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不要追究好吗
【网不好,我真的沒事儿,你别担心了,马上就要开学了,咱们到时候学校见吧!】 发完信息,也不等对方回应,秦阳便径直将企鹅退出了登录。 如果之前他还能自欺欺人的话,那么现在他则不得不开始正视问題了,以前的齐慕繁虽然占有欲也极为强烈,可他大部分时候都是控制在一个理智的范围的。 可是现在…… 所有的平静,都仿佛是纸糊出來的一个包装壳,面对再不掩饰占有欲的齐慕繁,秦阳知道自己必须小心翼翼,否则不仅他自己遭殃,更会累及旁人。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身边狠狠一沉,伴着一股凉意,秦阳毫无疑问地醒了过來。 “你回來了?”会在半夜摸上自己床的人,秦阳并不做他想。 而且这张床的主人,的的确确是齐慕繁。 “恩。”明显是刚从外面回來,齐老大的身上还带着一股凉意,或许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几乎是瞬间便黏上了秦阳暖和的身子。 “呜……”暖和的身体,忽然触上冰凉,秦阳身子不由地颤了一下。 “冷么?”齐老大问,声音温和中带着一丝低沉。 “有……有点儿。”秦阳不敢撒谎。 “那就做点暖和的事情吧!” 话音未落,便伸手将人抱在怀里,使人趴在了自己身上。 “啊?” 忽然间姿势变化,秦阳就是再傻,也能明白接下來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齐慕繁在这方面的需求一向不浅,以前两个人也几乎是三天两头的做这种事情,可他受伤的这半个多月來,齐慕繁确实是一直沒有碰他的。 如今有这个意思了,其实也无可厚非,而且齐慕繁到底是帮他救了小雨,于情于理,他确实也不该拒绝的。 秦阳沒说话,也沒乱动,几乎是默许的姿态,然而对方把他放在怀里之后,便再沒了进一步的动作。 秦阳微微讶然,下意思地朝对方看了一眼,腰间那双手猛然加大了力道。 “睡觉,别乱动!”齐老大皱着眉说。 秦阳哭笑不得。 这样一上一下,半压半抱的,睡着能舒服么? 然而他终究是不敢反抗,只得认命地在这个艰难而痛苦的姿势中,努力地睡着。 刚开始,他的确是睡不着的,因为这样的姿势既难受,更让他沒有丝毫的睡意,可慢慢地,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确实陷入了沉沉的梦里。 听着胸口那均匀的呼吸,一直闭着眼的齐老大这才睁开了眼睛。 想要这个人么? 他无疑是想要的,可在看见秦阳那任君采撷的样子之后,他忽然又沒有那个兴致了。 他要是还察觉不到秦阳对自己的态度变化,那么他真的可以在道上退位让贤,进而回家种田了。 可也正因为察觉到这个变化,所以他才更加的气郁,秦阳对他分明是感激大过了一切,而这所谓的感激,到底还是因为他在意的另一个人。 淡淡地盯着怀里的人。 黑暗的夜色里,齐老大的那双眼睛仿佛深不见底的冰窖一般,那刺骨的凉意冻得秦阳几乎下意识地发起了抖…… 翌日,用完早餐之后,秦阳见齐慕繁非但沒出门,反而破天荒的在书房里看书,大惊之余,整个人也不假思索地跟了过去。 “什么事儿?”齐老大的声音淡淡的,目光依旧只盯着手里的书本。 “我……” “开门见山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 “我來是想问问,那个……” 平静的话语,在对上齐老大那忽然抬起來的眼神时,秦阳就仿佛被戳破了的气球般,好不容易组织好的语言忽然间就泄气儿似的,立即就荡然无存了。 “我是想问问,楚奇……” 这两个字一出口,房间里的温度几乎瞬间就低了下來。 “你想说什么?”齐老大面色平静,声音也冷清,只是那周身的气场不知怎么的,的的确确是整个阴郁了下來。 “那次真的是个误会,我就是想说,他不是故意的。”顶着压力,秦阳忙开口解释着。 这些日子以來,他老早就想说这件事儿了. 可齐老大似乎一直都很忙,他们之间根本就沒有好生说话的机会。 今天难得齐老大沒出门在家休息,所以他便壮着胆子跑來找他了。 “所以呢?”齐老大问。 依旧是平静的语调,只是那眼神,却慢慢地冷了起來,仿佛是淬了毒的刀子一般,让人的心脏不自觉地就开始发疼、发紧。 “你可不可以不要……” “不要什么?”秦老大问,手中的书本顺势合上。 不是沒感觉到这声音的冷沉。 也不是沒察觉到周遭空气的渐渐冷凝。 但这件事,的确已经在他心中憋了太久了。 他更是好不容易才逮着这个机会,并鼓起了勇气。 “别追究这件事儿,放过他,啊……” 话音未落,便转成了一声痛呼。 “你为他求情?”几乎是同时的,当齐慕繁手里那本厚厚的书砸在秦阳的肩膀之时,他整个人早已弹簧般地站起身。 “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敢为他求情?” 面色铁青,额头青筋凸起,齐老大本來就身形高大,此刻盛怒之下的近在咫尺,那压力几乎如同泰山压顶一般。 “我……”秦阳捂着肩膀,整个人已经是怕到了极点,下意识地往后倒退着。 见他害怕的后退,齐老大的脸色越发阴沉诡异。 钢铁般的手臂猛然捉住秦阳的胳膊,狠狠一扯,秦阳便被他轻而易举地甩到了书桌上。 身体巨疼,秦阳几乎瞬间白了脸。 他一边捂着撞到的创口,一边盯着已然欺身于面前的齐慕繁,整个人已经怕的不知道如何反应了。 过往齐慕繁发怒的画面,他实在太过于的清晰。 那样的惨痛,几乎已经深深地刻进他的骨子里了。 “我连你都沒有放过,你觉得我还会放过他?” 铁钳一般的手指狠狠捏着那消瘦的下巴,齐慕繁浑身戾气高涨,就如同一座随时会喷发的移动火山般。 “可唔……” 正说着话,啪的一声,秦阳的脑袋瞬间被打在一边。 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肿的通红。 伸手,本能的捂着脑袋,似乎这样就真能保护着自己一般。 却不知这样的反应,反而越加助长了施暴者情绪。 一把将那双细瘦的胳膊抓住,齐老大手里一个耳光再次甩到了秦阳的脸上。 “唔……”秦阳闷哼一声。 不知不觉间,眼角竟微微地犯上了些湿润,倒不是因为疼,其实他自己也说不上是因为什么。 心中除了害怕之外,更多的还有屈辱不甘。 “太久沒教训你,胆子真的肥了是不是?” 齐老大说着,也不动手打他了,只将手捏着他的脖子边。 他浑身气血翻腾,整个人已然是处于盛怒之中,似乎随时都会结束掉他的小命似的。 “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你不知道是不是?”声音冷沉如刀,恍若撕裂一切的风暴。 秦阳的身子狠狠一颤。 “说话!” “我……我……” 面对盛怒的齐慕繁,他真的不敢发挥半点那所谓的骨气。 齐老大整个人冷漠如刀,他狠狠地盯着他,幽冷的眼神仿佛是要将他整个人的灵魂给刺穿一般。 “为什么这么在乎他,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沒……沒有。” “真的沒有?” “真沒有。” 齐老大面色稍霁。 秦阳自然也察觉到了对方的变化。 忍着脸上的痛楚,赶忙开口解释。 “别人的命运于你而言,或许真的一文不值,可是我却做不到罔顾这一切。别说我曾和他是朋友,就是一个陌生人,他也不应该付出那么惨痛的代价!” 并不知道齐慕繁会做什么。 但是依照这个人的性格,楚奇所会遭受的,绝对不可能只是一顿暴打而已。 毕竟在一定程度上,暴力其实是伤害最低的一种发泄手段。 齐老大微微皱眉。 他倒是忘了,秦阳是受着那些中规中矩的学校教育出來的。 性格上白目不说,更是个多愁善感的烂好人。 “可在我而言,但凡是对你动了心思的,都必须付出代价!” 两眼微眯,齐老大说着,便将人一把扛在了肩膀上,不由分说地朝着卧室走去。 “可是……” 身体悬空,腰部抵在对方的肩头,仿佛是抵在了一块坚硬的石头边。 秦阳脸色更加的白了几分,然而在那红肿的脸颊下,这样的变化终究还是看不分明。 “沒有那么多的可是,你也别告诉我谁是无辜的,在我的世界里从來沒有无辜二字!”说话间,齐老大已经将人带回卧室丢在了床上。 转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药膏。 情绪來得快,去的也快的齐老大,此刻再次恢复了平日里那清冷的模样。 挤出药膏,在手心焐化开,对着自己刚刚动手的那张脸,齐老大开始小心的擦药。 “嘶……” 脸蛋刺痛,秦阳下意识地躲闪着。 “别乱动!”齐老大轻声呵斥着。 秦阳自然再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