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惊艳
那四句似诗非诗，随着那道意识的消失而悠悠传出，在楚枫的脑海久久回荡，声音里透着古朴和苍凉。 风云道祖？ 楚枫心中充满了疑惑，《风云乱》似乎牵涉了什么千古秘密，并不是一部修炼功法那么简单，但是究竟有什么含义呢？还有，风云道祖又是什么人，是不是就是《风云乱》的创造者？为什么《风云乱》被诅咒？ 楚枫使劲摇摇头，有些混沌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也不去纠结那些想不通的谜团，但是他相信只要他一直修炼下去，终有一天会知道背后隐藏的真相。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超越段石，维护住新人弟子的尊严，实现对她的承诺。 那道意识消失前不知做了什么，让此刻的楚枫的感觉肌rou间仿佛都充满了力量，精神异常的清醒。终于，在所有人屏气凝神的注视下，“砰”一声，楚枫稳稳地踏上了第二十一节台阶。 “什么？”人群中传出不可思议地惊呼声。 “他怎么做到的？不可能，刚刚明明已经是极限了！” “为什么？难道炼心梯出了问题？” …… 这些新人弟子原本宁凝重的脸色瞬间如冰雪般消融，激动地喊道：“老大，好样的，加油！”这一次挺身而出，浴血坚持，潜移默化间已经在这些弟子心中建立了无比高大的形象，起码在此时此刻，这一声“老大”发自真心，也是当之无愧。 阁顶上四道欣长的身影因为楚枫的动作而微动，显然也是吃惊不已，绝想不到这个少年居然还可以登上二十一节台阶。但是楚枫确确实实做到了，而且接下来的动作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听他的蓝色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黑发在背后狂乱地飞舞，目光轻抬，扫了一眼段石的背影，最后将目光投向隐藏在云霄间，更高的台阶，轻声道：“既然是诅咒，那我就试试能不能打破诅咒。”从踏上炼心梯的那一刻，楚枫就真正踏入了修行界，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从此和普通人的世界分道扬镳。 第二十二节台阶！ 下面依旧响起了不可思议的惊叫…… 第二十三节台阶！ 下面观看的弟子已经没有了声音，死一般的寂静。阁顶上的四个人也没了之前看戏的心情，原本漫不经心的笑容也慢慢凝固住了。 第二十四节台阶！ 第二十五节台阶！ 站在第二十五节台阶之上，扭过头看着和自己在同一台阶的段石，咧嘴一笑，道：“师兄，我终于追上你了，下面我就要超越你了！”话语中却没有丝毫讽刺嘲弄，只是一个少年心性的顽皮和对他之前傲慢的丝丝报复。 段石仿佛看到鬼一样，一脸惊骇地看着与自己并肩而立，脸上挂着坏坏的笑容的少年，原本没多少恶意的话也自动过滤成了最大的挑衅，脸上的肌rou微微有些颤抖，显然忍受着巨大的压力，但依旧哼了一声，愤怒地道：“那咱们就走着瞧，看谁先摔下去！”说完撇过头，调整了一下身子，准备朝着下一个台阶进发。 楚枫也不敢大意，虽然因为那道意识的缘故，对于炼心梯压力的抵挡提高了不少，但并不说压力就消失了。几乎是在同时，楚枫和段石都登上了第二十六节台阶。 这一刻，比试才刚刚开始！ 下面观看的弟子比之之前更多了不少，显然这么难得一见的比试让宗门内听说的弟子都陆陆续续地赶来了。就连阁顶，原本熟悉的四道身影边也多了几道陌生的身影，但是他们的到来并没有引起观看弟子的过多关注，因为所有人的眼睛都已离不开炼心梯了。 蓝色的身影略显单薄，但气势丝毫不弱。再一次，和段石同一时间踏上了第二十七节台阶。二十七节台阶，对于新人弟子来说是一个只能仰望的高度，即使对于修炼了三年的弟子也是一个很难到达的高度。但是，这次的比试的双方，就这般在所有弟子的仰望中，踏上了第二十七节台阶。 二十七节台阶承受的压力超乎想象，即使楚枫承了那道神秘意识的好处，但是没有之前的轻松。段石就更不堪了，就像楚枫在第二十节台阶那般，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砰！”楚枫再次迈出右脚，踏上了历代新人弟子只有王冲才到达的高度——二十八节台阶！ 段石面容扭曲，看到楚枫的动作，更是目眦欲裂，所有的骄傲和尊严仿佛都被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三四岁的师弟踩在脚下，肆意践踏。他能想到，如果失败，所有人都会在他背后嘲笑他。拼尽全力，段石朝着他从没到达的二十八节台阶踏去。 但是，就在他一脚踏上的时候，陡增的压力瞬间将段石挤出了炼心梯。 败了！ 所有人在心中都不敢相信地默默地想道，伴随着新人弟子如潮水般的激动呐喊，以及段石一方痛苦的哀嚎和叹息。 终于，继王冲之后，又一次有新人踏上了第二十八节台阶。而他会是下一个王冲吗？所有人都不禁有这个疑问，就连阁顶上的绝顶弟子看向那道蓝色身影也多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可是下一刻，更大的惊呼从弟子们中传了出来。 “快看，他还要继续闯炼心梯！” “不会吧？” “简直自不量力，二十八已经是新人极限了，不可能继续向上。” “从宗门记载的看，还没有新人可以踏上二十九台阶，他肯定也不能！” 没错，楚枫并没有停下，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我的人生不是要赢过段石，既然我选择了《风云乱》，那就要不断超越自己，才有希望打破那未知的诅咒。 第二十九节台阶！ 瞬间，原本明亮的天空似乎也变得阴晦。 但是楚枫并没有停止，顺势迈上了引灵境的顶端——三十节台阶！这一刻，楚枫再次感受到了在二十节台阶时的撕心裂肺的压力。就连那道意识留下的力量也无法抵挡这股压力了。其实楚枫不知道的是，并不是意识留下的力量没有压力强，而是他还没有正式修炼，身体孱弱导致。 惊艳！这一刻，站在高高台阶上的楚枫，衣袂飘飘，淡淡的云雾缭绕，恍若仙人。所有人所能想到的只有惊艳二字。 阁顶上，宗门最顶尖的一批弟子，也看着楚枫久久不能言语，眼神中或充满斗志和狂热，或不可思议，或闪过阴狠。 楚南天在云端看着这个不再是小时候爱哭鼻子，对自己很依赖的孩子，而是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子汉了，欣慰一笑，轻声自语道：“梦儿，我们的儿子果然不一般，我相信有朝一日我们一家一定可以团聚的。” 楚枫看着三十一节台阶，轻笑一声道：“之前的因为那道意识的帮助，现在就让我自己试下，能不能登上第三十一节台阶。”他能够感受到，体内的那股蕴含全身的力量正在逐渐消失，外界的压力逐渐变大。 “什么？”燕林上前一步，惊呼道。 楚枫，全身颤抖，但还是使出吃奶的劲，一脚踏上了第三十一节台阶，另一只也轻点在台阶上，但在刹那间，便随着一声痛苦的吼叫摔下阶梯而去。 所有人都呆立住了。有人表情呆滞地喃喃道：“他登上了三十一节台阶吗？没有吧，一定没有！” 王冲在楚枫快摔下地面之时，以近似瞬移一般的速度冲向他，抱住了他急速下坠的身体。楚枫感觉到很疲惫，全身似乎都散架了，但是意识还清醒着。看着托住他身体的是一个普通青年，但是可以感受到他体内磅礴的力量，勉强一笑，道：“谢谢师兄！” 王冲点点头，也没说话，缓缓转身，便离开了炼心梯。 阁顶上其他人，也是深深看了楚枫一眼，相继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