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完全没有你的风格
天色已晚，金色的夕阳悄悄藏入了地平线之下。 噔，噔。 两盏耀眼的大功率照明灯亮起，照亮了今晚的舞台。 舞台两侧整齐地布置着两列火把，橙黄色的火光在黑暗中摇曳着。 “我就是Vector，Virus的创办者。” “欢迎各位......来到Virus的表演现场。” 一个戴着诡异面具的黑发少年伸出了右臂，作出一个欢迎的动作。 与舞台上的黑发少年所遥遥相对的，是黑压压的人群。 人群自觉分成了两片，左侧的一片是康弗森市的市民，他们都怀揣着满满的好奇心，想看看楚铃到底能做什么。 而另一片，则是毒蛛帮的帮众。 毒蛛帮的帮众早已到齐了，而市民们却仍然有人在陆陆续续地赶来。 本来按照这样的情况，谁知道毒蛛帮会不会为了示威而伤害这些作为观众的市民，尽管有的市民也非常好奇，但他们却不敢赶往现场，只敢隔着电子屏幕远远地观望。 是的，这场表演是有直播的。 为什么观众们离舞台都这么远？ “我先提醒你们啊，我这个人脾气不太好。如果我发现毒蛛帮有什么轻举妄动，我就把你们的少当家杀了。”楚铃的左臂始终搭在查斯的肩上，并用一把装饰华丽的蝴蝶刀抵着他的脖子。 “有话好说，千万不要动手。”汉默拿着一只大喇叭朝楚铃喊道。 是的，凯斯虽然说过在必要情况下可以牺牲查斯。但那是迫不得已的情况。 一千余名毒蛛帮帮众包围了楚铃。 尼亚十字广场的地理位置也非常特殊，因此凯斯在十年前选择尼亚十字广场进行处刑，也并非没有理由。 尼亚十字广场的四周非常空旷，并且没有任何遮掩物，有任何人靠近都一目了然。 最重要的是，尼亚十字广场的附近也没有特别高的建筑物，而较高的建筑物仅仅只有一个地方，一座老旧的通讯塔，这使当年的毒蛛帮以第一时间占领了制高点，并排除了任何狙击的可能，因此才能大张旗鼓地实行暴行。 “那么现在，就开始今晚的表演吧！”楚铃说着按下了遥控器上的按钮，红色的幕布缓缓升起，露出了背后的事物。 当年被用于火刑的九只十字架雕像首先显现了出来，上面那被火焰灼烧后焦黑的痕迹依然存在，而只有一个十字架上绑着一具尸体。 那是丹尼斯警长的尸体。 “你看！那是什么！？”一个年轻男子指着十字架后说道。 那是一座小小的山，由尸体堆成的小山丘，山丘的后面又出现了一层新的幕布，上面依然用黑色喷漆写着大大的‘Virus’。 尸堆的地面上，黑红色的血液洒满了一地，混合着各种各样的污物和血rou，让整个舞台瞬间变成了屠宰场。 少部分的毒蛛帮帮众的面色大变，他们的眼中都流露出了深深的仇恨，仿佛恨不得把舞台上的楚铃生吞活剥了。 这就是汉默之前带领的小队，毒蛛帮在贫民区的势力滔天，自然有的人一家都加入了进去，这些死者可能是他们的挚友，可能是他们的兄弟，也可能是他们的亲人。 “哈哈哈哈.....”楚铃那狂妄的笑声被舞台边上的扩音器放大了无数倍，回响在整个尼亚十字广场上，“感想如何啊，今晚的‘特邀嘉宾’们，是不是感觉特别生气啊？那就对了！” 一个光头男子已然忍不住了，他握紧了拳头，额头上的青筋怒涨，就想冲出队伍之外。 但他的肩膀被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 汉默冷冷地看着这名光头男子，“如果害死了少当家，你的下场不用我说吧。” 光头男子的身体一颤。 毒蛛帮对外人狠辣，他们的内部制度也非常狠辣。 一旦违反了毒蛛帮的规定，甚至背叛了毒蛛帮，这样的人如果被毒蛛帮抓住，就将会体验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如果真到了那个份上，抓住他后会有你泄愤的机会的，别因为一时的冲动影响整个毒蛛帮。” 在安抚完帮众后，汉默再次拿起了大喇叭。 “别说这样没用的话了，要怎么样你才能释放少当家？” “哈哈......很好，第一个规则。”楚铃说着高高地竖起右臂，伸出食指，做出了数字一的手势。 “无论这次表演发生了什么，你们只能观望，否则我就会杀死你们的少当家。” 汉默没有继续说话。 “那么，就开始我们今天的表演吧。”楚铃将蝴蝶刀随意地扔在了地上，又从袖中取出了一把格洛特18，接着为查斯撕下了贴在眼睛上的胶布。 “啊啊！”查斯因为痛觉而苏醒了过来。 “汉默，狙击手随时待命，是否进行射击？”汉默的耳机中传来了狙击手的联络。 “等待一个更好的时机，现在出手可能会被他杀掉少当家。”汉默果断地回绝道。 “我们都知道，在十年之前，毒蛛帮曾在这里做出了惨绝人寰的事情。他们将十个反抗组织的领袖绑在了十字架雕像上，并在他们的身上泼上汽油，一点一点地烧死他们，听着他们的哀嚎，并亲眼见证着他们如何挣扎着死亡。”楚铃在舞台上来回踱步着。 “在这里，我必须向到来的各位观众致以我诚挚的歉意。由于之前我忘记留下活口，所以十字架玩不出太多的花样了呢。”楚铃摇头叹息道。 “因此，为了考虑到如何重演这一点，我花费了大量的心血。” “对了，你们一定很好奇后面到底还遮着什么吧。” 正当楚铃准备介绍之时，查斯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用双手抓紧了自己的脖子，开始用指甲扣挖起胸口的血rou。“好热好烫啊......不要再烧下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少当家疯了？”市民们议论纷纷。 “不用担心，这只是一种特制的毒药，会让人体验到各式各样的可怕痛觉，比如像现在这种，就是灼烧的痛感体验。”楚铃耐心地解释着。 “查斯，我给你一个机会，看到那边的幕布了吗？那里或许有你要的解药也说不定。” “给机会？怎么给？我被绑的死死的，要该怎么移动啊？”查斯痛苦地质疑着。 台下的观众们也同样抱有着疑惑，但紧接着，他们的疑惑就被打消了。 “你身后的十字架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沉吧？我不相信你都没有尝试过挣扎一下。” 查斯沉默了，紧接着扑通一声跪倒了下来。 “啊啊......”查斯死死地咬着嘴唇，膝盖已经直接磕破了，鲜血都流了出来。 由于双脚被铁链紧紧的束缚住，他只能跪在地面上，一步一步地用受伤的膝盖走路。 每一步都是刺心的疼痛，但他依然紧咬着牙关，缓慢地移动着。 一步，两步，不过十米远的路程却让查斯觉得这是他这辈子所走过的最长的路，查斯背负着沉重的十字架，他走过的地面上拖着两道长长的血迹。 每一个市民都咽下了一口口水，他们既为楚铃所做的报仇所感到兴奋和满足，又为楚铃的做法感到恐惧。 而毒蛛帮这边则是愤怒，这是公开地侮辱毒蛛帮的名誉，折磨这位毒蛛帮的少当家，同时他们又对这位努力前行的少当家产生了一丝敬佩之意。 要是换做他们自己，恐怕会忍不住地选择自行了断。 终于，在万众瞩目之下的查斯到达了幕布之前，他迫不及待地一把拉下了幕布。 在幕布的背后，是一面布满了夸张涂鸦的墙壁，而在墙壁的中间，一条漆黑幽深的走廊被显露了出来。 而在他旁边的是墙壁上有着一个透明的玻璃药柜，里面装着十支药剂。 “查斯，玻璃药柜里有你要的解药，其他的也只是普通的营养液，但不幸的是，这里只有一只注射器，呵呵呵......请好好使用吧。” “对了，判断解药的方法，只要解药注射进去十秒之后，你的状况就会缓解哦。”楚铃像是突然想了什么一样补充道。 查斯打开了玻璃药柜，面色惨白地看着那十支药剂，接着低下了头。 “给我记着......维克托！！！”查斯猛地怒吼道，他那凄惨的声音回响在尼亚十字广场。 查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颤抖着将第一个药瓶中的药剂拿了出来，将针管扎入了自己的胳膊。 第一瓶，失败。 第二瓶，失败。 第三瓶，失败。 第四瓶，失败。 第五瓶，失败。 第六瓶，失败。 第七瓶，失败。 查斯都快把牙都咬碎了，他那发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楚铃，接着又继续为自己注射起来。 第八瓶，失败。 第九瓶，失败。 第十瓶......失败。 “什......么？”查斯瞪大了双眼。“你不是说玻璃药柜里有我要的解药吗！你这个言而无信的骗子。” 台下的观众们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畏惧地望向台上的楚铃。 “我可没骗你，我说是在玻璃药柜里，又没说是在抽屉里。”楚铃无辜地摊了摊手。 “咳啊......那你告诉我！这玻璃药柜到底那里还有药剂？”查斯跪伏在地上嘶吼着。 楚铃轻笑一声，接着给出了他的建议。 “你试着摸一下摸透明药柜上面的玻璃？” 查斯触摸着玻璃药柜上的玻璃，发现入手的触感不一样，有一小块玻璃有明显的粗糙质感，他尝试着扣动玻璃却没有反应，接着他又尝试着将粗糙玻璃往里推入。 只听一阵机械的响声，本就透明的玻璃药柜中突然变化起来，一大块玻璃被硬生生地推了出来，露出了里面的解药和简易的机械装置。 “这是特殊的伪装玻璃，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够细心吧。”楚铃在旁边轻声嘲笑着。 剧烈的疼痛使查斯几乎要晕厥过去，他紧咬住牙关，用注射器抽出了解药，并注入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抖动，大颗大颗的汗珠从查斯的额头滴落下来，在十秒之后，正如楚铃所说的，疼痛的感觉被缓解了。 查斯瘫软地趴在地上，虚弱地呼吸着。 “现在能稍稍感觉到了吗，那些无辜市民的痛苦，无助以及绝望？他们所遭受的痛苦，被你此刻所遭受的十倍，百倍，千倍都所不能及。”楚铃手中的格洛特18始终指着查斯的头颅。 “毒蛛帮，你们犯下的罪业无法偿还，而像你们这样的人渣聚合体......” 楚铃一边说着，一边单手从西服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只银色的打火机，他搓动打火石，细小的火苗窜了起来。 “就应该在地狱的业火中燃烧殆尽！” 打火机被抛飞着扔了出去，紧接着整个舞台就开始燃烧起来，火焰在楚铃布置好的汽油下快速地蔓延着，将整个舞台都吞入火焰的漩涡之中，墙壁被灼烧着，滚滚黑烟弥漫而起。 铛铛两声，楚铃瞬间用骨刃将绑着查斯身躯的铁链割开，十字架倒落下去，楚铃接着拽起他的衣服，将查斯扔进了那条漆黑幽暗的走廊之中。 就在这时，一枚金色的狙击子弹已经飞到了楚铃脑后的三米处。 这的确是射杀楚铃的最好时机，楚铃自始至终只有这一次背向他们，所以这次也是他们射杀楚铃，并营救出查斯的唯一机会。 听到子弹破风声的市民们瞪大了眼睛，暗叹着一代枭雄是不是就要这样陨落。 可是，事情并非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楚铃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他的右臂朝后扬起，一个旋身面向子弹，手向空中虚握。 一声难以被察觉的‘噗’声响起，随着一层无形的防护罩被击破，子弹的力道也就全部被卸掉了。 楚铃将金色的狙击子弹捏在了手里，接着高高地抛起。 叮，子弹落地的清脆声音落在了每一名观众的心上。 “什......什么！？这个人居然凭着手捏住了远处射来的狙击子弹？这怎么可能！？” 所有人的观众都被震撼了，就连毒蛛帮的帮众们也都一样被震撼了。 楚铃高高地举起双臂，像是要将整个天空握在手中，他的声音如同轰隆隆的雷声一般，震撼着他们每一个人的心灵。 “我们是Virus，V字反抗军，我们将重整这个城市，而这次......只不过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