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受委屈的周言心
次神八殿由原先的张遂一人变成了张遂和周言心两人。 张遂自从听了周言心的话，决心好好改变这个仆役出身的内门女弟子。 第二天吃过早饭，张遂便叫上周言心和他一起去广场，依旧坐在水池边那个地方招收内门弟子。 可一天下来，除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没有一个人是真心想来次神八殿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张遂辗转反侧。 或者大家都不看好次神八殿，但是说不定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周言心这样的人出现。 那些一直受限于出身或者资质，从而无法成为内门弟子，甚至外门弟子的人，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未必就不能腾飞起来。 但是这样的人，通常都没有多少时间来天神宗广场。 就拿周言心来说，昨天之所以遇到她，完全是因为她要帮家里送一些青菜到天神宗。 张遂于是有了决定，要让这极少部分人看到次神八殿广招内门弟子，需要宣传！只有更多的宣传，次神八殿才有可能出现在这些人的视野之中。 而在这样一个没有视屏，没有广播的王朝大陆，最有效的宣传手段，也是最简便的宣传手段，便是发传单！ 张遂当即爬了起来，点燃蜡烛，开始撰写传单内容： 你想要摆脱你现在的尴尬处境吗？ 你想要一飞冲天成为万众瞩目吗？ 来次神八殿，这里有能够促成你崛起的一切条件！ 最温柔的核心弟子作为陪读！ 最多的生活福利供你选择！ 一人一间宫殿的房间，绝无二话！ 我们不是武道高手的搬运工，我们是武道高手的生产梦工厂！ 次神八殿等着你！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名额有限，只有八名（已有一名仆役成为内门弟子，只剩七个名额）。 第三天早上吃完饭，张遂要叫来了周言心。 好在周言心虽然是仆役，却读了一些诗书，于是两人花了两天写了近五百张宣传单。 写完之后，第五天早上吃完饭，张遂依旧带着周言心，让周言心和他分开行动，一找到广场空白的地方，每隔十米就贴一张！ 天神宗众弟子纷纷前来围观，虽然都是嘲讽和鄙视，可张遂依旧乐此不彼。 张遂想起了自己大学刚毕业那会儿，一股脑儿投入到业务员的潮流中，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这样四处贴宣传单。 有时候不但要贴，还得挨家挨户跑到大厦里面，找那些公司，舔着脸发传单。 那个时候什么都经历过。 有时候对方心情不好，连你祖宗十八代都问候过。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张遂到处碰壁，到处遭人驱赶，以至于那个时候张遂都很怀疑自己的人生。 相比于那个时候，天神宗的众弟子只是在背后嘲讽，却不会指着你的鼻子指名道姓地辱骂，这无疑是小巫见大巫了。 张遂和周言心两个人的成效很大，第五天一天下来，天神宗的广场各个角落，成功贴满次神八殿的宣传单。 第六天一开始，张遂就精神饱满地拉着周言心再次出去，让周言心坐在老位置，广场水池边，登记那些有意向前来次神八殿的人。 而他自己，则跑到广场入口处，非天神宗弟子不得进入的那个关卡，在入口处贴起了宣传单。 和天神宗广场内众弟子嘲讽张遂不一样，广场入口处吸引来的人并不是嘲讽宣传单的内容，而是质疑内容的真实性。 天神宗作为秦王朝数一数二的名门正宗，它的核心弟子怎么可能这么无下限的招手内门弟子？ 相比于一个门派的核心弟子和长老数量的极其稀少，真正在门派内起决定作用的，反而是它里面的内门弟子的数量和质量。 而且，天神宗历来招收内门弟子都明着表明修为至少要在中级武师之上，年龄不得超过三十岁。 现在来了一个自称是次神八殿的核心弟子，虽然确实穿着天神宗核心弟子以上身份才有的白色长袍，黄色马甲，但是他贴的宣传单的内容，实在太没有下限了。 众人不相信天上会有掉馅饼的好事。 即使有，那也不属于他们这些普通百姓，而是那批“起得最早”的人。 第六天下来，张遂有些失望。 不管他如何解释，天神宗外门的那些百姓都没有人相信，很多人都是一笑了之。 晚上回到次神八殿，让张遂惊骇的是，他这些天招收到的唯一内门弟子周言心，竟然好像没有回来！ 这些天里，只要周言心回来，她必定勤快地在宫殿大厅，张遂的房间和她自己的房间点燃蜡烛，做好饭，等着张遂来吃饭。 而今日，宫殿里黑漆漆的一片。 张遂回来经过广场的时候，也没有看到周言心，还以为她回了次八神殿。 “难道她走了？” 张遂颇为懊恼地拍了拍脑门，很是自责。 第一次见周言心的时候，他就知道周言心是一个腼腆自卑型的女子。 让她去到处贴传单这种事情，肯定要遭受很多冷眼和嘲讽。 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男人，早已经历过，自然不会将那些嘲讽放在心上。 可周言心本身就腼腆自卑，不会出问题才是怪事。 “算了，这也是怪我沙比了，太过迷之自信了。以为二十一世纪学到的东西，一定能在这个王朝大陆也用得上。” 张遂蹲在宫殿门口，长吁短叹。突然，听见身旁一个低若蚊呐的声音呜咽道：“你，你回来了，师兄？对不起，我，我现在去点蜡烛，去烧饭，你等一等。” 这声音—— 饶是张遂这几天听了不下几百遍，可依旧止不住毛孔悚然。 深呼吸了数口气，强忍住内心刚才的恐惧，张遂尽量以平和的语气对周言心道：“今天怎么回事？是受到别人的嘲讽了？还是挨骂了？” 周言心抽了抽鼻子，弱弱道：“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你能骗得了别人，怎么骗得了我？”张遂拉着正要站起身去点蜡烛的周言心的手，笑着道：“先别去点蜡烛，给我说说，谁欺负你了？” 感受着张遂大手拉着自己的小手，周言心脸色刷的一下通红，身体微微颤抖。 好在夜里够黑，伸手不见五指，周言心才没有当场跑掉。 转过头，看着身旁看不见的张遂，周言心才嗫嚅道：“今天有人说师兄是废物，我是废猫，废猫跟着废物，只会做些跳梁小丑的事情，登不上台面，成不了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