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 抓捕
jo.li|t#x}dZv4^"v6K]是冷睨她一眼,“你这么瞧着我也没用,你若有本事,何必被我家小姐差遣,既是没本事挣脱,平白动怒,反倒伤身!赶紧下去吧,苗大还等着你呢!这桩事,早早了结,对大家都有好处。” 白薇气的紧紧握拳的手指直直刺入掌心,掌心处的皮rou,早就烂成一团,她却别无选择,转头拔步离开。 在死一个与死一群之间,她又能怎么选呢! 顾玉青给她的,根本就是个死解。 更何况,她若不照做,她简直无法想象,来日顾玉青会在八王爷面前如何描绘她。 八王爷,那个尊贵如神的男子……在他心中,她不容自己有分毫不是,哪怕是个假象也好。 待到白薇离开,吉祥提步走至窗边,隔着被钩挂在一侧的厚厚绒布窗帘,朝楼下苗大的位置瞧去。 白薇才从滴翠斋出来,还尚未走到苗大跟前,潜伏在暗处的禁军便嚯嚯围剿出来,一个个动作敏捷,犹如黑夜里行走在密林间的猎豹。 杀气骤然凝聚,苗大顿时四下环顾。 一眼看到四周围密密麻麻纷涌而来的敌人,苗大心头那股始终弥漫萦绕的不安终是成为事实,一瞬间,几乎想都不想,便对着朝他奔来,状似一无所知的白薇喊道:“快跑,有埋伏!” 那一声嘶喊,可谓用尽浑身力气。 白薇听着,登时鼻子一酸,热泪就从眼中夺眶而出。 被顾玉青用炭火烫脸的时候,她都没有落泪,被顾玉青威逼利诱的时候,她也没有落泪,可眼睁睁看着苗大因为自己的叛变而要被捉走,灾难发生一瞬间,他却是第一反应想着她的安危。 这种情绪,像是一团被揉乱的麻线,将白薇的心裹住,那团麻,犹如长了触角,从她的心脏出发,弥漫浑身所有血液。 上齿死命的咬着下唇,嘴角有殷红血迹汩汩渗出,伴着眼角滚落的热泪,在灯火璀璨的滴翠斋门口,白薇恸然欲绝到五脏六腑都在痉挛。 心头一抽一抽的跳动,眼睁睁看着苗大朝她奋力挥舞双手让她离开,一字一句听着苗大竭力的嘶吼,她却是只能步不停歇的朝前。 这一刻,白薇恨透了自己的无能! 那日离宫,她若是多一分警惕,多一层顾虑,多一刻犹疑去想一想是不是一路离开的也太过顺利,哪怕就多想那么一瞬,也不至于是今日这结果。 只要她稳住性子,安然在皇后娘娘被禁足的寝宫足不出户,顾玉青又能拿她如何! 可……如果终归只是如果。 这世上,最最紧缺的,便是那味后悔药了。 顾玉青吃定了她在牛乳一事上的紧张和在乎,更是吃定了她会坐立不安,贸然行动…… 奔向苗大的一路,分明短暂的不过几个眨眼,白薇脑中却是思绪浮动,影影绰绰,仿若历经几年。 眼瞧着在白薇靠近一瞬,四周围那些逼近的敌人也围合上来,苗大怒,几乎是狰狞咆哮道:“你没看见我朝你招手吗?” 白薇忍了心头剧痛,极力扯出一个茫然无知的表情,“你不是让我快点过来吗?” 苗大顿时…… 他的武功本是不错,只是一则因着当年心上人离开,大病一场亏了身子,至使这么些年一直身体孱弱,二则因着昨夜灌了风寒,又是昏迷又是吐血,此刻还高烧不退,他怎么会是成群禁军的对手。 不过三两下的抵抗,便被彻底制服在地上。 白薇瞧着苗大被禁军死死摁住,脸颊一面贴地,一面被禁军统领用那厚实的牛皮底靴子踩住,因为用力,苗大的面颊已经微微扭曲变形,地上的石子硌在他的面上,磨出一道道血痕。 白薇眼底一热,滚泪就汩汩流下。 是她,是她亲手将苗大推向这一步……双膝瘫软,白薇“扑通”跌跪在苗大面前,以手掩面,痛哭不已。 然而,她能做的,也唯有不已的痛哭,再无其他! 这厢,禁军将苗大与白薇双双带回,那厢,受皇上命令而前去皇后娘娘寝宫将皇后传至御书房的内侍总管,目送皇后抬步进入御书房高高的门槛,眼底泛着阴毒的冷光,转瞬消失,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从寝宫出来,一路行至御书房,皇后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 最差的结果,不过就是胡正将一切招出,滴翠斋一事被曝光出来。 而她,也为此预备下相应的解释。 国库空虚,她不得已而为之。 宁愿牺牲自己的名节,也不愿陛下为银钱发愁! 一国之母,理当如此! 身为皇后,就该从一切实际为皇上分忧。 这个理由,足够强大,陛下纵然再怎么动怒,想必当她说出这个由头之后,也会怒火全消。 因着心无畏惧,纵然一脚踏入御书房便感受到其中剑拔弩张的沉重气氛,皇后不过只是微微深吸一口气,便昂首抬头,端着皇后的姿态,款步行过去。 及至与胡正并肩的位置,顿步行礼,一眼看到立在一侧的慧贵妃和萧煜,登时心头打了个转。 慧贵妃在,她倒是不讶异,毕竟是慧贵妃将胡正堵在她的宫内,她不来告状才怪! 可萧煜怎么也在!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西山监督温泉事宜的嘛,何时回来的,为何回来…… 难道是慧贵妃喊了他回来? 想及此,皇后不由心头冷笑,慧贵妃若是以为凭此就能将她从后位之上驱逐下来,取而代之,未免也太过天真可笑! 皇后立废,如同储君立废,涉乎国本,可不仅仅是桩后宫家事。 思绪浮动,也不过是转忽之间,行礼过后,不及皇后起身,就听到头前皇上一声雷霆怒哼,“你做的好事,朕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 本朝皇帝最最在乎颜面,且不说皇后私下开设风月场已经触犯宫规国法,单单皇上心头,就万分不能容忍。 皇后肩头一颤,当即不敢再起身,只将微屈的膝头更弯了几弯,声同哽咽,如泣如诉,道:“陛下明察,臣妾行此之事,实在有苦衷。” “苦衷?”皇上闻言,挑眉冷哼,“你倒是认得痛快,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