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请来试刀
你待怎样? 独孤策冷冰冰的一句话,让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林氏族老闻言,脸色一阵剧变,要说他心中不畏惧独孤策的权势,那显然是假的,可要是在此时退缩,难不成要眼睁睁的看着林如海这万贯家资都归了外姓之人,这让他如何甘心。 扬州林氏五代单传,历代积累的财富,若是能拿到手里的话,姑苏林氏几年都吃用不尽,纵然独孤策强势,可让他放弃这么大的一笔财富,却也是休想。 “徐国公!你口口声声说如海贤弟临去之时将独养女儿许配给了你,有何证据?倘若没有,谁又能证明你不是窥伺林家的家产,有意欺凌孤女?” 独孤策闻言,一时间变了脸色,这老猪狗为了夺家产当真是连脸面都不要了,不禁冷笑一声,昂然道:“你又能如何?” 那族老被独孤策问得一愣,也不禁变了颜色,道:“徐国公!难不成阁下还要以势压人?” 对这等毫无廉耻之人,独孤策也没有了耐心,起身有到那族老跟前,冷声道:“便是以势压人,尔等又能奈我何?” 独孤策原想着林如海总归还要归葬姑苏,并不想和这些林氏族人撕破脸,可谁知道这些贪鄙之徒竟然这般无耻,便也没有了耐心,以势压人又如何?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渣渣。 林氏在姑苏一代虽然称得上是望族,可又如何能与独孤策这等当朝新贵相比。 林氏族老也没想到独孤策居然会这般无所顾忌,按说一般权贵纵然势大,可也要顾忌名声,可独孤策却似乎完全没把这些放在眼里。 林氏族人虽然心中不忿,可面对着独孤策那冷冰冰的目光,竟没有一个人敢支吾一声。 独孤策冷笑一声,对这些贪婪成性,却又胆小如鼠之人,彻底没了兴趣:“如今府上正值岳父大丧,若是没有别的话,恕在下少陪了!” 独孤策说着,转身就要走,那族老见了,心中大急,当真让独孤策有了,他们的盘算就再没有得逞的可能,见状也顾不得其他,大声道:“不能走!” 叫住了独孤策,却也不敢再上前争执,转而看向了那些个扬州当地的士绅,道:“诸位都是如海贤弟生前好友,如今如海仙逝,难不成就眼睁睁的看着林家百年的基业,沦于他人之手,看着我那贤弟的独养女儿任人欺凌,难道就没有一位肯仗义执言的?” 这老儿说了半晌,却没有一个说话的,在场的又有哪个是傻的,谁肯为了这些林氏族人去得罪独孤策,难道不怕独孤策日后报复吗? 况且,林如海将林黛玉许配给独孤策,有荣国府的贾琏作证,就算是没有,谁愿意去管这些,独孤策在草原上将突厥人杀得都望风鼠蹿,他们生了几个胆子,敢去捋独孤策的虎须。 独孤策冷眼看着,道:“谁敢再吵闹,惊扰了岳父大人的在天之灵,休怪我不念情面,来人!送客!” 守在茶房外面的贺老六闻言,立刻便带着众亲卫推门闯了进来,人人都是一手按着刀柄,一手抓着刀鞘,对林氏族人怒目而视。 方才他们在门外都听的分明,这些无耻之徒竟然敢来夺他们主母的家产,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林如海将林黛玉许配给了独孤策,府上的人谁不知道,这些混账东西竟然将独孤策说成,窥伺人家家产,欺凌孤女之人,有道是,主辱仆死,他们如何能忍。 林氏族人见了这些个如狼似虎的亲卫,一个个惊的呆若木鸡,尤其是为首的那个断臂大汉一脸的凶相,谁还敢再说话。 独孤策上前一步,伸手将贺老六腰间的钢刀抽出,横在身前,冷眼看着那些被吓得凄凄惶惶的林氏族人,道:“该说的,我也早就说尽了,你们若是还敢纠缠不休的话,便请上前一步,来试试我手中的钢刀利是不利!” 林氏族人见了,谁敢上前,独孤策连突厥人都杀了不知千万,听北疆来人,突厥人称呼独孤策都用“杀神”之名,他们有几个胆子,敢拿着性命去赌,独孤策不会杀人? 那林氏族老被吓得双腿发软,连退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上,浑身颤抖,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原先还打着侵吞林家家产的心思,可遇见了独孤策这么一个凶人,谁还敢再生这个心思。 钱财虽然好,可再好还能有性命金贵!? 独孤策见镇住了林氏族人,将钢刀交给贺老六,冷眼看着这些人,道:“既然诸位都没话说了,我这里倒是有些话要交代,岳父大人仙逝之时曾留有遗嘱,早年在姑苏置办的祭田归入姑苏林氏族产,本不该给了你们这等小人,可又不能违背岳父大人遗愿,只是祭田给了你们,日后祭祀之时三牲祭礼倘若有一点差池,我定不与你们善罢甘休!” 说着自怀中取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田产地契,放在了桌子上。 本来按照林如海的遗嘱,扬州这边的田产也要交给姑苏林氏,可独孤策却改了主意,林府有家仆数百人,按照林如海的意思,大部分都要发遣出府,可这些仆人中大半都是林家的家生子,让他们离开,又该如何过活。 独孤策与林黛玉商议了一番,愿意走的,给些钱财,发还身契,不愿意走的,就留在府上看守老宅,况且,还有周姨娘要留在府上,也该有些人手才是。 林黛玉一个女儿家,又遭逢丧父之痛,自然全凭独孤策做主,于是独孤策就自作主张,留下了扬州这边的田产,用来供给林府中人的衣食用度。 林氏族人见还有一份田产可拿,就更没有话说了,虽然眼热日后要归了独孤策的这阖府基业,可面对这些如狼似虎的亲卫,还有独孤策这等凶神,谁还敢说话。 那林氏族老心中不甘,却也只能拿了地契,带上人,灰溜溜的走了。 独孤策等那些人走了,这才对其他宾客道:“惊扰了诸位,是小子的不是,还望见谅!” 众人忙道:“不妨事,都是那些个小人无耻,国公大人为林侄女护住这家产,料想如海兄在天之灵也该快慰!” 还有一人凑趣道:“如海兄真真是好眼光,为贤侄女挑个这样一位佳婿!” 众人也跟着对独孤策连声夸赞,独孤策虚应了一会儿,让贾琏陪着,自己回转了灵堂,照旧跪在了林黛玉的身旁。 林黛玉见独孤策回来,悄声问道:“表哥!那些人可曾为难表哥!” 独孤策淡淡一笑,道:“不妨事,外面诸般事,都有我来料理,meimei无需担心!” 林黛玉听了,原本因为丧父渐冷的心,又有了丝丝暖意,原想着父亲过世,自己在世上从此便孤苦无依,可如今有了独孤策,顿时感觉又有了依靠。 “劳表哥费心了!” 独孤策只是轻轻点头,没有再言语。 林黛玉见了,也想到此刻是在老夫灵堂,独孤策虽然是她的未婚夫婿,但毕竟尚未成亲,自己就这样和独孤策随意说话,倒是显得自己不孝了。 守至天色将黑,林黛玉执意要给林如海守灵,这原该是她的本分,可独孤策见林黛玉面色苍白,知道她本来就身子赢弱,更兼林如海病逝,伤心之下,身子怕是更差了,更何况,扬州虽然地处南方,可如今这个月份,到了深夜,还是很冷,哪能让她在灵堂吃这个苦。 好说歹说的,才总算是将林黛玉劝住了,林黛玉又伏在灵前大哭了一场,便由紫鹃,雪雁搀扶着去歇息了。 灵堂这边,自有独孤策守着,到了半夜,贾琏也到了。 “都这么晚了,琏二哥怎地来了!?” 贾琏先去给林如海上了香,接着便也跪倒在了独孤策的身旁,道:“林姑父膝下没有男丁,我好歹是外侄自该来尽孝,总不能让表弟一个守着!” 独孤策闻言,暗自点头,贾琏倒是有心了。 贾琏跪了一会儿,见灵堂内没有了旁人,悄声道:“表弟,那日的事,为兄这边,唉!也是为难!” 独孤策听了,知道贾琏是特意来向自己解释的,道:“我也知道琏二哥为难,上面都是长辈,任谁说上一句,都要仔细听着。” 贾琏道:“表弟能理解就好,不怕在林姑父灵前说家中长辈的坏话,不管是我父亲,还是二婶娘,确实都有些过了,还望表弟不要介意才好!” 独孤策道:“琏二哥放心,此事我不会再提,只是日后林meimei住在府上,还望二哥与嫂子多多照料!” 林黛玉回到长安之后,在出阁之前,自然还是要住到荣国府上,如今,贾琏没能带回林家的家产,独孤策也担心林黛玉在荣国府会被苛待。 “meimei终归是我的未婚妻子,住在府上也难免要讨饶,这样吧,回长安之后,我即刻送去五万贯钱,算是meimei出阁前的衣食之资!” 贾琏忙道:“何须如此,林meimei是老祖宗的嫡亲外孙女,谁还敢苛待了她,又有你二嫂子照应,表弟只管放心!” 独孤策摇头,道:“琏二哥不必推辞,我知道外祖母慈爱,姐妹们也都是好的,只是下人难免会有些闲言碎语,林meimei是个性狭的,被她听了去,也是不好,琏二哥回头只说是岳父临终之前安排好的就是了!” 贾琏还要再推辞,独孤策只是不允,也只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