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4章 老朋友
其实,尊李乌鸦为十三祖还是有些急燥了,关键在于年纪,他三千岁的年纪对一般小门小派来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在轩辕这样的大派,你不活个万年以上,别说是祖,你连爹都当不上。 之所以仍然这么做了,就是因为轩辕最近的这一次巨变打击,上洛们用千年时间企图证明的东西,在事实面前黯然收场,这也从侧面证明了鸦祖当初为门派设计的路线是正确的。 那就是,对剑修来说,个体高于整体! 当然,这是有分寸的,用一个概括性的语句来形容,就是:在保证一定门派地位的基础上,不追求剑派的统治地位,不追求整体的称霸行为,而只追求个体在绝对实力上的碾压! 当剑派有个体能做到在实力上的傲视群雄时,就像李乌鸦这样,那么门派自然就成为了修真界中谁也不敢忽视的力量,大家都只能捧着你,哄着你,在任何关乎五环修真大事件中,都不敢不尊重你的意见,在任何阴谋诡计之下,阴谋者都不得不三思触碰轩辕可能引发的后果! 把时间解放出来,去追求每个剑修心目中的理想,未来,把心神融入浩瀚无匹的宇宙中去,让大自然检验他们的成色,这才是真正剑修的正确打开方式! 在和内景古法修士碰撞之后,这种认知思想逐渐成为了主流,再也没有其他力量能够阻挡,或者说句残酷的话,那些希望依靠门派力量在宇宙中生存的剑修,都在大战中失去了生命,因为他们太注重整体,反而在生死关头没有那些纵横无忌的剑修放的开,更没有他们心中那种我自一剑走天下的信心和闯劲。 这种信念上的改变,被认为是极其关键性的改变,对轩辕的未来会产生足够深远的影响,也是剑脉最终和法脉越走越远的开始。 而这种方向,就连轩辕大帝当初也是含糊不清的。 李绩由此奠定了他在轩辕的地位! 有鉴于鸦祖一贯为人亲和,不拘小节的性格习惯,乌鸦峰没有搞成像当初飞来峰那样的难于接近,非元婴真君不能常留;现在的乌鸦峰,就是一处十三峰中进山门槛最低的所在,只要是轩辕弟子,就能来此观瞻。 乌鸦峰上,没有洞府,也没有职能殿阁,这其实也是整个山门的现状,其他十二峰也强的有限,毕竟整个摊子才草创,还不具备崤山的底蕴;但乌鸦峰却是唯一一座一个定居修行的修士也没有的峰头,原因只有一个,大家有些怕! 听说这祖宗脾气不太好? 最大的殿阁,是峰腰空阔处的一个大型圆月状封坛,分为三层,玉石构造,其间还种有苍松翠柏,拜坛中央,是一座高耸入云的方尖之塔,形若利剑,直刺长空。 塔上刻有一行镶金大字:十三祖李绩李中则。 因为不是本人督造,所以也只能凭着想象来,之所以立个方尖之塔,是重楼看道剑一脉玉简封皮上,画着这么一个东西,他当然不清楚这是李绩在探寻西昭剑府时对那座庞大尖塔的印像,还以为这建筑正好象征长剑,也算是有所喻意。 为什么是金字?这是寒方独排众议,因为在当初远袭方壶时,鸦祖让大家都穿上了一身金色长袍,就以为鸦祖对这富贵之色是极喜欢的…… 一群毫无审美,又缺乏建筑学基本常识的外行的胡拼乱凑,当然,整体上来看还是很气派的。 这一日,近百名筑基修士在三名金丹剑修的带领下,来到十三祖封坛拜叩,这也是剑修初如门时的一个惯例,当然,也不是独拜李绩一个,而是从轩辕大帝开始,每个老祖都轮着来,不分彼此。 差别也是有的,大部分就是草草了事,走个形式,但有两个是不能马虎的,一个是创派老祖轩辕大帝!一个是十三祖李乌鸦! 轩辕大帝不用说,创始人,仙人,搁在哪个门派也是最重要的祖宗,不能轻忽。 至于十三祖嘛,原因那就更简单了,这是现在唯一一个还有可能回来轩辕的祖宗,其他的都是念想,只有这个是现实存在的,说不定哪天就能回来看看,当然要尽心巴结。 在三名金丹剑修的引领下,近百名筑基修士肃立坛前,静心存想,向这位传奇剑修祷告,希望在接下来的剑丸捕获中有所斩获。 他们都是新入门的修士,还没有分出内外剑,需要看能否得到剑丸的认可才能最终确定修行方向,这也是轩辕一贯的传统。 五环比青空大的多,轩辕所掌控的地域也比北域大得多,再加上土著们比较出色的修行潜质,更充沛的天地灵机,所以每年下来,能有资格拜入轩辕的筑基们也比青空北域要多很多。 在现在的青空,崤山每年能收到的合格筑基修士在双十之下,而且总体趋势还在往下,远远低于这里的近百名,这就是轩辕,也是所有左周门派势力都想削尖脑袋往五环钻的根本原因。 基石,永远是一个门派的重中之重,它代表了无限的未来。 封坛周围,气氛严肃,作为轩辕老祖中唯一健在且现过身的祖宗,由不得你不诚心敬意。 就只是肃立,没有三拜九叩那一套繁文缛节,越是大门派越不讲究这些虚应,反而是小门小派愿意搞的和参见皇帝一样,这也是大势力的底蕴,学不来的东西。 一名金丹剑修正站在一层坛基上为众人讲述鸦祖的传奇生平,丰功伟绩,悲天悯人,个人情操,实话说,对门派的功绩方面还是真实可信,言有其物的。 有些许夸大之处,不过主要是集中在个人道德方面,比如着重介绍了鸦祖和道侣安真人可歌可泣的厮守一生,从一而终,这明显不符合事实嘛,别说还有个豆腐庄,便没有豆腐,你让那些得过鸦祖钱财帮助的可怜女子们情何以堪? 鸦祖可没少帮助过那些可怜人,也是久在花丛过,片叶不加身的潇洒人物呢! 就在大家都凝神注目,肃然谛听时,从高耸的方尖塔后转出来一个青年道人,嘴里骂骂咧咧, “麻旦,什么玩意儿,搞的跟陵园似的,这塔上再加一句永-垂-不休,就全套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