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进化之光
惊天动地的轰鸣声后，一束束金光从宫殿射出，无尽的光辉撕开风暴，夜空亮如白昼。 宫殿里，水晶之树熊熊燃烧。 原始精灵女王眼中倒映着火红的光芒，瘫软在地上。 她不能相信，存在了无数个世纪的神树，就这样倒了下来。 “还没结束、没有结束！” 上古女王带着冰霜扑进火焰中，试图熄灭它们。 “放弃吧！” 一个男人的声音出现了：“那火是扑不灭的——这是诅咒，自你创造神树开始，它就背负的诅咒之火。” 上古女王回过头：“是你，这也是你设计好的吗？” 金发的男人站在花园口，一如五百年前俊美。 “不……我没有破坏神树的勇气。” 末代精灵王回答。 他身上带着一把剑，但此刻，剑已经回到了鞘中——这里已经不再需要他的力量了。 那孩子，做的比他更好。 末代精灵王看了一眼燃烧的神树，随后转身就走——精灵女王愣了愣，接着站了起来，追了出去。 “等等——等等……” “愚蠢！” 上古女王咬牙看着两人的背影，然后转身继续看向神树，眼里的希望还没有熄灭。 没有东西可以破坏神树，包括碧空之歌，它只能破坏神树的外壳，但无法破坏神树的核心。 因为它的核心是—— 火焰中，忽然有一道光芒飞出，往外面飞去。 “找到你了！” 上古女王紧随其后，化作一道光芒追了出去。 两道光芒一前一后飞出宫殿。 “那是什么……” 精灵女王停下脚步。 “神树的核心。” 末代精灵王也停了下来：“碧空之歌的意志。” 他眼中闪过一道怅然：“没想到竟然真有这个东西。” 作为碧空之歌长剑的前主人，很早之前，他就感应到了这块土地上的众多意志，而在那众多的意志当中，有一个难以察觉、却又无处不在的悲伤。 那股悲伤弥漫在大地上，无人所知，末代精灵王一直都在怀疑，现在他能肯定了——那是死去的碧空之歌的意志。 而那个意志，被某种东西束缚。 这就是神树。 “原来神树之所以是神树，就因为规则的核心是碧空之歌的意志。”末代精灵王叹息一声，再次迈开脚步。 五百年前，他曾经有过机会。 但用一个无法证明的概念去赌这个世界的未来，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那孩子的目的不是为了毁灭一切，而是要解放碧空之歌……” 他对身后的女王说道。 林雷果然还是林雷，想到就能做到。 即便神树毁灭，碧空之歌的意志依然存在，它可以约束能量——虽然不完美，但也不会乱套。 “你是说……”女王追在男人背后：“碧空之歌还活着？它会塑造一个新的规则？” “理论是这样——” 末代精灵王摇头：“但如果这么简单，我早就做了。” “碧空之歌的灵魂早已消散了。” 末代精灵王说道，只有初代精灵知道，这颗星球的能量其实就是碧空之歌的灵魂消散后的产物。 除非所有能量再次合而为一，不然碧空之歌不可能再拥有智慧。 然而漫长时间过去后，现在的能量已经不是当初的能量，它们不可能再次合而为一。 “碧空之歌……我们的母亲，神树里面的光芒，是它留给我们的祝福。” 末代精灵王说道：“那股祝福会选择一个正确使用它的人。” 他现在终于明白，在那古老的年代，为什么女王会成为女王——也许在神树诞生前，她就得到了这股祝福。 在久远的过去，她代表了碧空之歌的意志。 五百年前，他也有过资格——但他更害怕祝福落到别人手上。 漫长时间过去后—— 那股祝福有了唯一的人选。 末代精灵王站在宫殿外，看着光芒落入碧空城——“果然是他。” 这颗星球，再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仿佛冥冥中有意识在主导一切，从那孩子诞生开始——那股意识就在考验和培养他，此时此刻，考验结束了。 …… 这是一片无尽的黑暗，林雷呆呆的打量着四周，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念头。 “我死了？” 投掷长剑后，他正坐在地上休息，突然一道光芒射了过来，连反应的时间都没给他。 “这死的也太冤了！” 林雷欲哭无泪的转过头：“曾祖母，到底是谁暗算我？” 一个发光的女人站在他身边——她非常漂亮，林雷认定了这就是他的曾祖母。 女人静静的看了林雷许久，然后把手放在了林雷的头上。 无尽的记忆从她手中倾泻而出，涌入了林雷的身体。 碧空之歌的意志，在这一刻，展示出了它的真相—— 那一瞬间，仿佛时间倒转，林雷的视线穿越时空，看到一片漆黑的天空中，无数发光的碎片四射而去。 一群年轻的精灵站在广阔的草原，仰望漫天的光华。 绚丽的光华映衬着一双双通红的眼睛。 不远处，一个女孩躲在树下哭泣。 “mona……不用悲伤，母亲太孤独了，它会化为更多的生命，这不是逝去，而是进化。” 另一位少女安慰同伴。 “所有生命存在的唯一目的——便是进化。” 她这么说完，一枚光粒忽然出现在哭泣的女孩面前。 “母亲的气息……” 女孩伸出双手，颤抖的捧起光粒：“这是什么？” “母亲的祝福。” 少女惊喜的看着这份光芒：“mona，母亲选择了你，你以后将带领我们前进。” 那份光芒，便是前进的光芒。 混沌而黑暗的年代里，女孩带领同胞建立了一切——而在许久之后，她却用神树锁住了那份光芒。 林雷回过神，已经知道了女人的身份。 “你是碧空之歌？” 清脆的声音问道：“为什么要把祝福交给我？” 碧空之歌没有回答。 她微微笑着，浑身散发着莹莹的光芒，看向林雷的眼神之中，一切的爱与恨、善与恶都没有意义。 走过无数歪路，停滞许久后，她眼中充满了喜悦和溺爱。 她找到了能带领孩子们前进的人。 一个充满包容、永远不会停止前进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