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消息
有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素素以成年人的眼光看现在的同学，大致可以分成两类，家里做领导的，和家里做工人的。最明显的分类的就是你有没有户口，这个班里只有三个小孩是没户口的，素素，小敏，还有个男同学。小孩子都不会掩饰自己的，知道自己是没户口时的眼光都带有点睥视，但还不至于不理你就是了，现在的小孩已经懂得比较了。 “素素，觉得同学怎么样呀？”安佳帮女儿把书本包起来，并问她学校的事了。 “爸爸，同学知道我没户口，是农民都不喜欢我了。”虽然已经过了那么久并不觉得怎么样，不过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很久，当燕燕告诉自己是这个原因其他同学都不是很喜欢跟自己在一起，还是有点失落。 “农民怎么啦，没有农民种地，她们吃什么呀？”安佳安慰着女儿，户口这事没法解决，张苹因为老家现在征地有钱分，也不会把户口迁到广州来的，还有就是他们还想生二胎，再说现在的小学生有这种想法并不好，已经开始对土地没有了感恩的敬畏了。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素素的心里想着如果把户口迁出来还怎么把弟弟生出来呀，现在的计生的行动力可是很恐怖的。记得上辈子同在大院住的一个胖女人，第二胎已经怀孕七个月了，是对双胞胎，一样被捉去流了，事后大家知道了都唏嘘不已。“爸爸，你的手艺不错呀。”看着爸爸包的书，素素大方的赞了起来。 “那是。”安佳自得的打开语文书看了看里面的内容就问了“素素，这书里怎么还有英文的？”安佳没学过拼音，不知道也不奇怪。 “爸爸，这是拼音，不是英文。你要帮我去新华书店买个磁带回来学。”素素想起当年学拼音的情形，整天带着耳机，可辛苦呢。 “哦，是老师说的？” “嗯，”过了那么多年虽然没有忘记，但上课是老师有要求要去买。素素打字是用笔划的，拼音用得很少，现在要复习一下才行了，不过重生之后的素素记忆力很好，基本听一次基本都记得的了，所以也不太担心学习上的事。 安佳也知道女儿聪明，对于女儿的要求也没放在心上。“素素，你想不想打开那个冬瓜看看呀。”安佳对女儿买的那个黑冬瓜好奇得要命。 其实素素也想知道，当时买的时候就有种感觉，这个黑冬瓜出来的一定是极品翡翠，“嗯，好，不过要等我在的时候再开，只能开一个窗。”素素同意了，她也很想知道呀。 “行，等星期天再开。”这事已经说了很久了，这次还是没开成。 ······························ 86年已经迎来了高第街和白马的黄金销售期，安佳知道要下岗后就打算再买多些档口作为固定资产，当旁边的红棉，新世界的开张也让他开始疯狂的买铺开店，由于订货量增加，张老板那里已经不能再满足安佳他们的需求了，安佳就打算收购了他的工厂并搬去一个更大的地方，白去区是个不错的选择，跟张老板协商后，同意留任还是做厂长有分红，安佳就做统一的推广销售，而档口就做为门市，忙碌的工作让安佳象开启了第二春一样新生了。 虽然每天都要去上学，但是爸爸的变化素素还是看在眼里，安佳的精神明显比刚下岗时要好得多了，有了爸爸的帮忙，张苹也轻松了起来，自从收购了制衣厂统一销售后生意明显比之前要好得多了，现在他们都尝到了资源整合的好处，素素事后要求爸爸不要急着办公司，真要办等几年后再办，因为她记得在80年代末还有一件大事会发生，发生后具体有什么影响她已经不太记得了，不敢让爸爸去冒这个险。 素素在学校也平淡的过小学生的生活，课堂上的东西对她没什么吸引力，跟同学玩了几次后就甘心的当个透明人了，只有黄老师老觉得这个学生学东西很快，就是不喜欢说话，一点都不活泼，上课总是心不在言的，不过也没影响到别人，黄老师也就没说什么只是暗中观察。 到了学期末考试，素素闭着眼考了个双百，真是在欺负小孩有没有？开家长会时黄老师专门找她的父亲聊天了一下，想了解一下这个学生的生活情况，还说了一下素素在学校的情况。 安佳听了感觉没什么奇怪呀，自己女儿一向都是这样的已经习惯了，“黄老师，我会注意素素平时的活动的了，不过她从小就是这样的了。” “安先生，你不觉得素素这个小孩**静了吗？”黄老师怀疑素素有自闭。一般自闭的小孩都很安静不合群，而且表现的都很聪明，素素现在看来完全就象一个自闭儿童。 安佳细细想了想女儿出生到成长的过程，是挺安静的，不象别的小孩那么喜欢玩，“是挺安静的，不过也不是不喜欢玩。” “安先生，我怀疑素素有轻微的自闭，你要留心一点。”黄老师说出自己的怀疑。 “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任谁都不喜欢自己的小孩被人说成有病，安佳听到了当然不高兴了。 黄老师见安佳不高兴了，连忙解释“安先生，你先冷静一下，经过了一个学期的观察，这也只是我的怀疑，而且素素的情况并不严重。” 安佳不想再听下去了，表示要告辞，黄老师没法了，这事说出来也是得罪人。 回家的路上安佳都在想这事，素素不知道自己的表现让老师觉得自己有自闭，一路上拉着爸爸还很高兴的想着放假的事呢。 突然安佳把女儿一拉住问道“素素，你老实跟爸爸说，你是不是不喜欢上学？” 素素并不知道老师找过安佳，“爸爸为什么这么问呢？” “黄老师说你在学校都不喜欢跟同学玩，就喜欢自己坐在一边。”安佳心急把知道的说出来，怕女儿多想。 素素听完笑了，自己都成年人了，还怎么跟小孩玩到一起呀，再说自己并不喜欢小孩，“没有的事，只是觉得她们有点无聊，就没在学校玩，你不是也在家里见我经常跟其他人玩吗？” “真的没事？”安佳怀疑的看着素素。 “真的没事”素素拍了拍胸口保证。 “有事要跟爸爸说呀。”安佳还是有点不放心。 ··········································· 这事没让安佳担心很久就让张苹一个消息给扎晕了，从二月尾开始张苹就觉得有点不舒服，而且也知道女儿的老师找过丈夫说女儿的事情，自己也在担心着，就没把身体的事给放在心上了，过了一个多月情况越来越严重，安佳见这也不是个事，让她赶紧去医院看看，一检查怀孕了。 这个消息可把安家众人高兴得找不到北了，特别是素素，她一直担心着弟弟的出生，现在mama怀孕了，没事了，一直的担着的心落下来了。 紧接着还有很多事忙着，要回去写准生证，去医院检查，什么的。张苹的户口并不在广州，只能挺着六七个月的肚子回去老家开证明写准生证，刚开好证明回来，街道的计生已经闻讯赶紧来了，要带她去人流，这可把安佳给气疯了，我家老婆好不容易才怀上，现在都七个月了，你要捉人？这不是要她死么？差点就要提刀了，素素都没见过爸爸这么疯狂的。 “你们这班混蛋就只会盯着女人的肚子，做这么多坏事就不怕自己生仔没****安佳已经气疯了，说话都已经有点语无论次了。 “等等，等等，我们的户口不在广州，这个不归你们管的。”还好素素想起的自己和mama的户口不在这里，没户口这时就有作用了。 “什么？没户口的？”街道的人一听没户口的，自己也管不了，顿时瞪眼了，这场闹剧只能灰溜溜的收场了。 “再走晚点，脚都打断你的。”安佳真的气疯了，这些计生的比大革命时的那些小红兵还疯狂，比对付阶级敌人还出力。 “爸爸，没事的，燕燕mama最近也怀孕了，听她说躲到乡下去了。”燕燕的弟弟也是差不多时候出生的，她的mama跑到丈夫的老家陆丰那里生了，因为这个超生的问题，她爸爸连厂长都做不成了。 “切，你妈不用躲，我们有准生证，光明正大的在广州生。”安佳也听说了这事，自己妻子怀孕的事一定是二婶说出来的，否则那些人怎么会找上门。 “二嫂，二嫂，你没事吧？”安奶奶听说街道来人了，也急急忙忙的赶紧回来。现在计策捉得紧，担心家里会出事。 “妈，没事，别担心，那结八婆还不敢乱来。”张苹看婆婆一路回来走得急混身都是汗了，马上拿个毛巾给她擦擦。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没动胎气吧？”安奶奶很担心，一边擦着脸，一边关心的问着张苹。 安佳刚才只顾着赶人，现在被母亲说起也开始担心的看着妻子了，见两人都看着自己张苹表现真的没事。 看张苹真的没什么事了，安奶奶就问起安佳打算在哪里生了。“阿佳呀，你们想到哪里生没有？” “妈，这还用说，当然在广州生啦。”安佳扶着妻子坐下。 “爸爸，我们有没有什么熟人是在医院里做的，早点安排好哦。”素素把风扇打开，怀孕的人特别容易热。 安奶奶和安佳听了素素的话都在想，想自己有什么亲戚是在医院里工作的，想了很久，安奶奶突然一拍大脚，“哎呀，怎么把她给忘了，阿佳你还记得你有个表姐是在市妇幼医院工作的吗？” 安佳被母亲提醒了，但还是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个表姐，已经很久没联系了，找她帮忙不知道行不行。“记得，不过这么久没联系，不知道她肯不肯帮这个忙。” “你去找她说吧，她一定会帮这个忙的。”安奶奶笃定的说。安佳的这个表姐家当年贪了自己四条黄鱼，这事连安佳都不知道的，现在找她帮个小忙她不敢不帮。 见安奶奶说得这么肯定，安佳却不是这么想，已经这么久没联系了，还不知道人家记不记得自己呢。 “爸爸，你带些从云南带回来的特产去吧，试试没坏的。”安小弟当年就是在市妇幼那里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