会再回到京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所以,他这次回去是守株待兔。 程越想的出神。 程冰转过头,见程越在发呆,她一双宛如柔荑的手在程越面门前晃了晃,满脸堆笑道:“哥哥,你怎么又发起呆了呢?” 程越会心一笑,眼睛里的失落一扫而过,笑道:“哥哥只是有些累了,我休息会儿,到了机场记得叫我……” 程越已经靠在座位后靠上,闭上了双眼,不久,气息也变得匀称起来,已经进入了梦香,程冰觉得此时的程越很不正常,霜打的茄子似得,没有丝毫朝气。 然而。 这一切的一切。 程冰已经算在了江流的身上,她闭上眼睛都能想起几天前在皇都酒店里的情形,江流的态度,傲慢,无礼,不尊重人,这些都让她觉得很气愤,心中早已经将那个男人骂了无数次了,好几次都想找他理论,被程越毅然拦下,她不服气,可是,程越的一句话,“你不想哥哥受辱,你便去。” 程越在说完以后,他那双有力的大手已经让开,程冰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最后只能气得一阵踏脚,心中对江流的愤恨、芥蒂、仇恨便埋藏起来。 ※※※※※ 飓风大厦和皇都酒店仅仅隔着一条街,以前是两个东家,如今已经变成一个东家,这在滨海是一个创举,也是一个传奇,自然有了这个传奇,就会有希望,有梦想。 一个男人,穿着很平凡。 他身后的女人,美丽的脸蛋,全身透着一股舒服的气息。 男的为女的拉开了车门,女子已经上车,随后男子上车,脸上带着一丝笑,车已经缓缓启动,向着机场方向而去。 “程教官不会怪你吧?”女子声音中带着担忧,一双美眸盯着男子看。 男子摆了一个很舒服的姿势坐着,脸上似笑非笑,过了很久,他缓缓坐直身姿,声音中气十足,目光宛如鹰眼,摄人心魄,咧嘴笑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程大教官肚子里的虫!” 女子也是一阵无可奈何。 她很清楚,眼前这个人做事情,从来都是步步为营,每一步都有他每一步的道理,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每个人都是棋盘里的一粒棋子,大概,就连他自己都是这盘棋中的一粒棋子,所以,不管他接下来怎么走,都会无形之中影响到一些人,一些事情,就像在几天前皇都酒店里程氏兄妹一样,或许程越能明白,但程冰就未必。 江流心中难免愧疚。 他一双大手揽住江颖的香肩,目光灼灼道:“颖儿,你放心,我做事自有分寸,至于他们怎么看待,这些我都无法改变他们的想法,唯一能做的就是问心无愧。” 江颖点了点头,抿嘴笑道:“江流哥哥,不管你做什么事情,我都相信你,我相信你不是一个自私自利,只管自己,不顾别人的人,不过,我也希望你不只为了别人,也要保护好自己,人心不古,难以揣度,所以……” 不久。 江流他们已经到了机场。 在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靠近他们。 从车上下来的正是程氏兄妹,程越面色不变,站在一旁的程冰却是大发雷霆,怒吼道:“姓江的,你是来看我们兄妹的笑话来了?” 江流脸上依旧带着一丝笑,完全没有把程冰的话当一回事。 他向着程越鞠了一躬,“程教官,祝您一路顺风。” 程越已经走了过来,双手托起江流肩膀,语气中带着讥讽道:“江大董事长,我一个小小的探长怎么受用得起,你这是折煞我了。” 江流并没有起来的意思,程越脸上也是一阵惊讶,他的手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江流全身上下就像铁打的一样,厚重、沉稳、丝纹不动。 “江董事长真是了不起,恐怕整个华夏帝国没有敌手了吧?”程越面部改色,语气平缓,宛如一个受宠不惊,老沉持重的老者。 “你不动,我亦不动。”江流依旧鞠躬,没有抬起头,直到他说出了这句话,头埋着,似乎在等待程越的回应似得,过了很久,周遭已经静的让人一阵发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