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6章 amp;
见了于凌傲人的成绩,此时的众人心中却只觉得一阵憋屈——他们这日除了早间的锻炼,之后的时光就被派往开垦新的菜地去了,拼死累活的一整天累得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而于凌这家伙却是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休息了足足一上午的时光——至少上午于凌才搬了两块石头那是有目共睹的。 同样冷着脸的可不止这些外门弟子,还有授艺的至青。 在众弟子去食堂用膳之时,至青已冷着脸打量着那一堆石块,等候着于凌归来了。 如于凌所料,他颁布这个任务可是用心良苦,经过了诸多计算的,明明已经料定了于凌几乎不可能完成任务才下达的指令。 而如今,于凌却愣是用一天的时间就挑出近六十块石头,依此进度计算,没准真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也不一定。 而他绝不会容许这种事变成可能! 此时只等于凌归来之时,便要发难责罚——均摊下来,于凌每日必须完成八十四块石头的份额,现完成度和份额之间还是有差距的! 只是,随着晚风吹拂,当至青望见那个凄瘦的人影,如同落叶一般飘摇着从山道间回来之时,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 此时的于凌在昏黄的夜色下,如同恶鬼般披散着头发,浑身鲜血淋漓,却只剩下两只眼睛却像在闪着光,那眼神朝至青扫望一眼,却叫他不寒而栗。 随之他却将这种莫名的恐惧抛在了一边。 他为人师表,怎可被区区一个外门弟子所震住,这小子看来是有些拼命三郎的狠劲,只是……再有狠劲那又如何,既然得罪了他,得罪了四秀,那这武当山峦上便已无其出头之日了。 对付这种人,他反倒觉得有些得心应手,既然其不要命,那就由其去死得了! 见得于凌挑着担走上前来,至青轻轻挪开了身段,避开于凌满身的腥臭,随即冷冷道:“你今日可没完成指定数额哦。” 砰! 于凌肩膀上的担子一下甩了下来,他昂着头,喘着粗气,两眼如电一般怒视着至青,却已无力辩解。 “你别不服气,我指定你两个月内完成任务,却并不是说你只要在两个月内完成任务即可,而是每天都得定时定量地完成了数额才行,因为谁知道你明天会不会生病受伤之类呢,届时因为你个人的原因而延误了工期的话,那便是门派的损失。” “所以,按照五千块石头的定量,你每天需要搬运的石头应该是八十四块,但你今天却只搬了……六十六块,尚缺十八块呢!” 至青悠哉地说道,冷冷地扫了于凌一眼,避过那双灼人的目光,转而道:“当然,或许你觉得今天尚未过完,还能折腾着把定量完成,但是为师我已劳碌一天,没精力去陪你熬夜了!” 转而看着于凌摇晃着似乎下一秒就得倒下的身躯,这才叹息道:“算了,念在你第一天劳作的份上,就不责罚于你了,不过明日你必定得将今天落下的给补上。” 他随之转身,此时却只觉得浑身舒坦无比,然而方才走出几步,却听得于凌在后方喊出:“你等一等!” “如何?”他不解地转过身去,莫非这小子被逼急了要闹事? 那他可不怕,十多年苦修,若是为一外门弟子所震慑,那就贻笑四方了。 “谁说我今天没有完成任务了?”于凌却带着莫名的微笑望着他。 而在于凌说话的同时,那边山道之上却依次行来了十余个人影,此时每人手中抱着两块石头,正轻快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至青傻眼了。 他分明已认出,那行来的十余人,却是武当门下的弟子,却是与他同辈,虽不若他这般受器重,但辈分方面却是同级的。 “各位师弟,你们这是……” “呔!至青师兄,你不知道,之前我诸人和这小子打了个赌输了,因此每人得替他搬两块石头。”一个师弟回道。 “打赌!?”至青抬高了声调:“什么赌约?” 他全然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些师弟们竟然会接受一个外门弟子的赌约,而且竟然还输了! 有师弟解释道:“之前我诸人也是奉命取石,无意中撞见了这小子,见他狼狈心表同情,孰料这小子却利用我们的同情定下了赌约,这小子和我们赌的是:若他在天黑之前能够运输六十块石头过来,便算我们输。如今我们显然是输了,不过我等输得心悦诚服。此子毅力已足以令我等拜服了。” 在至青讶然之间,于凌已轻轻开口:“您当初下达任务之时,可没说过不允许他人帮忙把?” 至青无言以对。 六十六块,加如今的二十块,分明已超过了每日的均额了,而且之前他确实没有规定他人不许帮忙,实在也是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会帮这小子的忙啊! “怎么?难道至青师兄和他之间也有赌约?”一个师弟好奇道。 “没你们的事,都回去吧,只是以后不许参杂我外门事物了,不然我不好跟执事长老们交代。”至青颓然道。 那些师弟自领了没趣,鱼贯而去。 这边只剩了至青跟于凌两人。 “好,今日且算你合格,只是既你已承下重任,那么男儿做事就得有个担当,凭一时取巧借他人之力算什么本事。有能耐一个人完成了!”至青不悦道。 “行!”于凌咬着牙,认真地回道。 至青微微呆了一下,望着眼前这个分分钟就得晕过去的人影,那种莫名的恐惧似乎又要滋生了。 他连忙甩了甩衣袖,转身而去:“乏了!沐浴就寝了!你也早些歇息了吧!” 几步之后,却是听得后边传来一声轻响,回过身时,只见于凌已真的晕了过去。 他顿时露出一丝狰狞的微笑,却并未停留,转而离去。 夜幕之下,外门营地很快陷入了宁静,作为苦力的存在,弟子们只有在充分的休恬之后才能应付得了翌日的劳作,是以都早早地进入了梦想。 没有人会在意于凌尚未归寝。 起了风,天色渐凉,瘦弱的少年满脸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浑身却是高热,新下的露水转而在他身上蒸腾起来,显然他已经发烧了。 而此时夜空中,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