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人在江湖飘
招魂幡被季言供奉了多年,用来控制望乡阵法入口和公输家祖上的陵墓。 太极晕被破坏,那陵墓一处龙xue便失去了作用,还会因其风水逆转而导致后人发生变故。 虽然不见得那太极晕不出事,公输家会比现在好,这些影响却或多或少都存在。 单看季言对公输恒恭敬的态度便可知,对公输家后人不好的事,他们是决计不会做的。 这招魂幡,也就成了平衡太极晕被破坏带来的副作用的物件。 且无论如何,那招魂幡都是宝贝了。 季言答应送给洛小北,长腿男子本以为这只是在陵墓中迫不得已做出的缓兵之计,却不想季言是认真的。 长腿男子很憋屈啊!明明洛小北什么都没做,就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 当然,洛小北可不认为自己什么都没做,她不是还受伤了? 这边送走了季言,那边洛小北和王小碗已经去找人了。 也不用她们两人辛苦去找,最先发现她们的陆哲已经走到了洛小北跟前。 见她生龙活虎又面色红润,眉梢却还是没舒展开,“你的伤口没事了?” “没事了!我恢复得特别快!”洛小北笑笑,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陆哲身上的衣服还没换,洛小北记得,陆哲把自己背回来之后就走了。 灯光昏黄,洛小北却能看出陆哲眼底的乌青。 不用想,洛小北都觉得肯定是和自己有关。 从小两位师兄就比较照顾自己,这次突然被人掳走了,肯定会火急火燎的来找她,估计一路上都没怎么休息。 洛小北再没心没肺,还是有些心疼的,从小一直护着她的除了师父就是两个师兄了,也没有人能超越从小一起长大的情感。 “大师兄,你去休息吧!肯定为了找我都累坏了!”洛小北语气有些沉,她似乎总是给两位师兄添麻烦的那个。 “知道我们会找你,你好歹也要反抗一下,或者一路上留个线索也好啊!你不知道,就为了确认是哪条路线,我们三个耽搁了整整两天,不然早就追上你了!”苏晓状似抱怨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修长的身影背对着身后的灯盏,将身影拉得很长。 逆着光看不清她的神色,但洛小北敢确定,苏晓这并不是生气的意思。 开爷很厉害,对周围的环境也观察得很仔细,洛小北要是留下什么线索,他肯定不会当着洛小北的面将线索除去,却肯定不会将这种线索留下来。 他本就不希望有人找到洛小北,以免耽搁了行程或者打乱了他的计划。 尽管最后开爷的计划也没能实施,洛小北的血出了变故,已经不适合用来做灯油。 “好吧!好吧!这次是我的错,下次我不会了!”洛小北摊开手,认下了。 苏晓倒是没想到洛小北会认错,听到这句话并不是放心,反而更紧张。 他面露惶恐,一双桃花眼都瞪大了,一手摸上洛小北的额头,一手又摸着自己的,半晌,又喃喃说了一句,“没发烧呀!怎么还像病得不轻一样?” 洛小北反手拍掉苏晓的手,瞪大了眼睛,“苏晓,你说你是不是存心的?” “当然不是,我哪敢啊!”苏晓笑眯眯的收回了手,“就是没想到你这性子好像变了不少。” 洛小北脾气一向很犟,南大那次的事宁愿自己扛着也不愿意求救,也从来都是不服输不服软的,经过了这么一回还会认错了。 而且,这本也不是她的错! “哎!甭提了,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为了自个儿的小命,那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练出来了!”洛小北摆摆手,这一路过来没有自家师兄护着,她反而长进了不少,也越发明白无论做什么还是要靠自己。 所有人都不可能一天到晚都守着她,总有意外发生而且防不胜防,她要是自己没点本事,以后再次发生意外,也不一定能遇到开爷这样的亦正亦邪的意外制造者。 洛小北说完话,一时另外三个人都没出声。 苏晓收起了嬉皮笑脸的神情,眉梢有些沉,桃花眼盯着洛小北看,有些严肃。 突如其来的低气压让洛小北有些懵,一时大家都不说话,反而让洛小北心里没了底。 她刚想问怎么了,便听到陆哲低沉喑哑嗓音,“以后不会了!” 洛小北还没明白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苏晓一只手抬起就在洛小北脑门上弹了一指。 “傻不傻啊?以后要跟紧哥哥们,不然又要四处找你,太累了!”还是抱怨的话,却没有抱怨的语气。 洛小北捂着额头瞪苏晓,“那你们可得给我拴根绳子,最好走哪儿都把我带上,不然跟丢了可不是我的问题了。” “好啊!那我就顿顿给你骨头吃!”苏晓突然大笑不止。 听到骨头,洛小北就知道苏晓这是什么意思了。 她自己说的话,把自己套路进去了。一时咬牙切齿,却又不想再和苏晓争辩了,转过身,推着王小碗就走了。 剩下陆哲和苏晓站在原地,眼神盯着离开的两道背影。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苏晓收敛了笑意,一向不着调的语气里有些惆怅。 师父说每个人都有她的造化和要走的路,虽然明知洛小北总有一天会独挡一面,会成长,会不再需要他们两个时时刻刻跟在身后,但这一刻好像真的要到来的时候又不是那些欣喜。 洛小北并不知道,她简简单单的人在江湖飘,落在陆哲和苏晓的耳朵里却并不好受。 他是两人的师妹,从小就宠着,就像精心养着一朵花,浇水,施肥,小心翼翼,替她遮风挡雨替她挨骂受罚。怕她折了又怕她断了,陡然有一天这朵花被被人偷走了,自己的宝贝被偷走了。 比起她的变化,两人心里最多的不是开心,而是心疼。 如果不是被生活所逼迫,谁又愿意成长? “诶,你说句话呀!”苏晓用手肘戳了戳身旁一直站得像棵松柏似的,默不作声的人。 陆哲皱眉,沉声道:“说什么?” 苏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