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扩散
革命小队的出租房里面，玲正在洗手间照着镜子，此时的她换上了教师的服装。 玲看看手表，快到上课的时候了。 这几天玲十分忙碌，还好今天的课不是最早的课，能够让自己稍微喘喘气。 睡得也不是很好，眼圈有点黑，玲用化妆品掩盖了一下，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玲倒也觉得有几分可笑。 又当杀手又当教师，恐怕也是没谁了吧，自己之前还当过公司职员还有一大堆掩人耳目的角色呢，生怕有时候哪个是真正的自己也会分不清。 这个时候玲突然想到了骑士，和自己如此多的身份不同，骑士的身份至今还是一个谜。 前几天和他碰面的时候，一句话都没和他说过呢，没见面的时候总感觉要有很多话要问他，结果在现场看到他了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来还是适合用手机和他交流吗……” 玲拿起手机，上面原来备注为“卧底”的号码，已经被改成了“骑士”。 把手机放回皮包，玲整理了一下仪表，走出卫生间，刚走到门口，就和某个人撞个正着。 是小乖，神色急忙的样子。 “大姐大！骑士他……他有动作了！” 玲吃了一惊，急忙跟着小乖跑到大厅，而大厅里，队长包括其他人都在看着电脑。 好奇心驱使着玲马上把目光放在电脑屏幕上，现在只要带有“骑士”两个字的消息都会让她感到一阵激动。 “这是……”玲发现了这是某个热门的论坛的某个帖子，“骑士发的帖子吗？” “是的，而且内容很劲爆。就在刚才的一个小时内，点击量就暴增了几十万。” 老陈在一旁站着，桌上是他那没来得及吃完的麦片。 而道格拉斯和柳村也是在消化着这内容的样子，没想到前几天才刚和骑士见面，这么快他就有所动作了。 “这……不得了啊，骑士他，原来是政府的绝密内部人员吗？” 玲看到了帖子最后几行字，那是骑士的自我声明，声称自己是政府最高级人员之一，所以才能够提前知道发布会上的内容。 “更要命的是他最后的话。”道格拉斯站起身来，眼神俯视着电脑，“他说伦敦政府所说的一切都是虚假的，是蒙骗市民的，这对于城市管理系统来说，可是一枚深水炸弹啊。” “嘿嘿，这对我们来说不是挺好的嘛，我们的目的就是如此，扰乱城市的系统！”小乖兴奋地用鼠标拉动着帖子的内容，“骑士他说的，要我们这几天留意网上的东西，原来就是指这个啊。” 玲也把整个帖子完全看了一遍，也在消化着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指尖托着下巴。 “发帖人的信息，看一下。” 小乖移动鼠标到发帖人的头像上，点击进去。 “果然还是什么信息都没有呢，和他一直以来的自我保护的作风一样啊……除了只有一个头像，看上去还蛮像他戴着的那个头盔呢。” “队长，你怎么看？”玲看向道格拉斯，不论什么时候，队长的意见都是要听取的。 而道格拉斯此时微微皱着眉头。 “如果他真的是伦敦市高级官员之一，我的意思是，非常高的级别，能和首相一起讨论发布会内容的那个级别。而他现在又决心要背叛城市，加入我们的队伍，那可真是莫大的好消息了。” “是啊，这比给我们一支军队还要有用，真正做到了我们之前所说的，内外结合，瓦解城市统治阶级。” 老陈附和着队长的话，又开始拿起他的一大碗的麦片开始吃起来。 “问题就是……真相是否如此了……” 道格拉斯深邃的眼神盯着电脑屏幕，上面是那个骑士头像。 …… “大家自己消化一下刚才所讲的内容吧。” 教室的课堂上，玲伪装成希里老师的身份，继续讲课。 而今天同学们的情绪依然高涨，除了看到了仰慕的漂亮的希里老师之外，还有就是今天一大早的爆炸性新闻——名为“骑士”的网友所发的帖子了。 玲让同学自己消化刚才的内容，而大家却十分活跃地在互相讨论着骑士的话题。 “看来骑士的消息，传的很快啊……” 玲在这个小小的教室里，就已经能感受到骑士在网络上带来的爆炸性，更加不用说在这个教室之外，在整个伦敦城之内，那只会是更加激烈的讨论。 今天，必将会是伦敦城舆论十分激烈的一天。 同时感受着这份爆炸性传播速度的，还有坐在教室里的凌月城。 所有的一切，都在凌月城的掌握之中。 从答应康纳里帮他做出这份报告书的时候，他脑海里就已经萌生了反利用他的想法，而现在周围的人们全都在热烈地讨论着“骑士”，这个画面也在自己的预料之中。 关键的是，这一切的发生，只是一个早上的事情。 “希里老师！今天早上的新闻你看了吗？” 底下有同学想要把见多识广的希里老师也拉入讨论队伍当中。 “哦，我有看，首相康纳里主持的发布会，挺顺利的。” 玲微笑着回应，她第一反应下意识地避开了骑士的话题，因为如果那样的话，会给人一种自己是骑士同伙的感觉。虽然有点极端，但是这是玲多年的经验导致，是一种本能。 “不是呢，我是说论坛上的某个帖子，是一名叫骑士的网友发出的，你有看吗？” 大家早已经把康纳里的发布会抛到脑后了，骑士的爆炸性新闻，已经把它盖过了。 “哦，有看了一下，但是不知真实性如何，会不会只是造谣？所以不好评论。” 玲自然知道那是绝对真实的，骑士的话，他是有这个能力做到的，之前骑士盗取军区的机密资料，在她心中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但是她现在的身份是一名老师，是不能参与这种未经证实的网络讨论的，她也只能一言带过，不方便多说什么。 玲其实很想继续留在革命小队的房间里，继续和队长他们讨论这个话题，但是为了老师的伪装，没有办法。 “为何不直接问他呢？” 正在苦于无人可倾诉的时候，一个想法跳出了玲的脑海，拿出手机，找到了骑士的号码。 似乎是命运的安排一般，正在玲想要打开短信发送功能的时候，一条短信发送了过来。 正是骑士的短信。 玲毫不犹豫地马上点开了。 “我的这份见面礼物，不知你还满意吗？” 这背后，果然是骑士，玲想了想，手指迅速打字。 “你真的是一名政府最高级级别官员吗？” “我的身份并不重要……就像一句老话一样：真相长什么样并不重要，而是大家愿意去相信的真相长什么样。” 骑士他，看来并不是他帖子所说那样，真的是一名政府官员，没有这么简单，这家伙是不会如此轻易公开自己的真实身份的。玲看着骑士的短信，心里默默想道。 而一直在低头玩着手机的凌月城，不时抬起头，看着讲台上面，看着玲收到自己短信的表情。 “你就是想通过这样的手法来瓦解城市系统，达到你的目的吗？” 玲继续追问，果然还是通过手机短信的方式沟通更加自在，什么东西都能说，而且可以深思熟虑。 “我在列车上的那天也和你们说了，这只是计划的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多的进攻，我会逐渐把骑士的形象，深入人心，进一步动摇城市统治者的威望……而且，这并不是我个人的目的，这也是你们的革命的目的，我们是目的一致的。” 凌月城和玲继续在通过短信进行聊天交流，除了围绕骑士的问题之外，似乎还有一种特别的东西在环绕着他们两人。 他们是在乎着两个人聊天的内容吗，还是只是仅仅在乎着在聊天的两个人。 课堂结束了，玲走出教室，同学们也跟着出来。 “希里老师，现在是下课时间了，你发表一下意见嘛，不要那么拘谨。” 大家似乎都希望希里老师能够对今天骑士的消息发表一下个人看法。 玲看着一群求知欲强烈的学生，而他们的眼神是一种渴望真相的眼神。 如果可以，玲真的想把他们都带到伦敦墙外面，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去见识一下人类生存的现状，见识一下这个世界是如何扭曲地在退化着…… “同学们，具体的评论我还是不好说呢。” 玲面带微笑，即使她有如此多的东西想给他们看，却只能对他们微笑。 “不过……” 玲抬头看着远方，眼神坚定。 希里老师的这个“不过”，又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骑士这个词语，将会在今后带来它不同以往的意义吧……” …… 放学后，凌月城回到家里的房间，把书包搭在椅子上，马上打开笔记本。 “你总算回来了，你好像干了不得了的事情啊。” K马上凑过身来，她知道打开了笔记本的凌月城，肯定又有正经事要干。 “只是我计划内的事情，没什么。” 凌月城对此却是轻描淡写。 “那你的计划看起来好像很庞大啊……” 凌月城微笑不语，继续熟悉地打开了芯片程序。 芯片程序搜索到了附近所有的上网设备，包括笔记本，台式电脑，平板，手机等等。 凌月城选择了芯片的cao作功能，他通过芯片获得了附近所有设备的控制权，暗中cao作着，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打字，输入一连串的代码指令。 “原来如此……”K在一旁看着，似乎发现了什么，“我就说，你怎么可以把你发的帖子一瞬间提到如此多的点击量，原来是靠芯片控制别人的电脑……” “没错……”凌月城露出自信的表情，“为了和发布会的时间互相错开，达到提前透露的效果，我是昨晚半夜发的帖子，但是那个时候根本没有人会留意，因为论坛上的帖子数以万计……一等到发布会结束，我马上暗中爆发性提高帖子的点击量，让大家看到。” “听上去挺完美的，时间控制得很好……都过去一天了，我看看你的帖子现在点击量多少了……” K打开了另外一台电脑，找到了凌月城发的那个帖子。 “哟，厉害了，早上只是几十万的点击，现在都一百万了啊……你还真是用芯片用了一天啊。” “不……”凌月城神态轻松，靠在椅子上，“我只是早上使用了一下芯片，批量cao作了而已，之后都没用过……” “那你的意思是？” “没错……” 凌月城用自信的眼神看着K， “今天早上之后的点击量，完全是自然增长，是市民自己点击的，渴望真相的市民，现在就像病毒感染爆发一样，慢慢地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