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炼气
《九歌·东君》 暾将出兮东方，照吾槛兮扶桑。 抚余马兮安驱，夜晈晈兮既明。 驾龙辀兮乘雷，载云旗兮委蛇。 长太息兮将上，心低徊兮顾怀。 羌声色兮娱人，观者憺兮忘归。 緪瑟兮交鼓，萧钟兮瑶簴。 鸣篪兮吹竽，思灵保兮贤姱。 翾飞兮翠曾，展诗兮会舞。 应律兮合节，灵之来兮蔽日。 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 cao余弧兮反沦降，援北斗兮酌桂浆。 撰余辔兮高驼翔，杳冥冥兮以东行。 ——屈原 狼，犬科动物，起源于五百万年前，拥有三十九对染色体，原是并不起眼的物种，但凭借着顽强的生命力和超常的团队合作能力存活至今，经过漫长的时光，在那些不可一世的超级生物都相继灭绝之后，狼通过进化终于成为了这世界数一数二的冷血猎杀者。 存活下来才有进化的可能。 在这山峰之巅看见动物已是不易，更别提这种全身雪白的巨狼。 如同这个世界的其他大多数东西一样，周伍郎亦不知眼前之物是何方神圣，但他能感觉到杀气，凭借自己异常敏锐的视觉、听觉和嗅觉，他总能提前预判到危机，这个白色巨兽眼神凶悍，利齿尖长，四肢有力，锋芒毕露，体格硕大，行动敏捷，杀气尽显，绝非善类。 巨狼也在警惕的观察着周伍郎，如果说动物的杀气是天生的野性，那人的杀气可就是求生的本能。 杀气交汇，恶战难免。 巨狼一跃而起，他的速度比伍郎预判的还要快，一闪已至面前，挺立的巨狼足足有两人多高，力量可想而知，不过，比力气周伍郎绝对不会认输，他看准时机，双手各抓住巨狼一爪，和巨狼凭空架住对峙。 这一人一兽都是天生怪力，两下僵持也是平分秋***狼眼尖嘴快，张开血盆大口就咬了过来，伍郎扭头闪过，肩膀却被那长长的狼牙划破。 尝到鲜血味道，魔狼更加疯狂，全力伸长狼颈，亮出利齿撕咬，伍郎左躲右闪，奈何身形既定，两肩无处躲藏，又添了几道伤口，他自知不能久战，兀自蓄气，逮到时机，用尽全力一脚飞踢，正中狼腹，一声呜咽，巨狼痉挛，翻滚在地。 周伍郎不给它喘息的机会，猛的扑上狼身，双手如同一把铁钳，紧紧锁住巨狼咽喉，然而此狼焉是rou眼凡胎，忍着疼痛一个翻身，竟强行爬起，伍郎拼尽全力锁住要害，巨狼发狂，拖着伍郎撒腿狂奔起来。 硬地、树根、碎石，刮得伍郎身上刺痛，但他绝不放手，魔狼见屡次甩他不掉，耗尽全身之力，一个冲刺撞向树根，“轰”的一声，伍郎眼前天旋地转，身体急坠而下，只感觉不停有树枝被压断，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身上被刮擦的血rou模糊，最后“咚”的一下落地了。 周伍郎没有放松警惕，虽然这次落地摔的如同散架一般，双手却还是牢牢锁住巨狼，片刻过去，巨狼没有动静，他松了点手臂，还是静静卧躺，再一探颈部，原来咽喉已断。 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伍郎勉强支撑了起来，幸亏落下时有树根卸力，又正好摔在这怪物身上，才没落的残废，惟有身上伤痕累累，上下皆是片片疼痛。 这巨树根部居然是一个洞xue，借着刚才摔下那洞口的微弱光线，周伍郎仔细观察了一下，洞xue看似不大，透着阵阵阴森的凉风，四周暗弱，看不清个所以然，摸黑前进两步，脚下触到异物，拾起近观，竟是个头颅白骨，伍郎皱皱眉，看来这是那怪物的栖身之处。 不过，以这悬空高度，此物定不可能从上面那个口子入洞，必然还有其他入口，想到这里，周伍郎有了主意，继续摸黑前行，脚下尽是些白骨碎石，踩上去发出“喀拉喀拉”的碎裂声，随着回音走远，摸到一块冰冷的石头，原来已到了洞壁，又沿着石壁摸索一圈，果然有个门洞，外出有路，连着一条隧道。 此隧道乃盘旋向上建造，顺着阶梯前行，眼前也渐渐有了一点光线，待走出洞来，乃是一个房间，确切来说，是一间石室。 石室是天然而成，四面为凹凸不平的石壁，一边有个磨平的石床，走近一看，上面刻着一些星星点点的奇怪图腾，另一边有一个石台，台上点着半截蜡烛，火光微弱，刚才看到的光线想来即来源于此。 借着蜡烛的微光，看清石壁上还有壁雕图案，密密麻麻，排列整齐，都是些简易的人体造型。 周伍郎不识此图，不过直觉告诉他这是一组人体的动作，或是出拳，或是踢腿，连贯翻看，那些图案好像活动了起来，他看的入神，不知不觉照着图形cao练起来。 他猜的不错，这确是一套武功拳法，其实图形上面刻有说明，可惜伍郎不认识这远古的相形文字，见那几个文字分明写着——“北斗流拳·罗刹破空拳”。 伍郎天资聪颖，模仿了两次，已将这些招数牢记于心，再巡视一遍房间，也没其他异样，只有另一个洞门向上通向室外。 走出石室，外面原来就是那巨树的另一侧，这面向阳，光线好了很多，也略微宽敞，石室外设有一个石桌和两个石凳，也都是天然而成，桌上放着一个木盒，周伍郎打开，里面装有两个绿油油的果子。 莫非这就是桃子？伍郎寻思着，把这两个果子装入了口袋。 他沿着山峰边缘又走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道路可走，看来这怪物就是从这石室里面跑出来的，它是什么怪物，这般厉害，难道它是蒋少尧豢养在这的？那我把它杀死，蒋少尧岂不是要责怪自己？ 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如果到时责罚，自己承担责任便是。 …… 看到周伍郎带着一身血迹回来，向飞燕不禁大吃一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去了那么久？” 周伍郎不想解释，便搪塞是自己摘果之时不小心摔倒。 眼见周伍郎为了自己血染衣襟、如此狼狈，向飞燕心里不住一阵感动，她当然不知道刚才那凶险的场景，待到伍郎从口袋里掏出果子，内疚又是油然而生，她认得那两个果子不是桃子，不过那早就不重要了。 “来，你也吃一个‘桃子’，吃完我就传授你南斗流的内功心法——心转呼吸法。” 心转呼吸法，乃是南斗北斗通用的内功入门修炼之法，其核心以凝练体内之气，转为内功，不但心法简单，极易掌握，而且可以在短期之内迅速将原来散落于体内的各种杂气凝练，是内功速成的最佳心法。 向飞燕此时就在凝神炼气，见她双目紧闭，双手合十，心里默念心法，一股无色之气从她的身体里涌现出来，慢慢聚合，忽的凝成了一颗气弹。 “怎样？厉害吧，这就是由体内之气凝聚而成的气弹，我可是炼了七年才能炼成一颗，师傅说，在我这个年纪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向飞燕自鸣得意，拿起刚才吃了大半的果子又啃食起来。 这果子里外皆是翠绿，看似苹果，又像香梨，看着新鲜，味道却着实一般，想来周伍郎为了这个负了一身伤，向飞燕吃的更是干净。 周伍郎完全没听清向飞燕在说什么，他被眼前这颗无色的气弹给吸引了，这就是内力，神奇的武学，他伸出手，想触摸一下这颗璀璨明珠。 但听“啪”的一声，手指被弹开了，传来了向飞燕标志性的清脆笑声，“哈哈哈，你去摸它干嘛，我不是说嘛，这可是我内功的结晶，自有力量在它身上。” “厉害。”周伍郎发自内心的赞叹道。 向飞燕听到伍郎夸奖自己，又是一阵得意洋洋，趁着心情好，她也想给周伍郎看看自己的厉害，见她屏气会神，瞪大双眼，这颗气弹一下覆盖到了拳头之上。 向飞燕大喝一声，小小的拳头由上而下，将一块大石砸的粉碎。 这回周伍郎可被彻底折服了，刚才自己三拳才勉强打碎的大石，向飞燕居然一拳就办到了，内功这玩意果然了得。 “师姐厉害，敢问师姐这是如何做到的？” 这番话周伍郎说的诚惶诚恐，向飞燕听的心花怒放，不知道是这个无意中马屁的作用，还是此前的内疚心作祟，向飞燕马上给周伍郎传授起心转呼吸法。 “内功修炼之基础，一是心法，为发动内功的前提，二是呼吸，须维持身体的协调，三是养气，保持精神百分百集中，四是炼气，即将刚才呼出之气全部炼于一点，完成此四个步骤，气弹可成，当然，如果你的气实在太少，那可是不会有气弹的。” “还请师姐赐教。” “好，那你跟着我做。” 第一步，闭上眼，心中默念心转呼吸法心法：“武林将死，两斗当至，岁在今日，再创新世。” 第二步，放空情绪，全力呼吸，让身体保持自然舒展。 第三步，尝试将气体从身体各部位渗透排出。 第四步，聚集精神，用意念想象将刚才的气体汇聚。 “好了，可以睁开眼了。” 向飞燕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惊的合不拢嘴，在她面前，周伍郎的身后，赫然浮动着两个透明无色、晶莹剔透的气弹。 这真的是气弹！为什么？周伍郎第一次炼气就能炼出两颗？难道他是天生的“两星”实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