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恶作剧?
眼看着计划就要成功,却被个小丫鬟破坏,晏渊冰气得牙痒,跺了跺脚,身影一闪就窜了出去。 正累得直喘气的薛映一愣,想要伸手拦也拦不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动作迅疾地绕到那丫鬟身后将人敲晕。 “旺!旺——”贝贝最先反应过来,带着警告的低沉犬吠声响起,晏渊冰听到愣了下,想也没想就扑了过去,伸出两只小胖手捂住贝贝的嘴。 但作为凶悍的黑背,贝贝哪是那么好制服的,嘴巴被捂住的一瞬,尖锐的利齿就已经凶狠地咬了下去,直把晏渊冰掌心的一块皮rou都撕咬了下来,鲜红的血液从捂紧的指缝冒出。 晏渊冰顿时面色惨白,痛得直出冷汗,从牙缝中溢出一丝痛呼,但因着从小到大的打架经验,他不但没有放手,反而趁着贝贝上下颌咬合将它的嘴死死按住,整个小身子都压到贝贝身上,拼着吃奶的力气抵抗它的挣扎踢打。 “喵——”这时,黛黛尖利的炸毛声突然响起。 这孩子有些慢一拍,直到看到贝贝被人制住,才反应过来打算帮忙。 晏渊冰心中一紧,下意识转头去看,一道黑影迎面窜来,他想要有所动作却实在分不出手脚,连忙侧过头躲闪,耳根处却还是感到一阵尖锐的刺痛。 这一连串事情看似很多,其实却只在一瞬间就发生了,黛黛还要再接再厉,薛映却已经赶到了,一把将它捞到怀里,死死捂住它的嘴不让它叫出声。 当然,有着晏渊冰的教训,他很小心地合紧了黛黛的嘴。 不过,猫的爪子可比狗灵活很多,又不能伤到它,以至于薛映很辛苦才制住黛黛,手上还添了点不大不小的抓痕。 教室中,苍纯微微蹙眉,狐疑地看了看窗户,无奈西苍并没有玻璃,窗户也不是透明的,完全隔绝了她的视线。 刚刚,好像听到了贝贝和黛黛的声音? 晏渊冰和薛映一脸惊疑小心地盯着教室门,好一会,见没有动静,才齐齐松了口气。 “快点办事!”晏渊冰压低声音道。 薛映不敢耽搁,也顾不上黛黛招呼到自己脸上的爪子了,单手捂着它的嘴把它箍到怀里,另一只手不顾黛黛的挣扎将它两条后腿掰开来。 “主子,是个姑娘。” 晏渊冰点了点头,上半身仍死死压着贝贝,伸着两条腿将贝贝的两条后腿分开,招呼薛映道:“我看不见,你快来看看。” 薛映赶忙跑过去,看了下道:“是个爷们。” 任务完成,鉴于那个离开的丫鬟估计马上就要回来了,两人也不耽搁,丢下一猫一狗脚底抹油跑了,将那充满愤怒的犬吠猫叫声抛到了身后。 贝贝和黛黛的叫声太过激愤,即便教室有隔音设施,还还是被教室里的师生听到了。 苍纯有些急,举手道:“先生,我出去看看。”说完,也不等回答,人就冲了出去。 看到贝贝和黛黛虽然一副气极而怒的样子,但却完好无损,苍纯松了口气,随即看到旁边湿淋淋一身晕倒在地的画楼,顿时一愣,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后面就传来几声惊叫。 “怎么回事?”跟着出来的任课老师看着眼前的情况问道。 几个前排的学员探出窗来,刚刚的惊叫明显是她们发出来的。 逃出了一段距离,晏渊冰和薛映擦了把汗,脱力地瘫坐到林荫草地上。 缓了一会,薛映忍不住指着自己满是抓痕的脸抱怨道:“主子,我们今天可丢脸丢大发了。” “嗯?”晏渊冰没什么诚意地敷衍了一声,神情里满是兴奋道:“我下午没课了吧?我们去玲珑馆一趟,一定要找只顶漂亮的公猫和母狗。对了,最好一个品种,那猫是波斯猫吧?那狗似乎没见过,看着像狼狗,你认识吗?” 薛映无力,哭丧着脸道:“主子,先别管这些好不好?我们今天做的事肯定会被发现的,到时候怎么办?” 而且,这么丢脸的事情,被人揭露了还要不要活?他绝对会羞愤致死的! 晏渊冰一脸莫名其妙,“发现就发现,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 晏渊冰眯了眯眼,“又没有人看到,谁能证明是我们做的?动机呢?” 他虽然行动快于思考,但脑子不笨,要不然刚刚也不会离开之前还不忘将那块被撕咬下的皮rou和血迹都清理干净。 ——要知道,很多术能师都能以血液为媒介发挥效用的。 薛映闻言却没放松,反而快要哭了,“主子,你忘啦?我们这一身猫抓痕和狗咬到的伤就是最佳证据。”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晏渊冰撇了撇嘴,“所以说我们要去玲珑馆弄公猫和母狗啊,到时候身上的伤就有说法了。” 薛映一愣,自家主子不是一直都是土匪性子吗?突然这么谋而后定,他特别不习惯。而且…… “主子,要是别人怀疑怎么办?” “怀疑就怀疑呗,又不能拿我怎样。”晏渊冰愈加不耐了。 呃……薛映眨了眨眼睛,就说嘛,这口气才该是主子的,刚刚那种智珠在握的感觉忒诡异了。 “要是绿姬知道了怎么办?” 晏渊冰神情一顿,随即不在乎道:“知道就知道吧,反正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小小的人,语气却透着豁达和洒脱。 薛映抽了抽嘴角,主子喂,你有点自觉好不好?这不是爱打架或暴力那点小事,而是……你不觉得扒开猫狗的腿检查性别什么的,太猥琐了吗? 你确定人家不会因此把你当成变态,对你避而远之? 只是,到嘴的话在看到主子无知无觉的神情后默默咽了回去。 总觉得,自己说了可能也是白说。 相处这么久,自家主子想法的诡异他算是有些了解了。往往常人眼里丢脸的事情主子可能根本不在意,常人不在意的事情他又可能非常重视。 而且,这事主子一无所觉反而比较好,要是到时心虚了,说不定反而把罪名给坐实了。 当晏渊冰连午膳都顾不上,带着薛映在玲珑馆挑宠物的时候,玉落园的气氛有些静默。 苍纯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黛黛的皮毛,安静地听着画楼对发生之事的叙说。 “就这样?”等画楼说完,良久,她才淡淡开口。 画楼羞愧地点头,对于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她根本就没有一点头绪。 开始的水,以及后面的晕倒,她连凶手的衣角都没看到。 苍纯拿起手边的芝麻糊喝了一口,擦了擦嘴对着微微打着冷颤的画楼道:“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让乳娘给你请个大夫看看。” 顿了顿,“另外,你和鹊喜两个,各扣半个月月钱。” 画楼一怔,顿时面露喜色,抑制住咳嗽的欲望,磕头道:“奴婢谢姑娘开恩。” 按着规矩,她今日这般错漏,最少都要打几下板子,小惩大诫一下。别说是半个月月例,就是半年她都没话说。更何况,姑娘还为了她一个下人请大夫。 相比画楼,鹊喜的情绪更低落,对于自己缺少警惕心的表现,她心里满是自责懊恼,听到姑娘的惩罚,不仅没有高兴,反而还有些急,“姑娘,你打奴婢几板子吧?” 看她红着眼眶,一副无地自容的样子,苍纯叹了口气,“与其挨几板子,耽误了手里的活计,还不如好好反省自己,以后警醒一些,你说呢?”这妮子是个实心眼,又忠心,那些安慰的话对她没用,还不如说些实在的。 鹊喜一愣,随即点头认真道:“奴婢一定回去好好反省。” “乳娘和奶娘怎么看?”等两人离开,苍纯转头对着乳娘和闻讯赶回来的奶娘问道。 对于画楼和鹊喜,她倒真没有生气,一来两人的年纪在那,便是鹊喜那丫头有些思虑不周,也能理解,更何况画楼能考虑到那样的地步,还是让她满意的。再者,这件事明显不可抗力,不在她们的能力范围内。 令韵皱了皱眉,摇头道:“我想不到把画楼和鹊喜弄得一身湿,又把画楼弄晕有什么用意。” 顿了顿,“对方似乎想要避开画楼和鹊喜做什么事,但又让人抓不到头绪,也不知是没有得逞还是……”她的目光落向情绪明显很差的黛黛和贝贝。 骆娅揉了揉眉心,“我觉得你想得太复杂了,会不会只是简单的恶作剧?” 她在外打理生意,一向懂得遇到任何事都不能掉以轻心,但同样知道把事情想得太复杂往往会得不偿失。 “恶作剧?”令韵一愣,随即反驳道:“这个恶作剧是不是太高超了?不论是画楼还是鹊喜都没有看到凶手。” 黛黛和贝贝同时叫了起来,好似在说自己见到了。 三人面面相觑,有些能猜到它们要表达的内容,但……她们听不懂啊。 骆娅抿了口铁观音,“我觉得你所说的疑虑并不成立,要知道,官学的学员大部分是术能师,谁知道是不是哪位特异系的术能师在暗中捣鬼?” 自苍纯觉醒术能后,她们二人对术能师的世界是愈发了解了,当事人可能还有所不及。 “那目的呢?”令韵反对道:“能够做到这地步的特异系术能师,少说都是橙级学员了,对方有什么理由针对我们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