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三回 白狐传说生死恋
恶魔的眼睛,比太平洋上的恶魔章鱼的眼睛还大的恶魔眼睛,正没有任何表情的冰冷的看着他。 李驿路心里一阵狂跳,震惊之色溢于言表。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慌乱,差点从树顶上摔落下来。 空气一阵振动,温度骤然降低,仿佛要把空气都冻结,李驿路脚下已经散开就要飘落的雪花,被着骤然的冰冷迅速冻结,重新凝结在一起,同时把李驿路一同冻在了一起。 天空突然开始飘起了雪花。李驿路的整个身体都已经被冻住,浑身迅速变冷,如同一块大冰坨子,被冻在了树尖,迅速被飘落的雪花围裹,成为了巨大树伞的一部分。 自从车祸住院到现在,有几年了,李驿路没有感觉过冷和热。现在,他感觉到了透彻骨髓的寒冷,仿佛血液都被冻住了不再流动,连心跳都被冻得缓慢微弱起来。再有几分钟,是不是连心脏都被冻住了?自己难道真的会冻死在这里吗? 李驿路极速思考着。幸好灵力还能动用,自己还能动用功法。李驿路迅速用灵力把自己的血脉保护起来,防止被冻僵。 据天气预报说,这里的温度应该是零下四十度,可李驿路感觉绝对有零下六十度以上了。在这样极端的温度下,李驿路根本想不出任何脱困的办法,只能用灵力把自己的身体关键部位尽可能的包裹保护好。 好奇心害死小猫。自己难道是用生命诠释这句话的正确吗? 已经被严严实实包裹在雪花中的李驿路,除了思维和修炼什么也做不了,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坚持,坚持下去就会有机会。 突然地、莫名的降温封冻了这方空间,也隔绝了李驿路的任何气息。李驿路完全化作了巨大的雪花树伞的一部分。他连神识都不能释放,但是他能感知外面的一切,他可以运行触根法诀。 一切都归于沉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李驿路被抹除了所有的痕迹,仿佛根本没有存在过。 在距离李驿路这里的石崖十几里地,有一处青色的山沟,山高峰险,沟壑纵横,青石嶙峋,断崖随处可见,与东北的丘陵般的山丘迥然不同,独树一帜。 此沟名叫狐窝沟,沟里有个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子,名叫狐窝村。 狐窝村虽小,但论起年头来却是足够长。 相传那是明朝时期了,一个采参人路过这里,被这条沟独特的山石形态吸引,又在附近发现了一片大的野参生长地,才悄悄举家迁移至此,在断崖下寻天然石洞居住。上百年下来,逐渐发展成了一个很小的村落,都在石崖下开凿石洞居住。都是看山人或采参人,与周围环境和谐相处,日子过得安静祥和。据村里人流传的说法,他们祖辈从没有当过清奴,更没有剃过发。这样一直到民国,到了现在,如果村里没有出现那俩个异人的话,也许直到现在也不会发生改变。 突然的降温似乎把整个山都冰冻了。 狐窝村的村口一处小院子里,亮着一盏应急灯,两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守着火炉相对而坐。火炉上的水壶里,温着一壶烧刀子,俩人撕扯着rou干喝着直辣嗓子的烧刀子。 “你看,今天这天,和二十年前的那次变天是不是很像啊?”老林感慨的问了一句。 “是啊,二十多年了,该变一次天了。”老朴微微脸色变了变,跟着感慨一句,把小酒盅里的就一口干了,被呛的轻咳了一声。 屋里有一股浓烈的酒香弥漫开来。 老林往火炉里加了一块劈材,火苗噼啪的响了起来,火光映红了老林和老朴的脸,他们的眼睛闪闪发亮。 “哇啊,哇啊,哇啊。” 狐窝村的另一头,突然想起了婴儿般的哭声,在寂静的小村里显得分外响亮。 一听到此声音,老朴脸色一变,伸手抓起了身边的长枪。他们都是看山人,护林员,有防身的武器。 老林的脸色也跟着变的紧张了一下,却伸手拦住了要起身的老朴。 “算了,大雪封山,我们也不要出去凑热闹了。该来的总是要来,报应迟早会倒,急什么啊。” 老朴眼睛眨了一下,脸色慢慢转晴,放开了抓枪的手。 “是啊,看了又如何?不看又如何?这小狐狸果真成妖了吗?”老朴自语了一句,坐下来开始喝酒。 老林急忙瞪了老朴一眼,制止他信口开河,脸色都有点变了。 “呜啊,呜啊,呜啊。” 婴儿的哭声突然凄厉尖锐起来,狐窝沟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老林和老朴静坐在火炉边没有动,炉火闪动着,火苗映照在脸上,俩人的脸色阴晴不定,抓酒盅的手都在发抖,脸上有汗流了下来。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老朴双手合十,嘴里开始低声念叨起来。 老林的嘴张了张,想要怪怨老朴到底是要保佑谁,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报应到了吗?想乞求老天保佑谁?老林自己也不知道。 婴儿尖厉的啼哭声还在狐窝沟里飘荡着,忽左忽右,琢磨不定。 狐窝沟里没有反应,整个小村子的人都已经搬走了,只留下两个守林人在沟口的小院子里歇脚。还有两个人在沟最里面的小院子里居住着,这是两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剽悍强壮,是俩名猎户,和守林人是对头。 几百年来,狐窝村从来没有过猎户,他们都是看山人。很小心的维护着山林环境,绝不对任何动物和山林树木下手破坏。 但自从这两个人的出现,第一次出现了猎人,第一次开始对山鸡、獐子、野兔等等山林动物下手,第一次改变了这里山民淳朴善良厚道的民风。整个狐窝村彻底衰败了。 冰人和火人,是土生土长的狐窝村人,是俩个变异的人。性格强悍,争强好胜,还有很奇异的能力,一个不怕冷,一个不怕热。 现在,两个人在小屋里,静静地听着外面婴儿啼哭般尖厉的叫声,身边放着两只长枪,神情兴奋而又冷峻,随时准备拿枪冲出去。 “嘻嘻嘻,哈哈哈。”一阵女子的浪笑突然在窗户下面响了起来,接着窗户被一个人拍了几下,只看得见一只手掌,在窗外的黑暗里如鬼爪晃动。 火爆的冰人只穿着一身单衣,显得分外利落,提起枪就要冲出去,被锦衣豪裘穿着雪地靴的火人悄悄拉住了。 火人戴着一顶制作很精致的火红的狐皮帽子,一双墨黑的眼珠子来回乱转着,示意冰人不要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