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沉寂（四）
第二天，孙杰就被雷励给叫醒了。“哎呦我去……”孙杰不停地咳嗽，一觉起来他的手臂都肿了许多。 “你先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雷励给孙杰让开了一条道。 “啊？”孙杰甩甩手，昨天他就脱了上衣，连被子都没盖看睡上。他还以为雷励让他看看自己没洗漱一晚上变成了什么样子，这种样子孙杰可见得多了，新兵的时候他都有三个月没洗澡，在镜子里面的形象至少孙杰是感觉过得去的。现在自己就一天没洗漱能怎么样？ 孙杰还处于迷迷糊糊的阶段，打开厕所的灯，正对着镜子。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发福的胖子，身上的肌rou也都有变成了浮肿的肥膘：“卧槽……这谁啊？！”孙杰瞪着镜子里面的人看了半天，才在肿胀的眼角上看出一丝自己的痕迹，“咳咳！！” “我们连夜把疫苗制作出来了，你要试试第一支吗？”雷励走到孙杰身后问道。 “那肯定的啊。”孙杰都无法想象自己一晚上怎么就变成了个死胖子了？！这他妈比核辐射还牛逼好吗？！孙杰试探性地问道：“我的基因不会变吧？”到时候生个小孩下来就这样子胖那爸妈不得闹翻了啊。 “它们只会破坏你的大脑，尸体的浮肿是因为肌rou的迅速增强身体分泌的抑制剂起不来平衡的作用了。”雷励笑着说道，“就跟那个巨人症一样，治好了就不会复发了，也不会遗传到下一代。” “哦，那就好。”孙杰的确感觉自己的力气比平时大上了许多，哪怕自己已经变成了个胖子，“我们现在就去吧。” 雷励带着孙杰来到了一处实验室，这个实验室就和雷森特的那个实验室几乎一模一样。里面空白一片，就一面单向镜来让科研人员观察内部的情况。孙杰一看这个就想起来那个全身溶解的倒霉鬼，不自觉地就把自己带了进去。“我靠，能换个地方吗？我可不想被当做小白鼠。”孙杰说道。 “你不是小白鼠，这个疫苗已经在小白鼠身上试验过了，就差人身试验了。”雷励笑着说道。 “我靠，靠谱吗？我可是见过打了病毒的人全身肌rou都被融化的样子啊。”孙杰像是在讲鬼故事一样，“一个人变成了一滩rou泥你懂吗？发霉的rou泥，就只剩下皮肤和骨骼还完完整整的。” “我有朝这个方向研究的意思，但首要目标还是疫苗，所以没怎么研究过。”雷励点头道，“我还是能听得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放心吧，绝对不会发生了，顶多是没什么作用而已。” “这是你说的啊，我就当为国捐躯一把了哈。”孙杰撸起袖子快步走进了实验室里，盘腿坐在地上。 一个科研人员拿着一根针筒走了进来，很好心地问道：“装备好了吗？” “你如果找不到我的静脉的话我可以自己弄。”孙杰淡淡地回答道。 科研人员扶起孙杰的手臂，拿出橡皮管想绑住孙杰的大臂。“哎呦我去，你实习的吧？”孙杰有些不耐烦地从科研人员的手里拿走了橡皮管，三下五除二绑住大臂后对着科研人员伸手。 科研人员也很识相地把针筒递给了孙杰，孙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就猛地扎了下去。呲！将蓝绿色的液体全都打进手臂后，孙杰拔出针管递给了科研人员：“好了，下次干活利索点啊。” 科研人员也是被孙杰弄得一愣一愣地，一边点头一边离开了实验室。密封门在科研人员离开后便紧紧地闭上了，孙杰听见了保险拴上的声音。这么轻的声音都可以在实验室里面回荡那么久，可以说实验室的隔音做得非常不错。 在疫苗打进身体的那一刻，孙杰就……什么都没有感觉到。这种平平淡淡一点都不科学的情况持续到孙杰坐得两腿发麻屁股也发麻了，才堪堪站起来活动了几下。孙杰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反正给他的感觉就是度日如年。一开始孙杰还一直盯着自己的身体看，到后来孙杰都已经放弃了，就干脆一个大字型躺地上睡了起来。 这地板很硬，睡着不是那么舒服，但好在空调不错，在这火热的五月里给了孙杰一个凉快的一个人的天地。原本早上就没睡够的孙杰很快就真的睡着了，反正他一个大老爷们也不怕睡相难看。 “獠牙！獠牙！”雷励的声音惊醒了还处于睡梦中的孙杰，“獠牙！快醒醒！！”这语气听上去非常激动，孙杰是没什么兴趣，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道：“怎么了啊？！” 吱咔——沉重的开门声响起，雷励飞快地跑过来，满面春光得像是刚和心仪的女神约会回来一样：“獠牙！快看你的身体！！” 身体？成了吗？孙杰把双手放在眼前来回看了几遍，还是那么地胖嘛！哪里变了？！“呃……你们是用显微镜在观察我的吗？”孙杰调侃道。 “嗨呀！你仔细看看！”雷励抓着孙杰的手臂，把关节处移到了孙杰的面前，“你看看！怎么样？！” 关节处的肿胀的确消退了下去，也可以说是非常地见效了。“哇哦，不错哦。”孙杰淡淡地说道，“立竿见影啊……按照着速度可以在明天解决吗？”相比这个孙杰还是更关心后天南海大婆的头七。 “为了以防万一，我们给你的量是普通人的十分之一。”雷励很是得意地说道，“看样子完全可以用预估的量！” “我靠……”孙杰马上站起来说道，“赶紧用啊！！” 另外一边，海里城内。菲霞站在政府大楼的外面，几乎所有的暴徒都在昨晚的行动中给解决掉了。有那么一丁点的漏网之鱼也不会掀起什么波浪，她让诡墓监视了每一个出海里城的路，那些家伙是不可能逃得出法网的。 这个政府大楼应该是暴徒们的临时聚集点，酒瓶和垃圾散落一地，都快要变成个垃圾场了。浓重的臭气弥漫了整个政府大楼，菲霞大步跨过黄色的水塘，慢慢地走到一楼大厅里面。里面的角落里还躺着一个酩酊大醉的暴徒，赤裸着上身呼噜打得震天响，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怎么样的命运。 “睡得真他妈熟！”一个中尉军官提着手枪走了过去，一脚狠狠地跺在了暴徒的脸上。“啊！！”菲霞转身不理会那个暴徒，顺着楼道往里面走，可这里也是一地的垃圾根本无法行走。 “报告，洛城区扫荡完毕，已经消灭所有的抵抗人员。”罗康冷冷地说道。 “嗯，很好。”菲霞点点头，战斗机器的火力让那些暴徒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漫天的催泪榴弹和催眠榴弹让每一个暴徒都叫苦连连，可这还不算完，所有上前线的士兵都抱着给战死的战友复仇的怒火而来，很少会给这些暴徒一条活路。 所有的逃犯都被一律归为极度危险行列，允许开枪击杀。而那些加入他们行列的普通市民则是被强调要活捉，不允许他们受到伤害。可实际战场上谁管得了那么多，战士们都杀红了眼，在他们眼里只要是还在动的东西都一律不会放过，除非举手投降。菲霞也清楚，其中一些军官已经和特工打好招呼了，只要认清楚活捉的暴徒里面有逃犯就给军官打招呼，然后这个逃犯就会被士兵们拖到远处。 王师长没有阻止这些事情，菲霞自然也不会阻止，她明白要是让獠牙摊上这些事情，那士兵们会更加放开了打，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子给那些投降的逃犯还留个一口气。“哎！留一口气，不管怎么样他们也是天朝公民。”菲霞对那两个拖着还醉醺醺的暴徒的士兵说道。 “要是教官的话，肯定会说‘放开来打，不要让他们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宋国城走过来说道。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獠牙会做比我更加好的决策吗？！”菲霞皱着眉头质问宋国城，愠怒的样子就差走过去拎起宋国城的领子了。 “大姐头你没当过兵吧？”宋国城示意那两个士兵抬走逃犯，“我当过，我明白这里每一个拼了命想要给战友报仇的士兵的心情。教官也明白，所以他不会阻止。有些人，给再多机会他们也都不会珍惜的，他们只会把责任全都推给这个世界这个社会。” “我记得那是獠牙说的话。”菲霞一个箭步冲上去拎起了宋国城，“你想拿他的话来教训老娘？！” “不，我只是觉得这句话用在这些家伙身上很合适。”宋国城不卑不亢地说道，“我们不该拿老外那一套恶心的圣母理论用在自己身上，有些人根本不值得同情。他们不把其他人当人看，那我们就不要把他们当人看。” “你是说老娘是圣母婊？”菲霞质问道。一直跟着獠牙混的人自然是把獠牙那一套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理论给背得滚瓜烂熟了，熟到现在居然还用这种理论来教育菲霞，气得菲霞一脚踢在宋国城的肚子上：“你是不是觉得跟獠牙混久了自己就看透红尘了？！” 咚！宋国城狠狠地摔在地上，忍着腹部的剧痛马上爬起来喊道：“报告不是！” “我告诉你！獠牙想辞掉教官的位置就是因为他发现你们不学好，总是拿他做榜样！”菲霞破口大骂，“他是他，你们是你们！他不想干了才会那样子胡闹，难不成你也不想干了吗？！他自己都说了多少遍不要学他了？！你听了多少遍你自己也心里有数！”接着菲霞再走上前去扇了宋国城一巴掌：“刚才那一脚是替獠牙踢的，这一巴掌是为了好好扇醒你！现在！给老娘绕洛城区跑一圈，跑完再来跟老娘报告！” “是！”宋国城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