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鱼在在藻，依于其蒲
“谁？”赫连宸话刚说完，沁阳还未有说话，听到旁边“噗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入了池塘之。赫连宸立刻站起身来，冲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 听到赫连宸的声音，他在急忙之慌忙跑向另一边，却不小心踩到了池塘边的一块大石头，没想到那块石头却是个不稳当的，刚一踩去摇了摇，将他整个人晃到了池塘里。 “三哥，救人。”听到人落水的声音，沁阳收起了哭声，抓着赫连宸的胳膊。赫连宸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犹豫的跳下了荷花池。 沁阳什么都学的很快，但是有一点不行，是不会水。她是个旱鸭子，一到水里面扑腾不了两下，吵喝着要去，这种救人落水的事情，即使她再急，也不会去。毕竟在给人添麻烦，她也不愿意。 “这臭小子……还真的是挺重的，差点没有……累死本殿下。”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接触到赫连宸这个人，有些放荡不羁，有些玩世不恭。这样的人他还是真的没有想到，会成为大魏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 他这一掉成了名，不仅招来了赫连宸跟沁阳的注意，呼救的声音同时也招来了沁阳府的人。沁阳解释说他是被自己从战场救下来的，看他体格十分的好，所以想带回来培养培养。 来人对沁阳的话，自始至终都深信不疑。而他也一直都躲在沁阳的身后，这么大的阵仗，除了回帝都的时候见过。 “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的吧。”来人走干净之后，只剩下了沁阳、赫连宸以及他自己。赫连宸对他正色道。 他当时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因为什么，也不知道若是这件事情说出去会有什么影响，只记得当时赫连宸的神色很是严厉，他点了点头，对这些事情闭口不言。 再后来，他跟在沁阳身后一年多，期间见过沁贵妃、见过景仁帝，见过赫连三殿下，也见过那个备受景仁帝赞赏的子悠大人。 他能在瘴人的手下活下来，凭着这一个，被沁阳当作了重要的对象，时常的行走在军营重地之间，沁阳教了他许多东西。 令人感到欣慰的是，他当时的年龄虽然只有十二三岁，只不过可能是因为从小习武的原因，父亲也是一个武夫，所以他从小耳濡目染，没有耗费太久的时间，在沁阳的指导下，可以独当一面。 景仁帝没多久也听说了这个沁阳从外面带回来的小孩子，刚好他也来到沁阳府，想着这个时节也没什么事情，顺带想着去合阳再走一遭。 在那里，他碰到了刚任大半年的子悠大人，两个人年龄差几岁，可是却十分的有话说。子悠大人见识广、学识渊博，他跟着子悠大人学到了很多。 景阳帝看他们两个十分谈得来的样子，甚是开心。夜晚他在院子里看书的时候，景仁帝似乎是刚巧路过，说：“有你们今日如此，朕心甚慰，大荆有望矣。” 他匆匆站了起来，拿着的书籍掉在了地，慌忙请安：“属下参见皇。” 他现在是沁阳招至军的人，按照道理见到皇应该行军礼，可是现在也不在军营之，景仁帝也不甚在意，在他的面前坐了下来。 “你无须紧张，只是偶然路过这里，碰巧看见你在读书，想着过来跟你说两句话。”景仁帝这人不生气的时候很是温柔，跟四殿下某一方面其实有些像。 他站在原地，战战兢兢的，以前总是跟着沁阳，现在沁阳不在身边，他有些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也不知道景仁帝想要说什么，“属下谨遵皇圣谕。” 景仁帝先是笑了笑，看了看不错的月色，“朕这丫头从小无需朕的关心，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主意，连想要去南疆打仗，也是她自命前去的。” “沁阳殿下战功卓著，是大荆的福气。皇你无须为她多担心。” “说的倒也是，只是朕这心里总是觉得隐隐不安。”景仁帝望着天，顿了顿才说：“沁阳是朕的掌明珠，朕对她总归其他人了解几分。朕总想趁着还能动弹的时候，为她妥善安置。她功绩虽多，可毕竟是女儿之身。朕在的时候还好，可以护着她，怕这……” 景仁帝的话只说了一半，后面的他没有说完，他已经明白了景仁帝的意思。寄人篱下、多苦多难的早已经让他懂得了怎么样看别人的脸色。 “皇说哪里话，您正值壮年，沁阳殿下在皇的庇佑之下，又有这么些人拥护。她的未来，可谓是光明一片。” “呵呵。”景仁帝轻笑，“朝堂之的事情，总是瞬息万变的。沁阳手下能用之人虽多，可是大部分都是在明面的，且都是武将，少了臣打理，朕也不放心。” “皇的意思是？” “朕想跟你谈一个条件，答不答应在你，你可以好好的考虑考虑……” “皇请说。” 他当时没想太多，沁阳是他最后的一颗稻草，无论是什么事情，他都要去试那么一试。景仁帝似乎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爽快，脸的笑容一瞬间深意更加。 “这件事情，你确定不用考虑了么？” “属下已经确定了，请皇明示。” 景仁帝听后并没有即刻回答，反而摸了摸自己腰间带着的一枚玉佩，于他说：“朕要你一生忠于沁阳，无论以后身陷何事，朕不求你为她出生入死，可是还是希望在她有难的时候，可以帮她一把。算你不愿意帮她，但是也请别落井下石。” 他当时心头震惊，虽然不知道景仁帝为何会跟他说这些，还是答应了，“沁阳殿下是属下的救命恩人，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必定以沁阳殿下马首是瞻。” “好，朕相信君子德，一言九鼎。有你这句话，朕也放心许多。沁阳现在是大荆唯一的亲王，手握重兵自是不必多说，明的手段朕倒是不担心，怕这暗里的，你可明白？” 那个时候他知道了景仁帝想要让他做什么事情了，“皇，属下必定竭尽全力。” “既然如此，朕也在此许下承诺，大荆这帝位不出意外，朕是会留给小九的，他与沁阳是亲生姐弟，朕无须担心他会对沁阳下手。朕赐你国姓，唤作楚晏，尊以皇亲国戚的荣誉。大荆没有世袭的爵位，所以朕可以保证你们衣食无忧，九族富贵。只不过你以楚晏之名示人的时候，只可以是在大荆朝局稳固之后。这里面的意思，你应该懂的。” 他当时毫不意外的同意了，即使没有景仁帝与他的这些谈话，以及这些赏赐。 当时跟着一起的还有现在的景阳帝，也是当初的四殿下，他的话不多，却是个十分温柔的人，他虽然没有跟他说过太多的话，可是他却时时可以看到当时的四殿下时常出现于沁阳殿下的身边，要么是拿着一株采来的鲜花，要么是去街寻来一些好吃的，拿来逗沁阳殿下的开心。 四殿下看着沁阳殿下的眼神很温柔，除了她，他几乎也是不理别人的。甚至有的时候景仁帝问他话来，也是懒洋洋的应几句，景仁帝只好无奈的笑骂道：“懒散的东西，终归成不了大器。” 不知道是不是景仁帝一语成戳，却没想到应了个反话。一行人离开合阳，再次回了帝都。而后沁阳往来于南疆与黎阳之间，终究还是出了问题。 她被指谋逆，最疼爱她的景仁帝一命呜呼，除了留下了几道圣旨，其他有用的一点都没有留下。然而这说过要给九殿下的皇位，竟也被四殿下拿了去。一瞬间朝堂之流言四起，关于四殿下逼宫这样大逆不道的言论也时常有之。 景阳帝刚登基，好像将外界的消息全部都屏蔽了一样，这样的言论层出不穷，他却只是当作没有听到一般，久而久之这样的话语也少了许多。 景仁帝驾崩后过了几个月，四面八方的流言也渐渐的失去了热度，整个朝局也逐渐的稳定了下来，景阳帝才想着要重新安置原来沁亲王府的人手。 他被记录在册，所以逃无处可逃。景仁帝下了恩赦，保住了他们府千号人的性命，被幽禁于亲王府。景阳帝那边没开口，他若是逃了，成了逃犯。 他还不能死。沁阳殿下被处死，子悠大人此刻必定成了热锅的蚂蚁，连赫连宸那边，都必须要跟他取得联系。 可是没想到几个月过去，没有等到赫连三殿下或者是子悠大人的消息，却等来了景阳帝。 他被景阳帝私下里招来崇阳殿，当时的他不知道是为何，只想着死扛着不说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没想到…… “朕知道沁阳与你有救命之恩，可是毕竟现在她已成了谋逆之臣，当初她的那些部下，如今无论是在朝还是在野，都举步维艰。朕找你，只为了你的一句答案。” “什么？” “你愿意效忠于朕，至此只认朕一个君主么？” /html/book/41/41423/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