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脑壳是榆树疙瘩
其实，林云早在学校时就发现李少山和杨春花是一对恋人。论人才长象，二人也很般配。毕业实习，都是由他这个林教授点的兵。他也喜欢他们二人，他们有能力，成绩优秀，是他的得力助手。他故意让他俩一起在他身边实习，一是不忍心拆散他俩，二是他俩确实是他的爱将。他想尽力地成全他俩。然而，就在几天前，也就是李少山为陈小丽治疗骨伤后的几天，李少山便和陈小丽闪电般的相好了。当陈季军亲自告诉他时，他心里既为杨春花不值，又看不起他李少山来，他觉得李少山就是一个嫌贫爱富的小人。这样的小人不配做自己的学生！得找机会教训教训这这个嫌贫爱富的小子。林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干的。 下班后，杨春花早早地等在医院门口，等待着李少山。 李少山出来后，两人打的到了一家酒吧。找了一个较为偏远的角落坐下，李少山要了两瓶红酒。两人默默地喝着闷酒，谁也不说话。 大约喝了两三杯，杨春花再也按捺不住，她眼泪汪汪地质问李少山：“你不是说下班后聊吗，为什么不说话？啊？” 李少山看着杨春花，摇了摇头，将一满意杯酒倒进嘴里，长叹了一口气。 杨春花看李少山的表情，就知道他和陈小丽走在一起是事出有因。她太了解李少山了。四年的时间里，李少山的心理活动，可以说是，杨春花知道的比李少山自己知道的还多！ 杨春花见李少山只顾喝酒，不说话，就知道李少山有难处，应该是那个陈小丽已经让他动了真心，知道他难以取舍。杨春花便加强了攻势：“你说，我除了穷，我那一点比陈小丽差？你说话呀！” 李少山不敢正视杨春花，他又猛灌了自己一杯酒。 杨春花接着说：“你我大学的这四年里，我是怎样对你的？你和我的多次关于我们的未来的交谈，以及你和我当时的态度，难道你忘记了？而且，我们是学校公认了的一对恋人，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你我也都是默认了的。虽然我们没有象别人一样明确表明你爱我我爱你，但是，是你亲自说的，那是低俗！我理解了你，所以，我也不想点破，我也不想做那种低俗的人，我也想让我俩的爱情高尚一次。” 李少山不敢正眼看杨春花。 杨春花见李少山不说话，继续说：“在这四年里，我们都是相互理解，相依相连的。我俩已经是谁也离不开谁了，难道不是吗？……整整的四年，我爱你的心从来没有变过，那怕是一闪的念头我都不曾有过。四年里，我默默地守候着你。我想向你表白，又怕你说我低俗，我只有选择等你。我等着你，等你那天‘低俗地’对我说：‘春花，嫁给我吧。’我等这一天，等得太长太长，等得让我都快控制不了了。我的心意难道你真的不明白？” 杨春花数落着，眼泪滴进了酒杯，她和着那眼泪，一仰头，又将一杯酒灌进了嘴里。 李少山仍然没有说话，他是不敢正面回答杨春花。他又何曾不知道杨春花心中有自己，而自己心里也有她。 但是，现在一切都为时已晚，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都怪自己。如果自己在陈小丽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时候，那怕是能再坚持一分钟，都不会有今天这种让人窒息的事情发生！这苦果就让自己一个人认吧！ “李少山，你还是男人吗？为什么不敢回答？”杨春花泪流满面，生气地说，“你是不好回答吗还是不敢回答？我帮你回答吧：因为我杨春花是穷人，我是偏远山区的穷光蛋；她陈小丽是大富翁，她家有的是钱。而你，你就是一个嫌贫爱富的势利小人！！是我杨春花瞎了眼，认识你这样一个只爱钱财，不顾情谊的小人！！” 李少山两眼死盯着杨春花，胀红着脸，表情痛苦。他是有口难言。他不敢面对这个已成事实。 凭良心说，李少山最怕的就是有人说他势利眼。但这话是从杨春花的嘴里说出来，他的含义就更加深远了。李少山的良心得到极大的谴责，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败和痛苦。 在学校时，杨春花是青城医学院公认的校花，没少人追她。她唯一接近的男人，就是他李少山。杨春花和自己同窗四年，形影不离，早就在他的心中占据着重要位置，甚至比许桂花meimei的位置要多得多重得多。因为，许桂花在他李少山心里，这辈子只能当meimei了，他不敢违背******话。假期里，他也向翠莲mama说过此事，翠莲mama也说她负责桂花的思想工作。 他曾多次在梦里和杨春花成了亲。他恨自己为什么不早向杨春花表明心迹，他彻底崩溃了。 李少山喊道：“服务员，拿酒来。” 他再一次将满杯的酒狂灌进嘴里…… 杨春花也不再往杯里倒酒，直接把酒瓶塞进嘴里，猛灌起来……她喃喃地说：“你就是个没有良心，没肝没肺的无情之……人……” 李少山心情不好，也显醉意。他结了账，出门叫了车，把杨春花扶上车。往哪儿走，他一时没了主意，酒涌上了头，他对司机说：“城西水郡，一……幢。” 下了车，李少山叫司机帮忙把杨春花扶进了屋里。司机走后，李少山关了房门，刚把杨春花扶到床上躺下。他只觉天旋地转，一头栽了下去…… 昏昏噩噩中，杨春花做了一个恶梦。她梦见一个蒙着面的劫色者把自己摁在地上，用刀指着她，将全身压在了她的身上，让她动弹不得，喘不过气来。她再三挣扎也无济于事。她紧张到了极点。她认为她要死了，但她不想死。她呼救，她喊李少山，但却喊不出声。她用尽全身力气，想把这个劫色者推开，但无济于事，她感到空前的绝望……终于好不容易醒了过来，原来是李少山横着身子，压在了自己身上，还醉睡着。 杨春花的酒还醉着，全身无力。她用了好大的劲才把李少山翻过身，放在一边躺好。她看着李少山那因醉酒而血红着的脸，她的眼睛又模糊起来。她伏在李少山的胸脯上，用手慢慢地抚摸着他那英俊的脸…… 只听李少山嘴里喃喃地说：“春花……我爱……你，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杨春花一下用嘴堵住了李少山那充满酒味的嘴巴，在他的脸上狂吻。李少山慢慢醒来，酒还醉着，他没有反抗，他搂抱着她的腰，任她发泄着……。 李少山实在忍受不了杨春花的挑逗，乘着酒性，他一下把杨春花翻了个个，将身子压了上去…… 二人的酒醒了，彻底清醒过来。杨春花泪流满面地看着李少山，李少山搂抱着杨春花，二人相拥而泣。 半晌，李少山才问道：“傻瓜，你为什么早不向我直白你爱我？” “是你傻还是我傻呀？你的脑壳是榆树疙瘩？我是怎样对你，你是真的不懂？”杨春花将头钻进李少山的怀里，“你是假装不懂，只知占女人便宜的家伙。” 李少山在心里承认，杨春花说得有道理，自己就是受不了女人的挑逗。刚才是杨春花才吻了自己，自己就控制不住；陈小丽在自己怀里拱了拱就受不了。 他心里暗骂自己不是东西，为什么就经受不了女人的诱惑？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陈小丽动真情。就因为那一闪念，把自己搞成了里外不是人。 还有，家中的那个痴情的许桂花，她才是自己真心所爱的人。由于妈的反对，他不敢去想，但许桂花还不知道，她还在等着他…… 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如何收场？李少山在心里问自己。 不管他，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李少山想。 杨春花和李少山缠绵了一夜。 两人四年多的相处，四年多的相互眷顾，四年多的相互守候，四年多无言的爱恋，在一夜之间完全迸发出来。他们时而边说边笑，边笑边哭；时而又缠绵一翻，说不完对对方的爱恋，诉不尽对对方的牵挂。两个一夜几未合眼。 已到该起床的时候，两人才依依不舍地穿衣洗漱。杨春花为李少山做了早餐，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与幸福。 俩人用了早餐，准备上班，杨春花才仔细观察起了李少山的房子。太大，太豪华了，杨春花那里见过如此高级，如此宽敞明亮的房子啊。她想问李少山这房子的来历，但她还是忍住了。 李少山看出了她的心思，对她说：“你放心，这房子是陈小丽的父亲陈季军给的。原因是，我救了他的儿子，就是那个车祸伤员。并不是陈小丽的嫁妆。” 李少山专门强调了‘不是陈小丽的嫁妆’，这也是李少山的良苦用心。他怕再气住了他心中的女神。 “是嫁妆我也不怕，你们不是还没有结婚吗？”杨春花说“我要和她竞争到底，你要你不偏心。” 李少山在杨春花的面前耍起了花腔：“要偏心，我也只有偏向你的，我的老婆大人。” 杨春花看着李少山的豪华住宅，深有感叹地说。“你们这些有钱人，住着豪宅，开着豪车，进入高档酒店。你们一天的消费，我们穷山沟里的山里人起码要生活半年了。我如果有了钱，首先要给山里的孩子们修一所宽敞明亮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