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巴巴

    出门两个月，忙累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很想暴力男，给他打多了电话吧，他又觉得不耐烦起来，不肯接电话，真是让人万般郁闷。

    还以为这次回来他该不认得我了，幸好那天早上他刚睡醒，自己从床上爬下来，赤着脚，揉着眼睛走到客厅里，看到我和暴力男外婆说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了羞羞的笑，我就知道他总算还没有这么健忘，只是一开始不肯让我抱，看我的样子多少有点陌生，隔了一阵才好了，mama也肯喊了，又开始缠着我做跟屁虫了。

    倒是我心里不太好受，因为在家住上两天，又有事得出门去，在外面少则待上一两月，多则三四个月，实在是煎熬的日子。可是我又不想放弃学点东西的机会，心里犹豫矛盾再矛盾犹豫，决择很难。

    即便在家，也没多少空闲的时间可以陪他，常常一写东西就是连着二三十个小时不睡，很累，也挺无奈。只能怪自己速度太慢，应付不过来。

    尽量抽空陪他，发现这小子虽然还不怎么会说话，但嘴里的词汇量比原来多了些，偶尔也会主动喊声mama，吃饭的时候见暴力男外婆一端菜上桌，就爬到楼上来敲门，说，“吃饭”，然后拖着人往楼下去。

    我明知道给暴力男书看是一种暴力摧毁的过程，原来给他买的一整套《斯凯瑞金色童书》和《不一样的卡梅拉》都在他的手里揉皱、撕毁、破碎到无法阅读了，只有他看不懂，文字较多的安徒生童话和各种故事书还保持着完整的模样，可是我仍然还是想买。

    在北京不太忙碌的两天，在当当看见有一套五册的《巴巴爸爸》还有两套《小兔汤姆系列》我又网购回家了，在家的这两天，偶尔有闲，先拆了《巴巴爸爸》给暴力男讲。

    我说：“巴巴爸爸。”

    他说：“巴巴巴巴——”

    我说：“可里可里可里，巴巴变。”

    他说：“变——”

    我说：“巴巴祖。”

    他说：“猪——”

    我说：“巴巴拉拉。”

    他说：“呐呐——”

    ……

    虽然念得不清不楚，故事讲了，他也未必全能听得懂，但我还是觉得多买点书，哪怕被他毁了，只要能培养他看书的兴趣，还是值得的。

    暴力男现在知道看完一本书，再拿上来，找我换另一本，拿下去接着缠人讲。就是吃饭的时候也不肯把书放下，走到哪里手里都要拖着书的习惯不太好。

    他现在长大了，原先刚搬家时，还没有桌子高，现在已经高出桌子半个头了，从椅子和床上爬上爬下是拿手戏，走楼梯都不带爬的，开始一步步跨了，还穿着他的拖鞋哒哒哒满房间跑，把茶几的抽屉跳坏两个，把东西翻得到处都是。别人打电话时，他跟在边上，一只手拳起，捂着耳朵，假装也在打……

    冬天的时候，因为房子里没通天燃气，还没供暖，脸上长了点冻疮，而且穿得鼓鼓的不太灵活，现在天气暖了，衣服穿得少了，满房间跑的样子比较可爱了。暴力男外婆时常带他出去买东西，偶尔去药店买药，女孩们看他有趣，都爱逗他，推荐了一种叫黄皮肤的抹药，暴力男外婆给他抹了，皮肤又变得光滑起来，效果还是不错的。

    暴力男是个圆头，这次我回来时却见他脸变尖了，模样更好看起来。暴力男外婆说可能是剪掉的头发长长了点，所以显得脸瘦了，于是又告诉我带他去剪头发的趣事。说是剪完头发那天，他出了门，摸摸头上柔软的头发变成了板寸，愣了一下，想想不对，“哇”一声就哭了，暴力男外婆好容易哄住了他，带他回家，一路上，他每回摸到头，就要“哇”的哭一次，暴力男外婆问他，是不是头发没有了？他点头，说，“没有……”，搞笑之极。

    再过一个月，他就该满两周岁了，到时再带他去拍次照，花点钱记住他成长的过程，还是值得的，也许他自己将来看看，也会觉得有趣。只是不知道一个月后，我那时在不在家……

    不去想过几天要出门的事了，暂时尽量抽空陪他吧。宝宝二三岁丫丫学语的时候最可爱，又特别依恋大人。我不想错过他成长的这个阶段，再大点，我估计他就能上房拆瓦，不再喜欢当跟屁虫，缠着人不放了。想想，还是有点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