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覆水难收

    “喂，子豪吗？我是苏紫嫣。”

    “嗯......”子豪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淡淡地觉得听到他深深怀念的她的声音，似乎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兴奋。

    “你在听吗？你哪天有空，我想跟你见一面。”对方似乎比较焦急，期盼的口吻让人感到莫名的压力。

    “呃......呃......”子豪看着一脸茫然的梦娜，若有所思，她到底找我干吗？一声不吭地消失了这么长时间，从来不联系我，为什么偏偏这时候来找我。

    出于强烈的好奇心，子豪同意了：“好吧，明天中午我们上岛咖啡见。”

    “梦娜，是我的一个老同学约我见面。”子豪眼神躲闪着，不知道怎么解释。

    “老同学见面不挺正常的吗？你们明天好好聚聚，你开心就是我最大的快乐。”

    听着心爱的女人软言细语，感受着她的大方得体善解人意，子豪更加爱她了。只是苏紫嫣的突然来电让他愣愣出神，他在想着可能的原因。

    吴梦娜看着心事重重的子豪，心里不是滋味，但善良的她不愿意去探究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爱人之间不就是要相互信任吗？

    “子豪，我累了，想回家休息了。”

    “好吧，我送你。”

    两人一路无话，梦娜体贴地挽着子豪的胳膊，紧紧的，像是稀世珍宝一般。

    到了她家的楼下，子豪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上一个吻，那么温柔，饱含着深深的爱恋。

    目送着她进了单元门，子豪静静地站在原地挪不开脚步，他想了很多很多，不堪回首的过往，至今想起来还痛苦万分。

    甩了甩头，子豪不敢去想，也不愿再去想发生了什么，等到明天一切就都知道了。

    这天晚上，他还是失眠了，一晚上辗转反侧，思前想后，往事犹如放电影般浮上心头，那些曾经用心做过的事情，说过的话，买过的东西，看过的电影，每个细节萦绕心间。

    只是苏紫嫣那张脸怎么都记不清了，子豪想努力地回忆，浮现出来的却是另外一张让人怜惜疼爱的脸庞。

    第二天中午，子豪来到了上岛咖啡馆，远远地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会是她吗？应该不可能这么早就来吧，曾几何时，都是他苦苦等着她。

    “子豪。”那个女孩回过头，真的是她。

    她是受了什么打击吗？虽然化了淡妆，还是遮挡不住憔悴的面容，她似乎比以前更瘦了，几年不见，她身上的锐气和光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谦卑低调。这样的她反而让子豪觉得比以前相处起来要舒服多了。

    有许多话要说要问，真见到了曾经让他痛不欲生的罪魁祸首，子豪竟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质问她吗？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还是先说几句客套话，类似于“你最近过得好吗”。他纠结着，不知道如何开口。

    “子豪，对不起。”一句对不起胜过千言万语。也如晴天霹雳一样击碎了子豪最后仅存的一点侥幸心理。真的如他所想，她背叛了他。

    “子豪，我离婚了。”苏紫嫣红着眼眶，哽咽着，握着杯子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在曾经深爱着他的男人面前说这些其实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子豪震惊得半天晃不过神来，她结婚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又离婚了？怎么会有男人不懂得珍惜她，她是如此的美好，虽然对他未免太狠心，但不可否认，她是个值得好好珍惜的女人。

    “你当时一走了之，我还以为你找到了好的归宿，你可知道你走后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当时你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呢，现在你告诉我你离婚了，你......哎......”提起过往，虽然过去了那么长时间，子豪还是很激动。

    “真的对不起，我当时傻傻地爱上了方梓鹏，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蒙蔽，我以为我找到了真爱，义无反顾跟随他到另一个城市考公务员，结果我们都考上了。”苏紫嫣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

    “工作不久，他就向我求婚了，那段时间他对我很好，体贴入微，关心备至，我以为我找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男人，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刚结婚的那阵，他对我激情满溢，好景不长，几个月后，他就老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上网，几次我无意中进去居然看到他在和女网友聊天，那些黄话不堪入目。这还是那个儒雅的男人吗？居然这样肮脏。我跟他大吵大闹，他坦然承认了错误，我想给自己和他一个机会，选择了原谅。”

    “可是后来他居然变本加厉，夜夜买醉，他的身上有别人的吻痕，我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我这才意识到原来他压根就是个花花公子，对家庭对我没有任何的责任感，婚姻对于他还说只是一个玩女人的挡箭牌。”

    “为了维持这段婚姻，我苦苦劝说他，我的父母他的父母严厉地指责他，他终于答应痛改前非。就这样我们和平共处了一个月，我慢慢感受到了从前的幸福。”

    子豪静静地听着，他很好奇自己真的是以听众的身份在听，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也没有觉得太多的同情和怜悯，甚至觉得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所有都应该会发生一样。

    “有天他跟我说他要出差几天，我信以为真，你知道后来我看见了什么吗？我......我......”说到这里，苏紫嫣抽泣了起来，瘦削的肩膀一抖一抖的，让人觉得甚为可怜。

    “我居然看到他搂着一个女人从家边的宾馆里出来了，我还能说什么，我只有离婚，这样的男人，我彻底死心了。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苏紫嫣彻底失控了，掩面大哭了起来。

    “如果难过，就不要再说了，给你纸巾。”子豪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了一张纸巾向她递过去。

    苏紫嫣接过纸巾，深情地望着子豪：“都怪我，还是你对我最好，我当时太年轻，不懂得珍惜。”

    如果在以前，听到这番话子豪或许会动心。此时的他只觉得有些讽刺，物是人非，时间能够改变一切的一切。现在他有了心爱的女人，有了他愿意付出一辈子去珍惜的女人。岁月无情的蹉跎，带去了很多，逝去的美好只是回忆中的点点滴滴。

    “紫嫣，过去那么久了，我已经忘却了。”

    听到这番话，苏紫嫣怎么会听不出子豪暗含的意思，感觉一根刺横在心里，怎么也拔不掉。

    “子豪，过去是我对不起你，从离婚以后我才知道真正对我好的人是你，我不懂得珍惜，得到了报应。现在你还愿意与我做朋友吗”

    苏紫嫣还是不死心，直接切入主题，在她看来，自己的魅力足以让子豪接受她。只是时间问题，子豪迟早会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真的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