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师来袭
江南，杏花村。 田间小径之上，少女红着脸在全面带路，心中懊恼不已：真是！自己怎么就答应带他回家呢！万一他再做“更坏的事”……少女想到这里刚刚想要撒腿就跑，被羽杉牢牢握住的手上又紧了一下。少女恼怒回头，羽杉冲她眨眨眼，仿佛在说：别想逃哦！哼！少女又转过头，气冲冲地加快了脚步。 又走了一会儿，羽杉四下环顾，除了水田杏树，并不见有一处房屋，不由奇道：“琴儿，你家在哪儿呢？怎么这么久还没到？”少女白了他一眼，指指前方：“那不就是吗？还有，我又不认识你，不要琴儿、琴儿的叫得这么亲热！” 听到这句话，羽杉心中更加确定不知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琴儿一定是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当下一本正经的问道：“那敢问这位姑娘如何称呼？”“你就叫我……”少女说到这儿愣住了，一脸迷茫的样子，“对哦，你该叫我什么呢？”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不由气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但是似乎太用力了，又“哎呦”一声，捂住头揉了起来。 的确是失忆了！羽杉暗暗点头，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傻琴儿！”“不许叫我琴儿！”少女顿时忘了头上的疼，拂开羽杉的手大声说道。“傻琴儿、笨琴儿、呆琴儿……”羽杉并不理会，一张嘴又是一连串的“琴儿”。 “讨厌讨厌讨厌！”少女一只手被羽杉紧紧握着怎么也挣不开，便用另外一只手握成拳头捶打着羽杉的胸膛。“呵——”羽杉任凭她打，手上用力，便将少女搂在怀中。 不知怎地，刚才还在张牙舞爪的少女立马变得乖乖的，趴伏在他胸前，好久才问道：“那个……”“嗯？”羽杉低头看着她。少女低低问道：“我……我真的叫琴儿么？”“那是自然！”羽杉语气肯定。“可是……可是我刚才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我叫什么。而且从我记事起就一直一个人呆在院子里，也没人喊过我的名字，”少女眼中闪过期许与渴望，“你……跟我说说好吗？” 羽杉点头：“相信我琴儿，你只是因为某种原因忘记了以前的事，很快就会想起来的！不过……”羽杉压低了声音，“到家里说好吗？”少女的脸又红了，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些“坏事”，但还是点了点头。 又往前走了几步，少女回头嫣然一笑，轻轻抽回手要去推门。忽然一个碗口大小的火球从旁边打来，又凶又猛。“啊——”少女吓得跳起，转身趴在羽杉怀里。“嗯？”羽杉剑眉一挑，手轻挥，火球登时散去。 “妖怪还不束手就擒！”一声大喝，几名道士打扮的人不知从哪儿跳了出来，用扎着黄纸的桃木剑指着少女。妖怪？羽杉低头看看吓得瑟瑟发抖的少女，眼神转冷，对那几名道士喝道：“滚！” “哟！哪儿来的野话！哼！看你与这妖怪搅在一起，定也不是好人。师弟们，起黄符降妖！”一个满脸横rou形似匪类的道士说了一通，举起手中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 那道人似是这一群道士的大师兄，他一动作，其余几名道士有样学样，一个个将桃木剑举起。“疾！”那大师兄诵念完毕，一声令下。众道士齐齐将桃木剑一甩，那扎在剑上的黄符化为一个个火球，从地面八方击向羽杉二人。“哼！”见两名妖怪不闪不避，那大师兄一声冷笑。妖怪，本道爷看你怎么死！ 见火球如雨点般袭来，少女吓得惊叫连连，拼命往羽杉怀里钻。“没事儿的！”羽杉轻拍她肩，昙水出鞘。少女听了他的话稍稍安心，一抬头正见羽杉长剑挥洒，火球顿时消失无踪。“哦——”少女不由欢呼起来。 “呵呵——”见琴儿高兴，羽杉心情大好，还剑归鞘，冷冷扫眼不住后退的道士，喝道：“滚！”“小……小子等着！”“等天师来到，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一众道士拔腿就跑，还不忘撂下狠话。 “哥哥好厉害！”见到那些坏蛋狼狈的样子，少女兴高采烈。听到这个称呼，羽杉一震，急急抓住少女双肩：“琴儿，你记起来啦？”“记起什么？”少女见他急切的样子，满脸的疑惑。 “那你为什么叫我‘哥哥’？”羽杉仍不死心。“你不是说你是哥哥吗？”少女有些奇怪，难道他不叫哥哥？羽杉听了心中不由失落，却又有些欣喜：“那再叫一声哥哥。”“哥哥！”少女果然又叫一声，还抓住他的胳膊摇了几下，满是亲昵的样子。 羽杉眉开眼笑，捏了捏她红透的脸颊。“呀！”少女低呼一声，又晃晃羽杉的胳膊，“哥哥，呆会儿不要对人家做坏事好吗？”“什么坏事？”羽杉明知故问，两手按住她两边脸颊一阵揉·搓，“是这样的吗？”“哥哥讨厌！”少女娇嗔不已。 不远处的大树上，看着亲亲蜜蜜的两个人，战羽殇与无明月相视而笑。笑着笑着无明月忽然“哎呀”一声，战羽殇不由奇怪：“怎么了？”无明月指指羽杉两人说道：“你看他们亲密黏乎的样子，等一下会不会……哎呀！万一他们要是——那羽杉不就知道她不是琴儿了吗？” 战羽殇见她焦急的样子，不由好笑：“你是不是想太多了？瞧她天真懵懂的样子，羽杉肯定下不去手。”“对哦，”无明月抚摸着下巴，“要是连这样都下得去手，那就不是羽杉而是禽兽了。不过，他们还不进院子，是要干嘛呢？” “还能干嘛？”战羽殇冷笑，“自然是等那什么天师了！”“那家伙，”无明月眼中冷光一闪，“要不是看在他修为已废，我早就掐死他了！”战羽殇看眼村子方向：“反正是当时留下的祸根，让羽杉掐死不更好么！” 少女与羽杉嬉闹一阵儿，也疑惑地问道:“哥哥，为什么不到院子里？”羽杉看眼被阵法隐藏的院子，摇摇头：“那帮坏蛋不是说要去喊什么狗屁天师过来么？我在这儿等他！” 狗屁天师？少女扑哧一笑，又有些担忧：“可是那个天师好凶的！哥哥打得过他么？”羽杉拍拍她的小脑袋：“对哥哥没信心吗？”少女白他一眼：“不许摸人家头！”羽杉一笑，又像刚才揉她脸颊那样双手齐上，揉乱她的头发。 少女自然不依，抡着小拳头捶打羽杉。只是她又哪里是羽杉的对手，打着打着就又变成刚才那样，乖乖地趴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哥哥，你以前也是这么欺负人家么？”以前？想起琴儿以前的性子，羽杉不由苦笑：“以前我可不敢呢！” “为什么？”少女疑惑地抬头。“以前你可是很凶的。”羽杉又不由伸手刮了她鼻子一下。“比那什么天师还凶么？”少女又问。“那不一样的，”羽杉笑着说道，“那个天师敢惹咱们，再厉害他都死定了；可是你再凶，我都舍不得打你一下呢！”“那你现在又这么欺负我！”少女嘟起小嘴，似乎生气了。羽杉也不以为意，又在她嘴上狠狠亲了一下。 “秘传降魔神雷！”一声厉喝，扬起的黄符在半空化为灰烬。数道闪电纠缠在一起，如天降利剑，当头劈向正在亲热的二人。“啊——”听到雷声，少女又惊叫一声，钻进羽杉怀里。 “雕虫小技，也敢卖弄！”羽杉本来不错的心情登时变坏，昙水出鞘，一式“剑二十二”直指青天。剑气所向，天降之雷顿时消散。 “秘传七星灭煞！”雷电方散，又一声令下，雷、火如雨，四面八方袭来。羽杉面沉如水，一手紧搂怀中少女，一手昙水轻轻挥洒：“剑扫烽烟！”剑气纵横，七星之阵应势而破。 “秘传九子诛妖！”黄符又起，如萧萧秋风落叶，霎时俱化飞灰。晴空之上，倏然现出九个漩涡，缓缓合而为三，再合而为一，磅礴的气势随之威逼而来。 大树之上，战羽殇双眼微眯：“虽然修为尽废，但借助符箓之力能有如此威势，他也算得上天纵之才了！”无明月眼神冷厉：“符箓再强终属外力，没有自身修为支撑，也不过是纸扎老虎，虚有其表而已！” 果然，即使这漩涡似有毁天灭地之威，羽杉却不见丝毫惊慌之色，甚至还低下头轻声安慰有些惧怕的少女。而少女受他影响，惊惧神情消散，好奇地盯着空中不住翻涌的漩涡。 “轰隆”一声，金色闪电急落而下。少女又不免把头埋进羽杉怀里，羽杉轻拍她肩，昙水剑上剑影盘旋。正是“剑二十四”。金色闪电眨眼之间已落至当顶，剑影似有感应，呼啸迎上。 “轰！”“轰！”巨响之后，剑影、闪电尽皆消散。而那漩涡，似乎也小了一圈。少女见了，不由面露喜色。羽杉却不敢大意，饱提真元，源源不绝汇聚于昙水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