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三章 章韵若的怒火
章秀龄知道章延苓手里那张纸符的威力,虽然做鬼还没满二十四个小时,但她也知道章延苓手里那张纸符能打的她魂飞魄散,可抵抗了一小辈子章秀龄忽然不想抵抗了,做人的时候累,现在死了做了鬼更累,罢了,这条命本就是他给的给他拍死了也好,这辈子就这么结束了也好,省得做鬼也做得伤心。 章秀龄看着章延苓拍下来的那张纸符缓缓闭上了眼睛,章延苓却在那张纸符擦到章秀龄头皮的时候停住了,那一刻烧遍全身的火气忽然全消了,他看着眼前闭着眼睛的章秀龄,心里咯噔一下:真要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给彻底弄死? 这自我审视的话在心里还没想透。手上的纸符就像长了脚似的飞走了。章延苓如梦初醒转头一看便见盖盏和李初九站在客厅门边,盖盏正将那张到手的纸符揣进怀里。 李初九冷着脸对章延苓道:“世伯事情弄清楚了么?要不要再见见你的大夫人?有没有什么话要同你的夫人讲讲?”章延苓觉得身心疲惫,他摇了摇头。 盖盏走到茶几跟前看着那个面如死灰的章秀龄挥了挥手就将她重新封印了起来,章延苓抬头直勾勾的看着在眼前消失的秀龄,长叹了口气转身将躺在地上许久的金姨太给抱了起来,看着她那只染着大红色蔻丹的左手上烫伤了一大片,心疼的朝左手吹了口气。然后将金姨太放在了客厅的一个单人沙发上,接着又走到楼梯边将晕在一边的章韵若抱了起来,送回了楼上的房间。 李初九站在客厅里看着章延苓的背景对一边的盖盏道:“小师父,你说他这又是装什么好爹好丈夫呢?若不是刚刚在窗外无意之间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我还真不知道世上还有这样的父亲,如此一来我觉得我家那李老爷子还是蛮……蛮讲理的。”盖盏看着章延苓从章韵若的房里走了出来,脸色Y沉的下了楼又预备去抬楼梯口摔成一堆的家仆。 盖盏拍拍李初九上前去帮忙,等三人将这些晕倒的家仆都掰扯到沙发上时,章延苓拨通了电话叫来了医生,盖盏和李初九站在一边干巴巴的看着,章延苓三言两语讲完后转身对着盖盏道:“小师父,这件事算是我章延苓对不住你,明天我会找姚大帅当面说清楚还小师父一个清白,另外……今晚有劳小师父了。” 盖盏摇了摇头言简意赅道:“只要还我清白就可以,那我们也不在此处不打扰,就此告辞了。喔,对了!后院还有一些昏迷的家丁,但都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便好。”说完和李初九在章延苓的注视下一起走出了章公馆的大门。 章公馆的门口亮着一排橘红色的路灯,因为已经夜深人静所以整条道上只有盖盏和李初九两个被拉长的人影。李初九打了个哈欠抬手看了看表惊叹道:“我的妈呀,三点了!也忒晚了,都不好意思叫我家司机出门接我,我怕我一回去那李老爷子就要大张旗鼓的折腾所有人都睡不成了,小师父,我去你家睡一晚吧,明个我再回家找我家李老爷子报道!……哎呦,真困呐!” 盖盏也疲倦的揉了揉眼睛:“也不知爷爷和小安睡了没?”李初九又打了个极大的哈欠对盖盏道:“嘿,我走的这些天你这事业上颇有起色嘛,我再来章公馆之前带着姚大帅他们先去了你家,我看这你那事务所置办的顶不错!” 盖盏也被李初九传染,打起哈欠来:“哎,那事务所被我办的一团糟,你知道我这事务所成立这么久以来办了几件案子?”李初九来了兴致:“几件?”盖盏假模假样的扳着手指数了数,最后一脸苦闷的对着李初九道:“如果将章公馆的事也算上,算是两件。” 李初九清了清嗓子安慰道:“这事业进步是这样的,那赚的也还不错吧!”盖盏一听忍不住笑了,对着李初九得意的伸出两个指头。李初九惊呼:“呦!都挣两条小黄鱼啦?”盖盏喜气洋洋的摇了摇头,李初九坏笑道:“二十条?!哇,你这行还真是暴利呀!”盖盏依旧一脸神秘的摇了摇头,李初九瞪大眼睛不会是“两百条吧?!我靠!你发财啦!” 盖盏再也忍不住:“是……两块银元,哇哈哈哈……”李初九变了脸色对着盖盏杵过去几拳,表示再也不搭理他这没脑子的了。 盖盏和李初九沿着章公馆前的街道转了个弯,拐到另一条空无一人的小街道上。李初九打着哈欠和盖盏边走边聊:“那你打算如何处置那章秀龄和她妈?”盖盏受不了身边一直打哈欠的李初九:“还能怎么办,看在他们都是苦命人的份上,给她们免费做场法事送她们去投胎呗……我说你别一个哈欠连一个哈欠的……搞得,我……也困死了。” “我……我也控制不住……哎呦,困死了……没想到这章秀龄也挺惨的,被自家姐妹毒死了不说,就连自己的老爹都一直在算计她。幸好吧,还有皇甫束昀那个情郎在心里,否则得多寒心呐!你说是不是?”李初九因为打的哈欠太多一双眼睛是眼泪汪汪。 盖盏摇了摇脑袋企图不受李初九的影响:“我跟你说那皇甫束昀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人?”李初九揉着满眶的眼泪水惊讶的“咦”了一声,盖盏也扭头看着他小声道:“跟你说个秘密,其实皇甫束昀跟章秀龄的死有着莫大的关系!” 李初九用手指撑着眼皮:“怎么个有关系法?”此刻的盖盏也觉察到了嚼舌根的乐趣,尤其这种豪门大宅里的八卦的确吸引人。 其实那晚的情形是这样的。 章韵若瘸着腿回到客厅找正在里面忙进忙出的姜老妈回房哭了半晌,在此期间金姨太来找过章韵若要她出去见见贵客,可章韵若对章秀龄气的咬牙哪有什么心思出门。 金姨太心疼章韵若的一双眼睛哭的像两个小核桃,更是有意要发发彪,于是她拽住章韵若的手腕发泼发狠道:“那个小浪蹄子是如何欺负你的?妈这就带着你找她讨回来!” 章韵若哭的没了心气,任金姨太拽着只知道个哭。金姨太越看越生气指着章韵若骂了半天,可这一顿骂非但没有任何效果相反还将章韵若骂出了一点皮性。姜老妈在一旁很是心疼章韵若,一直东劝一嘴西说一句,让在场的气氛越发尴尬。 金姨太见章韵若还是一副死相坐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啜泣,火气就窜的更高,她只得放出杀手锏,Y阳怪气的看着章韵若道:“你现在再做出这样一副不争气的样子来!小心皇甫束昀就要被那小浪蹄子抢走了!” 果然,皇甫束昀就是章韵若的弱点,傻愣愣坐在床边只会哭的章韵若此刻像是魂魄忽然回了位,她转头瞪着金姨太道:“你说什么?!束昀哥喜欢的是我!怎会被那个不要脸的章秀龄抢了去?!” 金姨太见章韵若动了气,将那张擦得白花花的脸上朝章韵若凑了过去,接着那张红的就要滴血的嘴一张一合小声道:“秀龄怎么抢去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那束昀哥在晚餐的时候就一直跟我们念叨,要将桌上的饭菜带一点给秀龄尝尝,他可丝毫没有注意到你也不在餐桌上呦。一嘴一个秀龄叫的那叫一个亲热,哎呦,我也不是故意刺激你,你那束昀哥在说起那个秀龄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简直了,就连那曹大帅都忍不住打趣地问他是不是……” 金姨太接下来的话被愤怒的章韵若打断了,她从床边猛地站起,整个身子绷得直直的,一张雪白的脸上像被人打了几个耳光一样一片一片的发红,她双手垂在身侧指甲狠狠的掐在R里,气的话也说不利索,直喘粗气。姜老妈担心章韵若这一气会气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来,一直在章韵若身边柔声安慰。 金姨太直起腰很满意章韵若现在的样子,她将双手抱在胸前对章韵若道:“我要是你呀,现在就冲到后院去把自己的男人给抢回来!哎呦,韵儿你还不知道吧,你那束昀哥刚刚吃完晚饭就巴巴的赶到后院去找她的小秀龄了!” 章韵若是再也忍不下去,她使了狠劲推开身边一直好言相劝的姜老妈,不顾自己崴伤的脚一路大走,扭开房门便一头冲了出去。姜老妈想跟出去被金姨太制止了,金姨太望着大敞的房门拉了拉自己高叉的旗袍对姜老妈道:“也该让她自己出去历练历练了。”说完拢了拢自己新烫的卷发扭着腰肢出了门,要替章延苓陪陪那个新晋的曹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