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龙爪手
萧家演武场，萧家父子遥遥相对。 萧衍负手伫立场中央，黝黑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刚才稍加试探，发觉这小子竟然颇通武道。 此时，萧尘左拳在前，右拳再后，摆出一个标准的拳击姿式，两眼紧紧盯着父亲的肩膀。 演武场外围着萧家奴仆听说了少爷与老爷过招的事，都大感有趣，于是纷纷前来观战。 来福坐在花栏上，为萧尘摇旗呐喊，而康伯却一脸慈祥地看着萧尘。 萧衍看了儿子一眼，笑问：“你准备好了？” 萧尘点点头。 “看好了！”萧衍一撩衣袂，“嚓!”的一声，发出一声剧响。 萧尘情不自禁的眼睛一眨，就在这时，萧衍如猎豹一般扑来，右掌劈向萧尘左肩。 萧尘见这招势大力猛，不敢硬接，忙将身一蹲，左手迅速甩出一个勾拳。 萧衍“咦”了一声，将腰一扭，避开萧尘的拳。 哪知，萧尘忽然拳法一变，连环出击，犹如毒蛇吐信，黄蜂突刺。 萧衍从未见过这种拳法，心中一动，不攻反守，留意萧尘的拳路。 萧尘越战越勇，左勾、上勾、左直、右刺，打出一连套的组合拳，这种大违中国古拳法的拳击，胜在速度快，拳势猛。 萧衍一时大意，被逼得手忙脚乱。 周围的下人们见状，都大感惊奇。 “少爷加油！”来福儿站在花栏上，挥舞着拳头，一脸的兴奋。 “有意思！”康伯看着萧尘的拳法，笑了起来。 萧衍见萧尘一脸快意，一拳接着一拳，还时不是来几招刁钻腿法，招招往面门攻来。 萧衍在下人面前被儿子逼得这么狼狈，大觉没面子，暗暗运了一口真气，瞬间遍布全身，迎向了萧尘的拳。 这时，萧尘刚好一拳击中父亲胸口，“砰！”如同打在铁板上，痛得萧尘一阵恣牙咧嘴。 “小兔崽子！”萧衍微微一笑，擒住萧尘右腕，一推一拉，使了招擒摔式。 萧尘不由自主，身子腾空而起，撞向花栏。 萧衍为自已的失手懊恼不已，可是儿子已飞出三丈远，救已是不及。 “啊！”众人大惊，这下若撞实了，萧尘不死也残。 就在这时，老态龙钟的康伯身形一晃，人已跃在栏前，双手在萧尘后背一托。 萧尘像炮弹似的一飞冲天，化解了撞栏之危，紧接着他借势在屋檐上一点，身形一折往下，如苍鹰一般滑下，双脚点地时，再借着坠落之势，打了几个滚，又迅速站了起来，毫发无伤。 “少爷好棒啊！”丫环们见他身手敏捷，都欢呼鼓掌起来。 萧衍松了一口气，冲康伯点点头。 萧尘拍去身上的灰尘，一脸惊讶的看着康伯，这才叫真人不露相，刚才那一托少说有千把斤力道了。 康伯冲萧尘眨了眨眼，袖起手，走到屋檐下。 “你这拳法是从何处学来的？”萧衍问儿子。 萧尘当然不能告诉他真相，只说是自个儿悟出来的。 听了这话，萧衍与康伯不禁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欣喜。 萧衍说：“这拳快速直接，比大多数的花拳绣腿强多了，不过，这种拳法丝毫调动不了真气，只能纯粹靠肉体力量，若遇到内家高手，必致惨败。” 萧尘听到真气两字，心中一喜，忙问道，“那若炼了真气，不就有用了吗？” “错！”萧衍眼中有精光闪动，“你以为真气可以随心所欲吗？它也要依循一定的体式。” 听到体式两字，萧尘登时露出怪表情，因为这使他想起了某岛国*电影中的画面。 萧衍见他一脸古怪，问道：“怎么了？” “嗯！”萧尘有点窘，忙道，“没什么，第一次听说，有点不理解。” 萧衍沉声说了一句，“你看着！”接着扎马出拳，这是一招简单的“黑虎掏心”。 只见拳风呼啸，将一尺外的海棠树，打得稀巴烂。 萧尘一脸震惊地看着残花败叶，结结巴巴地道：“这……这就是真气吗？” “对，”萧衍微微一笑，“这只是炼气二重的威力，若是三重境，可打丈外之敌。” “有了真气，就可以对付点穴功吗？” “点穴！”萧衍问道，“这是玄级武技，江夏城中无人能会，你何时见过？” “呃，只是听朋友说过？”萧尘摸着鼻子，又问，“父亲，玄级武技是指什么？” 萧衍笑着说：“武林人士将武技分为天地玄黄四级，天为最顶级武技，以真气驱动，威力极大，比如像江湖上有名的‘太阴真经’‘素女心经’‘太一真气’等；黄为最低级武技，一般是粗浅的炼体功夫，例如像‘伏虎拳’‘降龙掌’‘金钟罩’‘铁布衫’‘黑煞掌’之类的武技。介于这两者之间，按威力大小又分为‘玄’级与‘地’级。” 萧尘听了这番话，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少爷，天下武功都是相生相克的。”康伯从屋檐下走了出来，说，“点穴功虽可破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硬功，但若遇到一些将肉体炼至变态地步的武者，也起不了作用，这些人可以将穴道先行闭住，有些人甚至可以将经络移位，从而无视点穴。” 萧衍补充道：“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外功固然重要，但内功绝不可小视，今天为父就教你我萧家祖传的内家功——龙爪手，希望你能好好努力，为我萧家争光。” 萧尘一听“龙爪手”三字，心中登时忆起一部无厘头的电影中的画面，就是“百发百中抓奶龙爪手”，若用这种功夫对阵姜雪那婆娘，正可大泄心中之愤，想着想着，他脸上又浮现出古怪的笑来。 “想什么呢？臭小子！”萧衍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儿子，斥道。 萧尘尴尬一笑，连忙收慑心神。 这时，萧衍朝康伯使了一个眼色。康伯点点头，便将所有人都赶出了演武场。 父子俩人相对而坐，萧衍将龙爪手的原理与口诀一一传授儿子，并交待了几个禁忌。 萧尘乃绝顶聪明之辈，不但理解了龙爪手的奥妙，更能举一反三，萧衍大感欣慰。 这对父子俩，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学得用心，一个时辰过去，萧尘已然掌握了修炼法门与武功招式。 萧衍看儿子练了一遍武功招式，不住点头，道：“很好，你的招式大致不差，只要炼出真气之后，威力必定非同凡响。” 萧尘将制伏姜雪的希望全部寄托在这武功上，练得满头大汗，犹不停歇。 萧衍笑道：“为父还要去县衙带班，你就好生练着吧。” 萧尘挥舞着手臂，头也不回地道：“父亲，你自忙去吧！” 萧衍瞧了一眼挥汗如雨的儿子，暗暗点了点头：“浪子回头金不换，难得，难得！” 他若知道萧尘练武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要对付一个小丫头，恐怕会气得吐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