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可爱的熊猫头像闪了闪，对话框上，是一朵玫瑰和一句欠扁的话：“欣欣，终于想我了吧。” “呵呵。”子书言玉打出一个鄙视的笑脸：“你还是那么自恋。” 对方回了一个含羞的笑脸：“讨厌，不要拆穿人家嘛，人家就那么一个优点了。” 子书言玉无奈笑笑，王博是她少有的朋友之一，两人之间也是百无禁忌，什么玩笑都开，王博其实是个很阳光的男声，自然，现在是个阳光的男人了。 子书言玉的朋友并不多，家庭的贫寒和单亲，都让她不可避免的自卑，虽然不至于嫉世愤俗，可却也难免和有些人格格不入，既然别人看不起她，她也就不乐意自找没趣。所以来往的朋友，便是五个指头数的过来的有限。 李博是个家境很好的男生，而且心地很好，虽然和子书言玉开起玩笑起来百无禁忌，可是不该说的，却是绝对不说。他会小心的照顾子书言玉心里缺失的那一份不可触及的亲情，也会巧妙的给她物质或精神上的帮助，而这一切，都是非常顺其自然，让子书言玉心中明白，可却没有一点尴尬或是不安。 这些日子子书言玉都觉得自己在勾心斗角阴谋诡计中渡过，如今和过去的朋友联系上，想着过去的相处，不由的感觉心里很是温暖。 笑了笑，打道：“最近怎么样，什么时候回国，好久不见。” “除了太想你，一切都好。”那边很快的回了话：“看在你主动联系我的份上，给你一个惊喜，下个月十号我就回国了，参加一个学术会议，要在上海待半个月左右。” 子书言玉面上露出喜色，飞快的打道：“太好了，回来找我。” 点了发送，子书言玉马上便后悔了，她只顾着和同学聊天，却忘了她现在根本不是徐欣然，而是子书言玉，这就算是王博回来了，又怎么见？王博回来必然会找她，可是找到的，只能是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徐欣然。 电脑上发过来的头像龙飞凤舞，大大的笑脸：“好啊，我一回去就找你，你现在还在那个公司吗？” 子书言玉还在苦恼着怎么圆这事情，是不是干脆现在就直接说自己不是徐欣然，一时没有回话，电脑那边又道：“对了你昨晚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提到昨晚的事情，子书言玉赶忙镇定了一下，将徐欣然的事情丢在一旁，把昨晚遇上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自然不能说是萧家的事情，只是说自己的一个朋友，很多年前遇到过一次袭击，然后便精神失常，一直没好，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王博有些疑惑：“你还有这样的朋友吗？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是我家门口的。”子书言玉道：“你也知道我不怎么回家，所以家里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这事情，还是我妈无意中跟我说的，那女孩我也见过，真是挺可怜的。” 王博自然不会怀疑，沉默了一阵，道：“你说的这种情况，我也见过一样的案例。还是一家很有钱的人家，在大约七八年前，那家的女儿被人绑架，几天以后被救了出来，那女孩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歹徒在被捕的时候自杀，所以谁也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那女孩被解救回来之后，看过不少心里医生，可是并没有好转，得了非常严重的自闭症，不愿意和任何人接触，而且还会不时的发狂。” 子书言玉的手有些抖，如果这个时候是两人在说话，她的声音一定也是抖的：“那那个女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李博道：“没有听说有治愈的消息。” “那......”子书言玉有些迟疑：“这病，还有希望能治好吗？” ”理论上，没有治不好的病。”王博道：“就算是现在大家看来是绝症的艾滋和癌症，也并不是百分之百的死亡率。更何况是精神方面的问题，只要不是身体机能出现了无可挽回的损伤，如果外界能给予适当的刺激和导向，精神方面的疾病，都是有治愈希望的。当然，也不能排除更加早港的可能。” 子书言玉叹了口气：“是啊，我也听那家人说，如果想要将她从自闭的现象中拉出来，最好能模拟出事发当时的情景，可是那样的话，也非常危险。” 王博又沉默了一下：“还可以试试催眠。让患者进入催眠的世界，再经历一次当年遇到的事情，然后由外界引导，改变在她脑海中的那段记忆。” “什么意思？”子书言玉飞快的打下几个字，缓了缓，又接了打道：“人为的制造一段假的记忆？” “差不多就是这样。”王博道：“把让她最痛苦的一段跳过或是遮掩，只让她接触到承受底线的内容。这种方法虽然还不太成熟，可却也有一些成功的个案。” 子书言玉隐隐的觉得自己好像也看过类似描述的故事，不由的飞速回想起来，正想再进一步问，走廊上突然传来脚步声。 只是顿了一下，慌忙敲道：“有事，再联系。” 赶忙的关了qq，方天正好推门进来。 倒并不是想瞒着方天什么，只是这毕竟是萧凌然的家事，还是家门不幸。虽然方天和萧凌然关系很好，可子书言玉也不能肯定方天知道不知道这事情，就算是知道了，又知道多少。 如果方天是知道的，那和他讨论一番，倒也没有什么。可如果他不知道，或者不知道详情，这事情可不能从自己口中说出去。 “干什么呢？”方天缩着从外面进来，赶忙关上了门。 走廊里有些冷，门一打开，冷风便窜了进来。 “没事，随便看看新闻。”子书言玉道：“查完房了？” “恩。”方天应着，从瓶里倒了水出来，捧在手上，站在子书言玉背后。 子书言玉转过身，手撑着下巴：“方天，其实我挺好奇的，值夜班，晚上要做什么呢？能睡觉吗？” “也可以睡。”方天道：“不过睡不安稳，要是有什么病人有突发状况，就得马上过去。所以一般都是穿着衣服眯一会儿，也就能睡几个小时。” “看不出来医生还是体力活啊。”子书言玉道：“难怪大部分得医生都是男人，要是姑娘家得，这隔三差五得熬夜下来，那工资还不够买眼霜呢。” 方天笑笑：“值夜班倒也罢了，好歹是可以睡得。要是一晚上没有紧急病情，其实也不太防碍。说起要体力，有时候做手术连续不断得十几个二十几个小时的站着，还得时刻高度集中精神，助手护士要换几拨，我这样年轻力壮的都有些吃不消，要是女孩子，那怕是真的熬不下来。” 方天和子书言玉聊着撩着就过了十二点，房间里的钟声音不大的响了几声，子书言玉啊了一下，抓起手机。 还说到了香茗山别墅给萧凌然发消息的，都忘了这回事了，他也知道自己除了那里没有地方去的，一个女孩子心情又不好，这么晚了在外面，怕是会不放心。 这要是在开始的时候，子书言玉是万万也顾不上萧凌然的心情，可是这些日子的相处，虽然他们之间还有无法消除的隔阂和误会，却也都能够比较温和的替对方着想。 子书言玉发了个消息过去，不过几秒钟的事情，电话便响了起来。 跟方天说声抱歉，子书言玉走到走廊上，接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的萧凌然的声音很大，语气虽然不悦，可是不象是生气，反倒是有些气急败坏。 “子书言玉，你这什么意思？为什么关机？” 子书言玉叹了一声：“只是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罢了，我已经在香茗山了，马上休息了，我没事，等明天，明天我再联系你。” 子书言玉没有针锋相对，萧凌然的声音也缓和了一些：“你还没有见到你哥哥？” “没呢。”子书言玉随口道：“回来的太晚，他已经睡了。” 萧凌然恩了一声，迟疑了一下：“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去接你。” 子书言亦可不是省油的灯，中午偷听两人的说话，也能听出他的语气极为不耐，还带着威胁和恐吓，子书言玉现在也不是个服软的性子，万一真的和他对上了，怕是要吃亏的。 萧凌然虽然对子书言玉有目的有事情瞒着很生气，可是想到她会被子书言亦伤害，却是一万个不愿意。 子书言玉心里咚了一下，忙道：“不用不用，我忙完了，会自己回紫园的。明天周末也不用上班，你忙自己的事情就好。” “你的事，难道不是我的事吗？”萧凌然有些不乐意道：“就这么说了，明天一早我就去。” “明天下午吧。”子书言玉道：“明天下午，吃了中饭你来。我想把剩下来的东西整理整理，带过去。” 不管紫园是不是她能常留的地方，至少香茗山别墅，不是她的家。 听子书言玉这么说，萧凌然心里舒服了一点，应道：“好。”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道：”今天的事情，对不起。” 有些意外萧凌然怎么会突然说这话，子书言玉愣了下，飞快的道：“没事啊。” 萧凌然沉默了一下，声音越加的低沉：“言玉，今天......吃饭，看电影，都是真的。是真的约会，只是晚上的事情，我有些冲动了，我想到你是有其他的目的才会这样，我很不痛快。我会想，如果不时因为这个，你是不是，不会对我这样。” 晚上的事情，子书言玉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是理智告诉她，却又不能完全怪他。 “我知道了。”子书言玉也只能道：“很晚了，我要休息了，明天再说吧。” “好。”萧凌然有些失落，却还是道：“那早些休息。” 挂了电话，子书言玉这才感觉走廊上有些冷，缩了缩脖子，赶紧进房间。 萧凌然正翻看着办公桌上的记事簿，看见子书言玉沉着脸回来，冻的脸色发白，连忙将热水杯塞进她手里，起身将自己的大衣从衣架上取下，抖开把她裹上。 “怎么了？”方天道：“和凌然闹什么别扭呢？刚才是他打电话来的？” 子书言玉点了点头，也不介意是方天喝过水的杯子，抿了一口：“也不算是吵架，不过我们之间，总会有些隔阂。方天，你知道的，本来我们之间便不是一个好的开始，后来虽然想要好好相处，可中间隔着一个玉氏，掺了杂物的感情，总很容易出问题，互相的猜忌疑心，更何况，我们之间的感情，本来也还在试探中。大家都怕受伤，谁也不愿意尽心，所以......难免更多磨合。” 方天又去给自己拿了一个杯子，倒了水，陪子书言玉并肩坐着，缓缓的道：“可是我看着你们从互相的敌意，到互相的了解，这是一件好事啊。两个素不相识的人，想要了解到将两个人的一辈子绑在一起，这自然是一个复杂而繁复的过程，又何况你们之间，还有更深一层关系着利益的关系。” 子书言玉抬头看了看自方天：“那你的意思，我们现在已经进步了？” “不是已经进步，是进步了许多。”方天笑道：“在我看来，其实你们两的问题，只是个态度问题。你们如果不想，一点小时都可以借题发挥闹得不可开交。如果能彼此为对方着想，再大的事情，有什么不可以化解的？凌然有能力有本事，你如果有什么难处，尽可以找他，男人嘛，能为自己的心上人解决问题，哪怕是再大的困难都不是困难。” 听方天说的认真，子书言玉不禁笑道：“方天，你总是在我面前说萧凌然的好话，他是不是贿赂你了？” “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方天道：“难道我能两边诋毁不成？再说，我和凌然相识多年，他是一个好男人。而你，也是个好女孩，你们在一起，很适合。” 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私心里，方天知道只有子书言玉和萧凌然闹翻了，他才能乘虚而入。不说乘虚而入吧，至少才有机会，可是他却不愿意，看着子书言玉脸色低沉，他心里便隐隐作痛。虽然是念叨的是别的男人，可是看着她笑意盈盈，他的心里，便也温暖了起来。 “谢谢你。”子书言玉低声道：“每次我不痛快，总是麻烦你。” 凑巧和好，心里隐隐的有些希望也好，在这个心里非常不舒服的时候，她也希望能碰上方天，听他安慰几句，关心几句，只觉得非常的安心。 方天看了看时间，道：“好了，很晚了，睡吧。明天和凌然好好说，真的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再来找我，我的怀抱，是永远为你敞开的。” 子书言玉点了点头，有些勉强的笑道：“好，那我先睡了......我占了你的床，今晚要委屈你了。” 方天笑了笑，将子书言玉领进内室，拉开被子，拍了拍枕头：“好了，休息吧，床小将就些，我就在外面，有事情就喊我。” 子书言玉应了，方天再叮嘱了几句，便出去关上门。 子书言玉脱了鞋子和外套躺上床，这床是小，动一下还有些摇晃，可是被褥枕头都很干净，晴天一定还晒过，蓬松的有种太阳的味道。 这不是子书言玉第一次睡在方天的床上了，虽然坦白说不是很舒服，却是很安心。像是第一次在方天家里过夜一样，虽然这一间封闭的小房间里，外面是一个单身的无亲无故的男人，可是却让她非常的安心，仿佛方天，天生就是该保护她的一样。 没睡多久，便听见外面起了动静，子书言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见方天敲了敲然后推开门，只是探头进来，说是来了紧急病人，让子书言玉继续睡，没事。 子书言玉恩了一声，转个身又闭上了眼，很快便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安稳，被子虽然不厚，可是房间里一直开着空调，本来就很暖和。 直到不知道几点钟了，隔着门窗，开始透出淡淡的阳光，子书言玉听到外面房间发出了些什么，缓缓的醒了过来。 探身从外套口袋里把手机摸出来，看看时间，原来已经六点多了。 子书言玉揉了揉眼睛，爬了起来。 等子书言玉把衣服穿好，推了门出去，却见方天正靠在沙发上，闭著眼，似乎睡着了。 “方天。”子书言玉轻轻的喊了声，走了过去：“方天，进房间好好睡。” 子书言玉伸手刚触上方天的肩，刚想轻轻推一下，方天恩了一声，睁开了眼。 “你起来了？”方天挣扎着做正身子：“我怎么睡着了？” “是啊，你怎么坐着睡着了？”子书言玉道：“是不是昨晚上忙了很晚？” “恩，忙了一夜才回来。”方天打了个哈欠，抓了抓有些乱的头发：“想坐着休息一会儿，谁知道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