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两害相较取其轻
刘良招来颜良，小声地吩咐几句，等颜良走后，山坳便传来狼号鬼哭的声音，听的人直起鸡皮疙瘩。不要问，这肯定是刘良“知人善任”的驱使颜良去刑讯逼供，至于方法嘛，好像电视剧里不缺这种好的片段。 “主公，那个都伯招了，他们是京师常侍封谞的手下，至于护送是谁，他真的不知道。嗯，我觉得他没有说谎……” 颜良舔着嘴角喷溅的血迹，吧唧着嘴，差点没让刘良把隔夜饭吐了出来。 尼玛，教颜良这些刑罚，也不知道对不对？算了，不管了，追求效率吗，偶尔也没什么。至于封谞这个人物，咦？他不是…… 刘良突然想到黄巾起义的一些事情，好像中常侍封谞和徐丰跟张角的别党马元义有勾结，他们准备在黄巾举事的时候在京师里作为内应，最终因为张角徒弟唐周的告密而遭到事情暴露，最后惨遭车裂处死。 难道这个神秘人就是马元义？ 可他不是荆、扬二州的大方渠帅吗，又怎会跑到安平国这边呢？ 哦，也对，好像冀州才是张角的大本营，而现在还是180年。妹的…… 咦？也不对呀，历史上不是马元义用钱收买封谞、徐丰二人吗，怎么反过来封徐二人贿赂张角呢…… 真的奇了怪了，难道另有隐情？ 可我怎么总感觉有不对劲的地方呢…… 有了历史作为依据，刘良倒是很快摸清了主要的脉络，基本上可以确定神秘人是张角的人，即便不是马元义，也是一方主要的渠帅。 虽然有一个巨大的疑问在眼前，但眼下却有更重要的事情有待解决。 就是这些人要如何处理？ 要知道此等机密事情一旦泄露，封谞、徐丰二人只要稍加挑拨，相信同气连枝的十常侍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这个时期的十常侍势力极大，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与他们作对就等同于和朝廷作对，其结果，只能是分分钟被暴虐、秒杀的份儿。 而张角这一方也同样不好对付，人家大贤良师可是在贫苦农民中树立了极高的威望，没看见老百姓都很信任黄老道吗？只要他张角高呼一声，自己绝对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妹的，这可怎么办啊…… 刘良终于遇上了穿越以来最棘手的事情。 “主公！事发已是未时，大多商户都停歇于县城，此处官道偏僻，方圆十里没有人家也没人窥探到此间事情，属下已经再次放出哨探，估计天黑时分便有消息传回。” 刘开的汇报让刘良舒了一口气，“嗯，知道了。你去叫颜良、文丑和儁乂过来？哦，还有刘峰和刘艺也叫过来，我有事情安排。” “诺！” 不一会工夫，刘良手下的主要人物统统聚集在一起开会。 刘良不准备把实情告诉他们，担心他们的心理没那么大的承受能力。 见众人坐好后，他这才问道：“哥几位，事关重大，你们好好想想，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我是说，咱们的身份有没有可能暴露于那个马车里的神秘人物！” 众人见刘良如此认真，不得不慎重的回想，但想来想去都回复没有接触这个人，自然也没什么可以暴露的。 由于疑是马元义的神秘人物自始至终都没下马车，只有刘开前去接触并收缴武器，连张颌都没有见到，自然只有刘开是最有发言权的。 “主公，看样子只有我一人接触那个神秘人。不过，之前没有蒙眼，我不敢保证他在交战的时候有没有偷窥到什么。” 刘开的一句话提醒到刘良，神秘人完全有可能从马车厢内偷窥到自己等人的行动。 不过转念一想，由于骑兵围着，场面又比较混乱，想要窥探自己这方的全貌，好像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最多是有个模糊的印象罢了。 但，不保证他不会认出自己个别的手下，至少刘开就与他打了个照面。 杀吗？要真是马元义怎么办？要是因此而改变黄巾起义的行程怎么办？要是因此让张角谨慎，换个唐周不知道的人cao办此事怎么办？ 一旦起义从洛阳城里爆发，这大汉世界可就真的失控了，那我还有什么优势？ 不行，决不能杀他！ 可又要怎么办呢…… 颜良见刘良犹豫，开口道来：“主公！要不然，全杀了！岂不是一了百了，那样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刘良白了一眼颜良，继续沉思。 “主公是忌讳对方势大吗？如果是这样，不如装作抢劫，索性放了他们。反正主公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而且对方只要懂事，必不会为了这点钱财难为主公的。”刘峰的话倒是有点建设性。 一旁的刘艺直摇头，“不行，不能冒险，不能置主公于险地！我赞同二爷的话，杀了他们，一了百了！” “主公！我个人认为，那些官兵决不能留。但游侠和那位被护送的人可以有选择性的放掉。”张颌有着不同的意见。 “为什么？” “主公，你看。这些官兵已经认识我等，放了他们绝对是个祸害，要知道我们这些人还要前往京师，一旦被认出，绝对是杀官造反之大罪。我等倒是不在乎，大不了远走天涯，可主公却是不行……” 张颌说造反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想而知，他因父亲的事情对灵帝是多么的憎恨，更是对现今朝廷的腐败而感到极度的失望。 “只要杀了这些官兵，那些游侠害怕连带，自会逃命，没人傻得回去找死。而那位神秘人，大可放之任之，对方的身份应该不差这点钱，如果够聪明的话，也应该懂得咱们放他的心意！”张颌意味深长的言道。 “而且，官兵死了，游侠溃散，也算是死无对证。只要主公让那些近战的兄弟包括开兄，让他们这些人不跟着去京师，相信没人会知道的。就算是有人前来调查，结果最多也不过是路遇山贼抢劫钱财罢了。” 对于刘良来说，杀了这位神秘人，绝对有可能发生不可控的事情，而放了他也绝对是个不小的麻烦。 但，两害相较取其轻，刘良还是准备冒险释放这个疑是马元义的神秘人。 “嗯，好。二爷，你去逼那些游侠动手把官兵杀了。记住，杀官兵的人，给足钱粮放他们离去，不动手的直接处死。”事关重大刘良也算是狠下心来。 “明白，我这就去办！”颜良起身就走。 “至于那个人吗，等二爷办完事也放了。不过，放走后，刘开你亲自带几人追踪，看他和什么人联络。记住，成否都以安全为前提，事后就回涿县和翼德、丈八一起等候命令？” “诺！” “刘峰，你带二十人负责将夺来的马匹、武器和伤员转送走，小心照顾他们，暂时不要出头露面，随时等候我的召唤？” “诺！” “其他的人合拢一起，不需在藏匿行迹，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东武城。”既然下定决心，刘良决定连夜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以免惹祸上身。 受伤的近卫得到了救治，还好他们身上都藏有暗甲，没人因此死亡。被俘虏的游侠都很识时务的交上“投名状”，随后拿上钱财一哄而散。 整理好队伍，重达一百五十多公斤的黄金分散在身上藏好。刘开已经领着六人先行一步安置，就等着追踪神秘人，看他去向哪里、跟什么人接触。 此刻刘良手里还有五十四人，马匹依旧是一人双马，多余的几匹战马和五架马车则由刘峰先行带走，想必此处还有其他的死卫组织可供他们藏匿。 “儁乂，等我们走远后，刘开会给你信号，你再放了那个神秘人。记住了，不要让他看见你的脸？” “放心，主公，颌晓得轻重！” “嗯，我们先走一步，你要小心一点，完事快点赶上来。” “诺！” 天色已经擦黑，火把什么的已经装备好，刘良准备连夜赶路。 一夜的疾行，几乎没走什么官道，可把刘良折腾坏了，他好怀念他那奢华的马车，更加无比的怀念晴、瑶二女的体温和味道。 第二天下午，刘良等人终于风尘仆仆的回到清河崔家。 崔瑾，字文昌，清河崔家当代家主。 膝下儿女虽多，但只有崔琰这一个子嗣，由于子嗣的缺乏是家族延续的大忌，迫于家族长老的压力，他不得不从兄弟那里过继来从子崔林，以防万一。 崔瑾对于善于经商的崔林很是喜爱，每每走到哪里都会带上，但对于崔琰这个整日里只知道舞枪弄棒的不孝儿子，他却很是无奈。 没想到，此次商业行动回来之后，却收到了意外的惊喜，自己的儿子貌似开始学会用心苦读，弃武从文了。 这个消息对于他而言，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 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崔瑾几经打听，终于了解到造成这个“意外”事件的人，竟然是前来拜访自己的那个未见几面的外甥，不由得他不暗自称奇。 很早之前崔瑾就有意把小女儿嫁给刘无，可商量后，自家夫人却是极力反对，事后他也经过一番调查，这才知道自己的这位外甥实在是有点不靠谱，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但此次崔瑾回家，却发现另有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