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协理政务
弘历已经在帘外已经听胤禛与玉容提过,此时听了倒不觉意外,而且年轻气盛,颇有点跃跃试的感觉。不过,礼数却不能少。他忙跪下,恭谦道:“是,皇阿玛。论理儿子该当替皇阿玛分忧,只是国家大事非同小可,儿臣怕自己担当不起” 胤禛轻轻清了清嗓子,笑道:“谁天生就会呢,多学学也就会了你那么聪明,交给你办阿玛很放心你若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容姑姑好了,朕每让她到东院书房去帮你,阿玛的心思,她都明白” 弘历大感意外,心中好生后悔不该说那些话,虽然不服,却不敢反对,只得依然垂首敛眉,声色不动答道:“是,皇阿玛” 玉容反而急了,忙道:“皇上,这,这恐怕不妥吧?” 胤禛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眼光一转,微微偏头向她笑道:“这有什么不妥,容儿你平常不都帮着朕看折子?尽管去吧,有你帮着弘历,比别人更叫朕放心” 玉容瞟了弘历一眼,只好笑着点头答应了。 弘历弘昼听了胤禛这话却不由得心内大震,又暗暗纳罕,这个容姑姑到底是何来路,皇阿玛竟倾心相待如此? “弘昼,你也别顾着玩了有空多到黄河大堤上去看看,发现有什么问题尽早回奏,明白了吗?”胤禛提起这个儿子就忍不住恼火烦躁。弘时那是心不正,不成材,子孤桀好妒,已是没得救了这一个呢?自小聪明,过目不忘,心思灵动,心地也好,可惜就是整嬉皮笑脸、懒懒散散的没个正行,一点正事也不肯做真是叫人恨铁不成钢 弘昼向来最怕自家皇阿玛,见皇阿玛又用那种“你就不能上进点?”的目光沉沉的瞅着自己,他又忍不住心头发麻,腿肚子发软,一脸的惶恐,竟忘了答话。胤禛见他对自己的吩咐浑然无应,“唰”的一下怒从心起,竖起两道浓眉,瞪着眼喝道:“弘昼” “皇阿玛恕罪”弘昼被他这一声霹雳惊雷惊动了,条件反般“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伏地不起。弘历见了,也忙陪着跪下。 胤禛一怒忍不住又大咳起来,一手指着弘昼说不出话来。玉容正是哭笑不得,忙替他揉拍着后背,一边笑劝道:“皇上,自家儿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才喝了药,这一急别又吐出来了” 旁人不知,玉容却深知,三个儿子中,胤禛最心疼的其实是弘昼。对弘历,那是欣慰,对弘昼,才是真正的疼关心,不然以他的脾气,岂能容忍弘昼一遭一遭的胡闹。可惜他那独特的心疼儿子的方式不为儿子所理解,父子之间反倒弄得更加疏远了。 弘历暗暗推了弘昼一把,弘昼慌忙答道:“是,皇阿玛,儿臣知道了,儿臣谨遵皇阿玛教诲” “滚出去,朕瞧见你就忍不住来气”胤禛没好气道。 玉容十分无语,便忙道:“皇上需要静养,两位贝勒爷若没别的事便跪安吧” 弘历弘昼心头暗松一口气,忙磕头跪安,慢慢起退了出去。这厢,玉容又好言抚慰一翻,胤禛才渐渐气平,安歇了去。 从此,弘历便每早晨用过早膳,西洋时间九点左右便到胤禛临时行宫右边的东书房处理政务,所有需要处理的折子皆由苏培盛调教出来的心腹小太监小顺儿盛放在折子匣子里捧到书房,待弘历处理外之后,再捧回去交给胤禛。胤禛匆匆浏览一遍,或不改动,或叫进弘历改动一两笔,便命交回京城下发各部各司。 玉容每自然少不得也到东书房去看看。她自然不会再一旁指手画脚教弘历怎么做,她甚至根本不看那些折子,借此机会能够默默陪一陪儿子,对她来说,已经很欣慰了。 弘历本来颇为不快,认定她会在一旁说三道四指使自己,暗暗同自己的心腹师傅讨主意要叫她吃个暗亏,杀一杀她的气焰。他的老师立刻否决了他的想法,神色凝重四下一望,压低嗓音道:“贝勒爷,这可使不得您瞧瞧上次她害得皇上差点没命,清流御史们那般阵势都没动了她半根汗毛,可见她在皇上心中有多重要你去碰她,恕老臣说句得罪的话,那不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碰吗?” 弘历更加不快,皱着眉头不甘道:“我堂堂金枝玉叶的贝勒爷,难道要我乖乖的受一个宫女挟制?受她的气?我可忍不下来” “忍不下来也得忍”老师傅不紧不慢说着,语气却十分沉重:“贝勒爷您想想,她是皇上边最亲近的人,若是在皇上面前说些什么,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弘历悚然一惊,脸色大变,一股凉意渐渐从心底升腾起来,弥散全。他呆了半响,不觉有些灰心丧意,叹了口气,万般无奈道:“我真是不明白,那个女人到底好在哪里,为何皇阿玛对她的态度这么奇怪” 老师傅悠悠目视前方,半响,方叹息般道:“谁知道呢或许这是从一段陈年旧事而来吧贝勒爷,皇上的私事,皇上不愿说,贝勒爷最好也不要琢磨,这对贝勒爷不是好事。” 弘历立刻警惕起来,点点头,道:“我知道”他不觉想起自己的额娘禧妃,当初他实在忍不住,有意无意问了一句皇阿玛这么喜欢容姑姑,为何不封她为妃?自家额娘立刻变了脸色,十分严厉将他一翻斥责,并且警告他这种话再也不许提半个字。很显然,额娘是知道什么的,只是不知碍于什么原因不肯或者不敢说。怕惹祸上,从那之后,他便再也不敢提,然而心中的疑惑与好奇却是一点也没减少。 “师傅,你看我该怎么办?要不干脆,我向皇阿玛辞了这件差事算了?”弘历依然心有不甘。 “那可辞不得这是多好的机会,别人求都求不来何况,这差事你既然已经揽下没有当面辞,这会又去辞,皇上心里会怎么想?”老师傅淡淡一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贝勒爷,难道您怕了她不成?” “笑话本贝勒怎么会怕她”弘历微微冷笑。 “那就行了”老师傅点点头,道:“只要你小心谨慎,以礼相待,料想无碍。别忘了,皇上不是那等迷恋女色的昏聩之人,皇上如此待她,自然有皇上的道理。或许,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弘历心中稍安,点点头道:“师傅说的是,但愿如师傅所料,那我就放心了” “总之你要记住一个忍字,万事以和为贵” “是,师傅,弘历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