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吃皇粮
夏日最炎热的时候，郭佩佩突然来电召唤叶芦伟，让他死过去接待美丽漂亮高贵大方的聂小七公主的莅临。 聂小七来了蜀都，当然不可能去郭佩佩办公室，叶芦伟只好带着耒未木去酒店朝见。耒未木在美帝时就认识聂小七，不过不知道她的真实背景，这次叶芦伟把耒未木挖来自己公司，郭佩佩知道后早就打来电话骂过他，说叶芦伟不讲江湖规矩，本来是她先看上的人，却被叶芦伟撬走了。 来的路上，叶芦伟大约给耒未木讲了点聂小七和广宏达的背景，不过只略点点了，让老耒心里有数就行了，不用顾忌什么。他本来跟聂小七和郭佩佩就是校友，如果太顾忌对方身份，只怕还更不好交流。 “七姐，你莫非真是七仙女化装来的？得重新化装了啊，才多久不见，你又露出本来面目，更漂亮了呐。”一见面，叶芦伟就夸张地说话，还一副想扑上去的猪哥样子。 聂小七为了配合郭佩佩被抢了耒未木的郁闷，故意拉长着脸呢，却被叶芦伟一句话逗得眉开眼笑，“你个色坯，兄弟的女人也敢胡乱说话？小心我告诉彪子，让他把你的公司挖成空壳。” 叶芦伟听聂小七这样亲热地说董彪，还大方地认了是他的女人，眼里的八卦丹火就熊熊地烧，盯着聂小七确实明亮不少的脸细看，直看得聂小七双颊绯红，差点一茶杯扔过来。 “噫，七姐，这是又去把彪哥拿下了？快说说，小弟最喜欢听这些羞羞的八卦了。” “我呸，你个混蛋死远些，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去佩佩那，别挨着我。”聂小七一边咯咯地笑，一边作势把挤过来的叶芦伟用脚踢去郭佩佩那边。 几人笑闹一阵，坐定下来时，叶芦伟心里其实有些疑问。董彪不是主动的人，过年时已经想明白了，他那个性也不可能再去找聂小七。现在小七仙女这样得意，那就是聂小七主动了。上次过深镇的时候，叶芦伟就看出王艳秋跟董彪之间有些问题，可是没敢问，要说这事还是他去搅合的，真心有点不是个东西的意思啊。 “别在那瞎猜了。姐没那么下作，去搞定他？切。他自己搞不定自己老婆，关我什么事？”聂小七看出了叶芦伟那丝担心，二代这圈子的人，察言观色应该算是童子功。 “七姐，那你说说，他们怎么了？上次我就觉得他们有问题，又没敢问。”叶芦伟涎着脸，看着聂小七。金沙蜀人在深镇项目上投入巨大，全指望着董彪的朋友圈成才呢，之前大话说尽什么不怕亏，现在好几个亿真金白银进去了，猪都得怕亏啊。 聂小七啐了一口，翻了个妩媚的白眼，却没说话，旁边的郭佩佩给几人倒上茶水，轻笑着说：“听说是王艳秋偷偷吃了避孕药，董彪发现后两人大吵了一架。王艳秋气得回老家去了。” 叶芦伟听说是这事，想着前一世王艳秋也主动离了董彪，一边咒骂历史的无情，一边又有点讪讪的，感觉很不是滋味。 “好了，小叶子，姐没有看笑话的意思，也对人家不要的东西没多少兴趣。这事跟你关系不大，你别以为是你在cao作这事，凭你还cao纵不了姐的情怀。”聂小七停了笑声，脸上有点落寞，她可能是真的有点后悔去找了董彪。当时在机场再相逢，凭着一时之勇去纠缠了董彪，事后其实深知其害。哪怕董彪跟王艳秋真的分手，聂小七发现自己这辈子其实都可能不再爱他了。 叶芦伟想了想，觉得这事只好这样吧。王艳秋如何，暂时还不知道，不过聂小七暂时看来是死心了。等此间事了，亲自去帮董彪寻回王艳秋，试试帮他们破镜重圆吧。 “七姐，你能想通这事，弟弟替你高兴。老实说董彪这人很闷，有信仰的人个性又独特，其实很不适合你。王艳秋那里我去想办法，彪哥最适合的媳妇目前只有王艳秋，我去试试帮他们吧，你不用管了。” 聂小七此次过来，是因为钢管厂那项目已经落实，不过主管大领导故意压着没签字，就等着聂家来个正主露一面，落下人情才签呢。聂小七已经正式取代聂三哥接手广宏达，清明后回家，还被她家老爷子专门叫到书房说了话，能单独获得聂老爷子召见，聂小七在家里的地位已经是一线精英子弟的水平。为了配合聂小七的“投资”，聂家还会派一个子弟，年末的时候调来绸城当一把手。 绸城现在的一把手跟前世轨迹一样，将升任彩电城一把手。行政级别没动，但任职的城市等级高了一筹，算是平调“经济前沿”，这是要大用的前兆。叶芦伟不清楚前世是不是聂家的人来接手绸城，现在来的这个叫罗远行的人，前世都没听说过。 叶芦伟想了想绸城的问题，也不去试探聂小七了，这妞被资本主义毒害过，其实二代属性已经不多，就是个职场丽人，用不着跟服侍聂三哥一样小心说话。 “七姐，你直说，要不要把绸城项目提速？我的意见是不提速，甚至要压着开发。绸城这两年就一点蚕茧收益，长江流域治理的资金，能想办法的我基本上都想完了，在绸城境内的嘉陵江上再加一级电站这种方案我都考虑过，不过嘉陵江规划很早就完成，在上书房备过案的，基本改不了。” “绸城自身产出不足以支撑快速开发，如果我们建设提速，地方支付就有问题。到时候吃力不讨好，把整个城市挖开，却填不回去建不起来，对外形象更加难看。并且三年后的那个建设机会在安城，绸城不但占不了便宜，还会被安城挤占购买力。真要大规模开发绸城，至少要到回归年之后，用退耕还林和国债资金cao作，才有大的形象和盈利。” 聂小七听了叶芦伟这一大段话，本来悠闲地半靠在沙发里，此时却瞪大了眼，盯着叶芦伟看得目不转睛。要不是她已经深知这小子的来历和底细，她会怀疑老爷子在书房的谈话被叶芦伟偷听了。 “小叶子，姐现在有点明白你怎么发家的了，你这嗅觉真是比狗灵多了。别的不说，三年后建设安城，这事我都才知道。你们最好当做不知道，不要去外面乱说。包括我，就算知道，我也不敢去安城圈地占房。这是个高压线，没公开之前，谁碰谁死，听明白没？”聂小七少见地严肃，末了又揉揉眉头，刀子一样瞟一眼叶芦伟，一副想把叶芦伟灭口又有些舍不得的样子。 叶芦伟心下感动，谄媚地一笑，说道：“我和老耒嘴紧着呢，也没想去安城发财。七姐你不用把我们灭口，再说我们俩身强力壮，留着有用之身报效七姐可不更好。” “我呸，滚犊子的，姐要你的身强力壮有屁用。人家耒未木好好的居家男人，你个混蛋要把他带坑里了，小心你老师找你拚命。” 聂家重心往蜀川略略地偏了一偏，叶芦伟也不知道是他上次忽悠聂三哥的话起了作用，还是聂家从清明节军方扫墓的阵容中分析出了什么。原来尽量避开西南这片，不与卜家竞争，现在这样的动作，竞争到还说不上，但不放弃自己在老家的传统影响力，却是被那些政治生物敏感地嗅了出来。要说嗅觉，搞政治的才是比狗还灵一些，因为不灵的都拖去喂了狗，剩下的当然就是比狗还灵的了。 叶芦伟分析聂家派人来绸城，那么蜀都这块风水宝地当然更是要加大影响力的，一个小小的钢管厂，就太小了些，不足以彰显聂家的存在。 果然，聂小七这次过来，不仅是当吉祥物给钢管厂项目露脸，同时也当辟邪神兽，要顺路把有些关系理一理，彰显一些聂家的威仪。之前聂三哥在蜀都，彰显的是威胁，一字之差，后果却大不相同。 聂小七小小地造访了几家退休荣养的老人，以孙子辈的身份，打了“大爷在此”的招呼，“顺便”帮领导分忧解难，接下了新建东区行政中心的任务。 叶芦伟听聂小七终于说到干货，顿时两眼发亮。看着聂小七一副你狠狠地表扬我吧，我不会谦虚的表情，叶芦伟跟耒未木对视一眼，双双在眼里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在闪耀。 聂小七和郭佩佩听了叶芦伟和耒未木当场拚凑的东区行政中心cao作方案，心里的沮丧就差糊到脸上，对面前这两得意洋洋的二货恨得出血，想一鞋底板拍他们脸上。 叶芦伟的方案很“简单”，让东区行政主管单位“招标”，不过不是建设任务招标，而是“投资”招标。东区行政单位只需要出文件，把地块划出来，下批文立项，剩下的所有工作，打包出来招标！ 尼大爷的，穿越过来两年，总算是等到吃“皇粮”的机会。叶芦伟拿了纸笔，在耒未木的帮助下，很快搭建起盈利模式。其实很简单，围着东区行政中心，建一圈“高尚住宅”和商务大楼。 住宅卖给东区行政办公人员，商务大楼租给那些围着行政吃饭的公司。不说建设办公楼的利润，仅周边土地的品质提升，就够叶芦伟大大高兴一把。商量到最后，就只剩下一个问题。 “七姐，这东区有钱支付没？不要到时候楼都用旧了，他们还没钱支付。” “敢！谁敢欠本小姐的？想死早点说。”聂小七眉毛一竖，王八之气各种漏，脚下要有对风火轮，绝逼已经上天了。 四人也不磨叽，晚饭就在酒店解决，完了继续讨论。最后完成全部模型，聂小七负责搞定业主并保证中标，把刚刚弄好的方案让他们通过。也没什么通不过的，现在蜀都敢“投资”近五个亿来做行政办公大楼的，除了国企，其它一个也没有。国企敢来跟聂小七抢标？帽子不想要了是吧？ 郭佩佩的任务是带领广宏达圈地拆迁，然后成立建设委员会，并尽量组织一点启动资金。 薇菊蓉负责建设和“垫资”。 这其实就是一个后世很流行的“BT”模式。（Build和Transfer，建设移交缩写形式。意即建设--移交，是政府利用非政府资金来进行基础非经营性设施建设项目的一种融资模式。） 广宏达和薇菊蓉成立东区行政中心建设项目部，小木薇薇负责全部招标和合同管理。垫资建设完成后，整体移交给东区行政单位。东区行政单位按合同逐期付款，付款不足的部分，以相应地块折价抵帐。就这么简单。 至于人家预算充足，怎么会付款不足的问题，就是专业忽悠大师叶芦伟的工作。这种打包的项目，后世按国标定额下浮单价20%，人家中标后赚番倍的比比皆是。更不要说叶芦伟这种老贼，只要项目中标，业主不耍流氓拒付，叶芦伟分分钟教他们做人。 看着大言炎炎的叶芦伟在那张牙舞爪，郭佩佩微微一笑，转头却看到聂小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郭佩佩脸上一红，正要说话，聂小七却凑近她小声道：“你真动心了？我看他对你很不一般啊。哟，邻家性·感成熟的jiejie，多好的青春期梦想，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