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师徒对弈 I
看到宇文轩恭敬的样子，张角依旧不说话，只是笑着。看那模样，是要等着宇文轩接着说下去。 “师尊，在张让之事之后，弟子有件事一直想不通，所以也就没有来向师尊请安，望师尊见谅。”想了下措辞，宇文轩依旧低着头说道。 “那现在想通了？”张角终于开口了。 “恩。” “看来，宁儿那丫头，对你还是很管用的吗。”张角盯着宇文轩，慢慢的说道。 “呃~，这……”宇文轩没想到张角会直接这么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不知为啥，对于熟悉各种狗血剧剧情的宇文轩，震惊的发现有些事情似乎有跑偏的迹象。 “行了，在这黄巾军中，有些事只有你我知道，既然如此，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不必在这么畏畏缩缩的。”张角再加了一把火。 “呃~，这个……，师尊，我想要《太平经》！”宇文轩在停顿了两秒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该来的总会来，一直藏着掖着也不是个办法。而且，现在宇文轩有着张角徒弟的身份，此时开口要还能说得过去。要是一直等下去，还不知这这方面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只是，当张角听到宇文轩的话后，双眼顿时闪过一道精光，一脸严肃的看着宇文轩。然后在这样维持了十几秒之后，张角却是松了一口气：“呵呵，意料之中。” 说着，张角站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后，一脸叹息的说道：“大约二十年前，刘宏登基。自此，整个天下就没再发生过一件好事。天灾，人祸，不是大旱，就是大涝。而在我们生活最最艰难的时候，各种苛捐杂税却也是纷沓而至。之后宁儿出生，我们三兄弟也进入了最困难的时候。说的简单点，就是吃不上饭了。” 顿了下，张角接着说道：“我还记得在钜鹿老家，那几年有多少人是被活活饿死的。好惨啊，真的好惨啊。就在我们三兄弟将要绝望的时候，天地鉴证。还记得那一天，就像是你前几天经历过的一样，风云变色，天降雷霆。我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知道了真正属于我的命运，得到了《太平经》。” 说到这里，张角的脸色突然的出现一丝狂热：“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刘宏能坐得，那些世家大族能坐得，为什么我张角坐不得，为什么这天下百姓坐不得。为什么就一定是那个刘宏带着那些昏官宦臣在那里作威作福，而我们这些穷苦百姓却在这里颠沛流离、居无定所，却要在这里饥寒交迫、饱经风霜。当年大秦暴政，他刘氏一族不也是斩白蛇起义，才有的这大汉天下。如今，这天下和当年暴秦又有何不同。突然，我明白了，这就是天命，这就是我——张角的天命。” 说道这里，张角突然转过头，紧盯着宇文轩，一字一句的说道：“天地鉴证，代表着这天地之间的芸芸众生的命运将再次得以改变，代表着这天地之间的万千生灵的愿望。也只有当这天下，开始出现上天所无法掌控的大灾难时，才会出现的情况。” “为师认为，为师做的很好。为师认为，现在的天下，还在按照上天所给我的既定的命运而走。那么，这天下，又将会出现什么。我不明白，我也想不清楚。所以，术学，能告诉为师，你在天地鉴证之后，得知的命运，又是什么？”张角紧盯着宇文轩。 “咚~，咚~”等到张角盯着自己的时候，宇文轩心脏莫名其妙的加快了跳动。就像是一种既定的旋律，撬开了那扇命运之门。 这是张角的问题，也突然的点醒了宇文轩脑海中的某些记忆。那些那天已经塞到他的脑海中，但是却已经忘记了的一部分内容，又慢慢的回来了。 “我的命运又是什么？”宇文轩也不禁问自己。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东汉末年，黄巾起，诸侯乱，群雄并立。皇家天龙之气一分为三，最后汇聚于晋。千疮百孔的帝国，最后迎来的却是五胡乱华。天下黎民，十不存一。整个华夏，进入了这个文明有史以来，最为黑暗的一段时间。同样，在宇文轩的记忆中，华夏历史出现了第一次大的转弯，而且是往坏的方向转弯。 （是了，这就是我的命运。天选之人，为破五胡乱华之局。只是……） 一瞬间，宇文轩就像是被醍醐灌顶一般，全身上下，气息通畅，身体机能似乎也瞬间被强化了许多。而紧接着，一种极为肯定的信念，直接灌输到他的意识之中。让宇文轩很清晰的认识到，自己被选到这个世界，到底是因为什么。 （不对，逻辑有问题。五胡乱华的起因还是天下大乱，而这场乱斗则是直接导致华夏悲剧的开始。可是这场乱斗的起因，却是现在的黄巾之乱。可是，现在离五胡乱华还有一百多年的时间，这段时间内一直在战乱吗？那这么说，这黄巾之乱，在这个世界的既定命运中，还是以失败而告终吗？那，张角……，这位起义真正的领袖，按照这是世界的轨迹来看，将要陨落了吗？那我又该怎么办……？） （避免五胡乱华，无非两条路，一是阻止战乱，最起码不要让战争拖到最后的生命消耗期。再者，就是尽快的结束战斗。不论是汉廷胜利这天下不再混乱，还是黄巾军胜利，天下异主。只是，按照之前所知道的，哪怕是汉胜，而这天下照样会乱下去。那么……，这就是我的命运了。） “我的命运……”宇文轩抬着头，用有些狐疑的眼神看着张角：“制止天下大乱？！” “制止天下大乱？！”张角突然似吼一样的大喊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乱天下者，我黄巾耳？！” 听到张角的喊声，宇文轩心中一颤，接着连忙说道：“汉将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