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随军
日上三竿，凌珑还在睡。早就醒了的苏秦甚是觉得无聊，慵懒的侧躺撑着头，看着酣睡的凌珑，坏笑着撩起他的一丝头发，搔着凌珑的脸。 凌珑正睡的爽的人，感觉脸上痒痒的，不耐烦的挥开。一下两下，没完没了，终于将凌珑从沉睡中唤醒，苏秦噙着笑道：“饿不饿，这可是睡了很久了昂。” 凌珑眨了眨眼，一脸茫然，宿醉后的脑袋真的疼分分钟想撞墙，一双冰冷的手伸过来轻轻替凌珑按摩，冰凉的手指不轻不重的按着，舒服的让凌珑眯着眼，大口的叹息。 等等，手？凌珑睁开眼，眼前一片陌生环境，这是哪里？凌珑古怪的看了看四周古朴的书房，满满的书籍。墙上挂着一柄剑，除此在无其他装饰，简单的不能在简单。苏秦又噙着笑，一脸热心的样子道：“怎么啦，这里是我的床”不顾他的反对，继续给他按摩。 凌珑此刻真的是懵逼到极点，卧槽这是哪里？这货又是谁？自己又在哪里？糟糕啊，果真喝酒伤身啊，但是自己酒品自己非常清楚，那是非常不好。。。自己到底干嘛了，真真一点想不起来，真是一脸苦逼，欲哭无泪啊。 “怎么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啊”苏秦的火上浇油的安慰，让凌珑炸锅，顿时就疯了。什么叫想不起就不想了！自己哪里知道昨儿自己干了什么，这这这可是在古代，可不是自己上辈子那种时代，要是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那就死定了，完了完了，凌珑越想越觉得恐惧，后背的冷汗，顿时冒出来。 苏秦好像看穿了凌珑的心思一样，见凌珑脸上闪过的各种情绪，觉得十分好笑，从没见人脸上能有这么多情绪“好了，别胡思乱想了啊，快起来把衣服穿上，你不饿，我可是饿了” 衣服？什么衣服？凌珑诧异的看了看青丝绸缎被，顺着自己洁白的手臂往上审视，满胸膛的吻痕，纵横交错，青紫不依，倒吸一口冷气，脸色顿时惨白，简直想活活抽死自己的冲动。 这就是醉酒后的销魂夜啊!关键这辈子自己可是男儿身！那就是说，自己被捡肥皂了？后庭不保了？凌珑愤怒的抬起头，瞪着咬牙切齿问苏秦：“你丫是谁？昨晚是不是你？” 苏秦眨了眨眼，冷峻英气的脸上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无辜样子，心里暗笑不已，自己可没打算说实话，看着凌珑红润诱人的脸，水润闪亮的眼睛，小腹火热，喉咙发紧。 在凌珑要杀人的目光下，慢慢拉起床被，一副小媳妇被蹂躏后委屈的样子：“我是苏秦，将军府幕僚，昨晚我恰好路过，看你醉的不省人事，喝了好些酒，跌跌撞撞的要栽进荷花池里” 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手绢，擦着压根不存在的眼泪，继续委屈的指责着凌珑：“我见你醉成这样，好心带你回来，谁知道。。。谁知道。。。”苏秦强忍着笑，捂着脸，身子一抽抽的耸着肩膀，拜托自己忍的很辛苦，感觉要笑场：“你居然上来就撕人家的衣服，还强行。。。我。。。我颜面何存。。。”苏秦颤抖着假意哭着控诉，实则要笑到暗伤，这个凌珑太有趣了。 强行撕掉衣服，还摁倒了苏秦，对方还是男的，自己也是个男的，凌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啥，自己给自己鼓掌，真是多活一辈子的人，玩出新高度，这么潮流自己以前怎么不知道。凌珑黑着脸，看着同样胸膛各种吻痕的交错的青紫，还有苏秦身上各种大小不依的抓痕，脸顿时扭曲的狰狞，心里一万个神兽，奔腾，跳跃，不停歇。。。 “你。。。你不会不想负责吧。。。我的清白都让你玷污了。。。”苏秦表情惊恐，略带惊吓，仿佛只要凌珑说不负责，他就一副寻死觅活的。凌珑觉得头大，内心懊悔的吐血，喝你妹的酒，这下闯祸了吧，凌珑铁着脸穿起衣服：“闭嘴，昨晚谁上的谁！” 苏秦看着凌珑，摆出一副羞涩小家媳妇的样，委屈的抽抽，一耸耸肩：“当然是你，你那么蹂躏人家，一点都知道怜香惜玉，你。。。你这么问。。不会又想。。。”苏秦发誓自己真的要笑倒了，已经忍的快破功了，不行了不行了，要笑场。 凌珑心里暗自缓了缓，还好自己不是被压的人，竟有一丝庆幸，很可惜只维持了一秒，心情糟糕到无法形容，自己还庆幸，这尼玛也无法接受啊，简直刷新了自己三观。 凌珑捂着脸，一脸悲痛欲绝：“哦，这样啊，你还疼吗，”自己真的没下线啊，这个时候还好奇对方疼不疼，拜托自己不要这么奇葩好吧。 苏秦果然一副你吃了我，你得负责的架势，要多矫情有多矫情，自己都快被自己恶心死。见凌珑问，当然要抓住机会，很配合的点点头，天知道他多想捶床爆笑。 “呃，这样，你好好养伤，我改日再来看你”凌珑拎起鞋子，决定落荒而逃，苏秦怎么可能就放走他，当即扑过来圈住他：‘吃干抹净就想赖账吗，我可是知道你有多火辣昂’凌珑被苏秦圈在怀里，那浓郁的沉香味道扑鼻而来，凌珑觉得这沉香味道香的有些窒息，当下心慌意乱：“闭嘴，不许胡说” 苏秦忍不住破功，当场爆笑，自己有生之年，能让自己爆笑的，唯有凌珑一人，真真惹人稀罕。 凌珑听见苏秦那放肆的笑，自己只有一个想法，想死有没有。 这个死男人居然给笑的颤抖，上气不接下气的。找死！毫不客气的挣脱怀抱，羞愧的抓起床上枕头，就一阵抽向在床上笑的打滚的苏秦，往死了抽他，太气人。 佟世峰早上开始吩咐准备返回军营，军中积压公务实在有些多。在加上月食国君之事现在还没眉目，还是尽早返回军营，看看有没有其他解决办法。虽然京城还没有明确旨意，但是事已成定局，就算有机率也只有不到20%。 佟氏和佟湘雅虽然不舍，还是亲自帮忙一起打点行李，设身处地的替他们将一切所需要的一一备好，满满当当装了几大马车。到准备出发前，府邸奴仆还忙前忙后到整理行李。 佟世峰握着佟氏的手道：“娘子，为夫此去要很长一段时间，府里一切都要娘子辛苦打点了。”佟氏红着眼圈，闷声抱着佟世峰。 两人紧紧相拥，默默感受彼此之间的温柔，聚少离多的日子，虽然无奈，但是彼此都能理解，先国后家，是每个大夏男儿应尽的职责，半响佟氏才抹着眼泪，笑道：“夫君，要好好照顾自己，家里，会照顾好好的，你且放心。” 佟世峰看着妻子眼神，温柔眷恋，nongnong的化不开的柔情。佟氏对着佟世峰甜甜笑着，但他跟魔障一样了，鬼使神差的想起凌珑的脸，脑海里自然忆起和凌珑缠绵的事，不可察觉的眼眸闪了闪。低头抱着妻子，深深闻了一下馥郁盈鼻的香气，长长的舒了口气，压下躁动的心。 凌珑在苏秦各种要挟下，签了如数不等条约。苏秦才笑眯眯的放走哭丧着脸的凌珑。这签了条约，就不怕不认账了。苏秦可是完全是小人得志姿态。 凌珑一脸沮丧，后悔的只想抽自己，喝什么劳子酒。耷拉着脑袋，不想跟任何人说话，挑了条僻静的路，避开来往热闹的人群，抄近路回聚贤院。 刚进门就看见消停几天的郡主，红着眼坐在主座喝茶。这会儿可算是深刻理解到，什么叫前有狼，后有虎，人倒霉了喝凉水都不能避免。 “在下给郡主请安。”凌珑潇洒的一作揖笑道。奶奶站在郡主身边，面无表情。凌珑又一作揖：“麽麽安好”麽麽看了一眼他，点点头。 佟湘雅哽咽道：“夫子，父亲传话这次要让你随军”凌珑闻此大惊，怎么就突然想起让自己随军？疑惑的看了看一边站立的小桃，小桃也是红着眼点点头。 “郡主这是好事，怎么就伤感了呢”凌珑柔声说道，佟湘雅并未回答他，只是捂着嘴眼泪掉的更欢了，凌珑看着佟湘雅哭的雨带梨花，心的疼想给她擦掉眼泪，刚想伸出的手，瞥见一旁严肃的奶奶，又迟疑的收回。 奶奶在这，自己只好说话谨慎些，说实话，凌珑自己也有些不舍，虽然佟湘雅很黏自己，但是相处久了，还是有些感情的，只是凌珑压根分不清，自己对她，她对自己什么样感情。 奶奶看着这俩人彼此间暗涌的情感，这活了大半辈子，自己怎么能不知道看不出来，虽然后来旁敲侧击的提醒了夫人，这才引起重视。 更况且凌珑本是个好孩子，家境差了点，但是以后前途无量，男子汉大丈夫，应该马上取功名，建功立业。 佟湘雅一边哽咽一边让婢女将些吃的盘缠银两的包裹，满满当当装满2大包裹。凌珑有点苦笑不得，这厢谢了赏赐。这些东西太多是带不走的，想着留一部分给桃子，自己不在府邸，桃子也得需要这些傍身。 见凌珑收下，佟湘雅才破涕为笑，适才跟着母亲给父亲准备行李，自己多准备一份出来给凌珑，虽然自己不舍得，但是更期望凌珑此去平安，一路顺利。 佟湘雅扭扭捏捏的掏出一个荷包，先红着脸，后红着眼道：“夫子，这湘雅做荷包，里面放了平安符”重重咬着音暗示凌珑，里面有张自己亲笔书信。 “多谢郡主关怀，您和麽麽要保重身体。在下归途无期，小桃就拜托郡主多照顾”凌珑接过荷包闷声道，摩挲着荷包，感受上面针脚，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这一去军营，前路漫漫皆不知，山高水阔，自此不相知。 府邸管家跑来告知：“将军下令即可出发，夫人让众人前去送行。”并且让凌珑抓紧收拾，随军一起出发，佟湘雅这才和麽麽急匆匆的去了佟氏那处，跟着众人准备送行。 凌珑忙换了一身白色劲装，束起的长发系上黑色的发带，显得干净利落，英气勃发。小桃红着眼看着凌珑：“夫子，小桃舍不得你。”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 凌珑不舍的摸了摸小桃头，伸手拭干小桃脸庞的泪珠道：“桃子，我走后郡主会替我照顾你，你等我挣到功名接你。有件事，需要你记着，替我好好照顾麽麽，她是我奶奶，虽然她失忆了，但我相信，她终有一天会记起。” 小桃哽咽着点头，凌珑吩咐的，自己一定放在心上。抱着凌珑给她的包裹，哭成泪人。 凌珑掏出荷包，便看到平安符，还有一个字条，佟湘雅精致的簪花小楷写道：“共望一轮月，与君长相知。待到君归时，同赏花月圆。”笑了笑，挂在胸前贴身收好。 理理自己衣衫，回望这阵子住过的房间，自己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也不留恋的空手而去，定了定心神，抬脚离去，从此就告别将军府邸。 将军府邸大门口，黑压压的行李排了长长一队，队边站着全副武装的士兵，身穿纯铁打造的甲胄，手持纯铁打造的长矛。胸前镶嵌着明亮耀眼的护心镜，队伍整齐森严有秩序，鸦雀无声，众士兵皆面带严肃，显现着大夏铁军威仪。 管家带着凌珑走向队伍中的一驾马车：“凌夫子，将军府邸幕僚随行只有你一人，这是你的专用马车，到了军营，将军自然有安排。”管家细心指点着凌珑，凌珑很是感谢，十分客气的道谢，管家则恭敬的鞠躬便回去了。 “呜～”一声声低沉牛角号此起彼伏的吹起，催促着大军要即刻出发，不得延误。凌珑心里也是随着号角，也是一凛然。 带着期盼带着坚定的心和背负着家族期望，从此踏上征程，无论前方等待的是什么，自己都没有回头路，既然选择远方，便义无反顾的跪着走下去。 大军终于出发了，凌珑挑起帘子看着府邸附身恭送的众人，沸腾的心逐渐冷静下来，凌珑紧紧攥着拳头，吐了口气，自言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既然天道不公，由我定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