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封印
“也就是说,在那个然儿之前,这里其实就已经有了一个封印?并且封印着某种强大的精怪?”洛小北微微有些诧异。 “没错!”赶尸匠冷冷道。 难怪,既然如此一切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就算然儿是含冤而死,就算她整个家族都是含冤而死,但洛小北确实没见过数量如此庞大的怨灵。 或许这里面死的人都是有怨言的,或许少部分人也有执念,但比起转世投胎重新做人,有一个新的选择来说,这些人还是更愿意选择那个未知的身份的。 就算再投胎不见得就能投到富贵人家,来世不用再做奴隶,但比起执着于眼前,做一个永远只能生活在黑暗中的怨灵,大部分人都是不愿意的。 但若是有什么强大的精怪怨灵的存在,这一切就说不准了。 这些死去的魂魄会永远保留有面临死亡的那一个时刻记忆,自然也不会有身为人类的正常的思考,怨气自然不会消除。 说是然儿为了冲破寺庙的封印,才让赶尸匠四处搜罗那些枉死的尸体,倒不如说是这一开始就被封印在下面的精怪想要冲破封印。 或许这已经破败的寺庙对精怪来说并不算什么,但一开始的那个封印,却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也亏得这封印才刚解开,这精怪被封印太久了,一时半会儿力量还没恢复到巅峰状态,不然就苏晓和王小碗两个人设置的阵法是远远不够的。 “也就是说,你明知有这么一个精怪存在,并且也知道然儿会和你达成协议或许都和那个精怪有关系,可你还是答应了?”想到这一层,洛小北脸上的神情越发奇怪,盯着赶尸匠的目光都幽深了几分。 怎么说呢?身为一个三观还算正常的当代大学生,对于赶尸匠如此独特的眼光,洛小北是真的欣赏不来。 但这赶尸匠的经历如何洛小北也没有亲身体会过,虽然心里不太理解,但也绝不会随便就将自己在心里说的话叫嚷出来。 “这与你何干?”赶尸匠转过身,目光阴鸷,不愿意再和洛小北废话,“你要知道的我都说了,你把她还给我。” 他的视线绕过洛小北落到被平放在地面的尸体上,原本阴鸷的目光也柔和了几分。 这尸体太过凌乱,面容也不似之前见到的那些娇柔,洛小北眨眨眼,看看尸体,又看看面色温柔的赶尸匠,一时只觉得脊背发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她当年会如此完全是因为那精怪的蛊惑,如今控制着她的精怪再次被封印,她要去投胎,进入轮回你也不许?”这也是洛小北不太明白的一点。 虽然她之前的话确实是为了试探赶尸匠的,但她也不明白,这女鬼既然还有机会,赶尸匠为什么不愿意放手? “我说了,这和你没有关系!”赶尸匠毫不客气回道:“你究竟要不要把她还给我?” “你是如何能控制精怪?”一直站在一旁没出声苏晓声音冷冽。 这个问题并不算在洛小北问的那几个问题了,算是他单独问的。 赶尸匠的铃铛说没问题大家都是不信的,何况当时洛小北将铃铛交给了王小碗,这之后王小碗便去布阵了,可这铃铛又回到了赶尸匠手中不说,还差点把封印在地面下的精怪给唤了出来。 而且那个空心铃铛会发出声音。 赶尸匠冷哼一声,声音极具讽刺意味,“怎么?在你们眼里,茅山一半的法术连这普通的cao控精怪的能力也没有?” 这话倒不是如此说的,各家法术不同,各有所长,也没有看不起谁的意思。倒是这赶尸匠太过敏感了,估计是以为陆哲问这句话是看不起他的意思。 自家大师兄说话从来都冷冰冰的,所有音调都是一个样,赶尸匠敏感多疑,会这么想也不奇怪。 茅山术法如何,她们倒不是过多关注。只是自家师父似乎对各派的术法都有研究,也曾见过关于茅山的阵法,但这最基础的核心的部分便是赶尸,虽然知道,但如何cao作却是不清楚的。 何况,按照这赶尸匠的说法,他还只是学了一半,便可以借助手中的铃铛cao纵尸体,甚至是被封印的精怪,如果不是刻意吹嘘,那便是这茅山术法中还有许多甚至是自家师父目前所收集的资料都无法探究一二的东西。 别说陆哲这个常年跟着师父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人会奇怪或者说是感兴趣,就是洛小北这个半吊子也十分好奇。 但是她自认没有赶尸的本领,也没想从这个赶尸匠这里获得些什么东西,她其实更好奇的也是那个铃铛。 无论如何,茅山一派已经失传,这剩下的最后半个,就算是半个,那也是香饽饽呀! 虽然对于这个香饽饽洛小北并不热络。 “并非如此!但是你想利用精怪来对付我几人,想大概了解一下也不过分吧?”洛小北的语气算不得客气,至少她也没必要和这赶尸匠客气的。 说白了,凭什么呢? 就因为是最后半个传人,所以就要迁就着让着?若是如此,当年也不会轻易就被赶出了师门。 洛小北手中的影木鞭在指尖晃了晃,威胁之意明显,若是要论得寸进尺谁更厉害,非洛小北莫属。 赶尸匠一看洛小北这个动作便知她在想什么,当下脸色就沉了下来,恨不得将洛小北大卸八块,但是女尸还在洛小北手上,他就算再有怨言,看着洛小北这红果果的威胁,当下也不敢再说什么。 “这铃铛是我茅山秘密法宝。”赶尸匠想了想,有些愤然得说道:“当初我师父……将我赶出师门时,给我的。” 说到这里,这赶尸匠的语气有些迟疑。 洛小北想了想,这不对呀! 被赶出师门了,不是该将法宝收了吗?如何还有送法宝的?这是赶出去还是希望他去自立门户? 但是看这赶尸匠如今的样子,似乎是真的受了莫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