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望远镜之谜
高清扬探组把花月升和青青的谈话录音反复听了很多遍，她找出了两句很重要的话： 一、在说到花月升对花香的感觉时，他说：“我不恨她，因为她就是个小玩偶，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她口口声声叫我父亲‘爸爸’，哈！我想她的亲生父亲如果听到这话，一定会在天堂吐血不止吧……”――探员们一致认为，通过这句话，可初步推断花月升对花香亲生父亲身份和他的死亡情况很可能是知情的！ 二、花月升谈到杀害花香的凶手时说：“……我可不会做那么愚蠢的事情，有的时候，让人死，不必去杀了她！”“我父亲就是此中高手么，他不是不用动一根手指头就杀死了我的母亲？！”――他为什么把自己母亲的死亡跟花香相提并论？她们的死亡有什么可比性么？ 高清扬还有一个疑问：唐青青现在能够确定“风雪夜归人”就是花月升，那么，花云起又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呢？他房间的望远镜是怎么回事呢？ 高清扬忽然想到一点：啊，难道，事实是这样的？！ 高清扬掏出电话，拨通了唐青青号码：“青青，我想再去看一下你们的那两套复式公寓，你现在能出来么？” 青青轻轻一笑：“探长大人的吩咐，小的哪敢不从？” 清扬不觉莞而，青青最近人真是变得轻松有趣多了。 高清扬先来到了唐青青那套房子，她先去玻璃房看了一下，玻璃房在三层，看对面复式公寓一、二层都是居高临下的，她又下到了二层房间，从二层南侧两间望对面二层的北面――花家兄弟两个的房间。她用望远镜在这里蹲过点，很清楚哪一间是花月升的，哪一间是花云起的，花月升是左侧房间，他常常紧闭窗帘，花云起是右侧房间，他倒是是天天窗子大开。 高清扬想了一下：“青青，唐蓝的那套不是在对面花家的隔壁？我们去看一下好吧？” 青青取了钥匙，两个人又到了对面。房子的结构都是一样的，唐蓝这套房子的二层北侧房间也有两个，右侧那个房间与花家大哥房间就隔了一堵墙和一个阳台。 清扬发现这种高层建筑的南北面结构是很不同的，南面结构有电梯间突出来，她拿了望远镜看了一下，从这个房间望青青那套公寓，二层和一层只能看到一部分，当然，如果从仰视的角度看对面顶层玻璃房还是非常之清楚。 清扬又去了二层另外一间北房间，那里的角度就好多了，对面青青的公寓一层、二层望上去清楚许多。 清扬沉思：同理，处于同一平面的花家兄弟的房间也应该是这样吧，在花月升房间看对面青青房子一、二层，远不如花云起房间看得清楚…… 高清扬转脸问唐青青：“青青，你说过花云起自己叫自己是夜游动物？他常常很晚回家么？” “是啊，他说自己能不回家就不回家呢！” “小林说他在花云起房间里发现望远镜的那天是哪一天？” “就是花香出事的那一天，他跟花香商量要走的事，花香忙着收拾衣物，他就信步走到了对面――一直开着房门的花云起的房间。然后在窗台上看到了那只望远镜……” 高清扬脑子里飞快转着念头：花云起房间窗台上有望远镜――他却说自己从来都没有用过那玩意儿――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就很可能就是：花月升在花云起房间张望青青的房间！他知道那里看她其它房间更清楚些，他也许常常这么做，因为花云起根本就很少回来！ 问题是，花月升那个时候不是应该在西藏么，据说他待在西藏有一个星期时间，如果他出去之前就把望远镜忘在了弟弟房间，难道一个星期的时间花云起就不会发现么（小林可是一进这个房间就发现了啊！）？ 那么，有没有这种可能？这个望远镜是那天花月升刚刚用过的，他到花云起的房间用望远镜张望了一下，看到青青并不在，这个时候，花香回来了，他不想让她看到他，匆忙之下把望远镜忘到了弟弟房间，自己躲到自己房间锁了门！（小林不是说，那天花月升的房间一直是锁的么？） 也就是说，花香出事那天，他根本就在那所房子里！小林说花月升的房间一直是锁着的，他很有可能是把自己锁在里面啊！ 当然，这些推测都须建立在一个基础之上：花云起所说的都是实话！ 高清扬决定事不宜迟，她要以刑警的身份正式传讯花云起。 花云起接到警局通知，还以为是他上次托青青去办的，那个让他来执行枪决的事情有谱了，就兴冲冲、杀气腾腾地过来了。 高清扬请他坐下，第一句话就说：“花云起，你房间里有个望远镜吧？” 花云起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枪决和望远镜差别也太远了：“没有啊，我没有什么望远镜，我要那个干嘛？” “没有么？你仔细想想！” 花云起不高兴了：“我从来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人，没有就是没有！别说是现在，我从小就不喜欢玩那些枪啊，炮啊，望远镜什么的，我喜欢画画和游泳……” “哦，你都是自己整理房间么？” “我是极简主义，房间里就一张床和一个衣柜，连桌椅都没有，根本无需打理！我是服装设计师哎，你没有听说过，服装设计师十个有九个都有洁癖么？我怎么能容忍自己房间乱七八糟……怎么？不整理房间警察也要管？” “那么，如果你房间多了什么东西或少了什么东西的话，你肯定会知道了？” 花云起不明白：“什么意思？我们家失盗了么？” 高清扬：“花香出事后的那晚你在哪里？” “警局，做完笔录都天亮了！” “然后呢？” “然后就去医院了，我爸病倒了！” “你是什么时候回家的？” “呃，第三天吧，我回去给我爸收拾一些住院的衣物！” “哦，那个时候，花月升已经从西藏回来了吧？” 花云起点点头，他有些不耐烦：“是啊！你到底想问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