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情绪
约莫等了一会儿，陆阳居然走了过来。 他对乔牧说道：“乔先生，要不要去看看拍摄现场？” 对于乔牧来说，这是很突兀的转变。他想了想，能对自己有这种转变，要么是诗爷在闹，被迫无奈，但是诗爷不是那性子。所以应该就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背景，想拉投资。 乔牧也没有拒绝，他也想去看看这部戏的深浅。 于是，他就走到了拍摄现场。 在陆阳旁边，在监视器后面。 陆阳拿着一叠有些破损的剧本，给乔牧介绍着这是怎样的一个故事。 大致是讲述，明末崇祯时期，魏忠贤被弹劾辞官，阉党覆灭。然后派出了三位锦衣卫前去追杀。 三个锦衣卫里面就有张振，饰演的是老二，角色叫沈炼，暗恋着自己诗爷饰演的教坊司姑娘周妙彤。 乔牧听了一会儿，觉得挺有趣，但也只是觉得很有趣。 乔牧在记忆中，想不起这部电影。 所以这部戏的票房，应该不是特别高。否则乔牧不会没有印象。 但是乔牧知道这部戏很穷，可能会在宣传和投资上面，都遇到一些问题。会因为很多的不良因素出现，导致这电影票房不高。 乔牧觉得这部戏应该会很有潜力，很需要增加一点投资，然后自己在宣传和排片上面帮帮忙，或许就能够小赚一点外快。 但是，乔牧没有主动开口，他等这陆阳开口，那样自己会有着主动权。 陆阳性子稳，他没有直接说投资的事情，就是给乔牧介绍一下剧情，然后便着手开拍了。 这部戏买的是演员档期，也就是诗爷性子懒，愿意耗着。但是张振他们不同，他们忙得很。 所以陆阳担心投资没拿到，反而耽误了拍摄进度。对于剧组而言，多耽误一天，就是亏损一大笔钱。 他指挥者各部门就位，演员就绪，然后开拍。 陆阳的说法，他好像打算用原声。 然后乔牧就头疼了，自家诗爷的台词功底也是差的一匹 他看见诗爷穿着一身绸缎衣服，望着张振说道：“这本书，哪里来的？” 那声音有气无力，软绵绵的，就好似，随时会断气。乔牧是从来没有听过诗爷这样子讲话，简直不忍直视，如果可以，他想转身就走。 然后最尴尬的就是张振，他说国语的时候，湾省腔更浓重。一听，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说道：“我今天，就是要把你赎出来，我要离开京城，一跟我一起走吧。” 乔牧觉得，这两人的语气，很出戏啊。 他看了眼陆阳，捂着自己的额头，心中感叹道：“这货要是找我投资。比别的不谈，一定要请配音演员，这钱不能剩下来的。不然，会让人很出戏的。” 那端的诗爷，望着张振，说道：“这是赎我的……” 她看见乔牧的样子，她愣了一会儿，这一瞬间的愣神，就破坏了进度了。 陆阳先是望了眼乔牧，然后喊道：“咔。诗施，注意力集中，别走神。” 诗爷有些歉意的点点头，然后收拾了情绪，她说道：“我会注意的。” 乔牧晓得是自己影响了诗爷，然后微笑的看着她，伸出拳头给她加油鼓劲。 诗爷也是伸出小拳头，少女心泛滥，简直萌死了。 但是重新拍摄的时候，诗爷情绪依然被影响了，有些低落，似乎有些忧虑，有些患得患失的感觉。 但是陆阳没有喊停，他似乎很喜欢诗爷的那种状态。 诗爷情绪奇怪，她看了眼四周，然后微微点着头，看着地上，她说：“我今天来，是有事要求你。” 随后，她又说道：“有个姓严的御史，他儿子严俊斌，听说在诏狱，你能就她出来吗？” 说完，她望着乔牧这边，眼光很复杂。 乔牧觉得有些激动，诗爷演了多少年戏了，这是眼神最正常的一次吧。 他忍住了情绪，唯恐惊扰了诗爷的状态。 拍摄还在继续，张振低着头说：“严俊斌是我们捉的，昨天兄弟们差点折在严府里。他的一只手……” 张振停住了，没有说下去，稍稍抬起头看着诗爷。 诗爷微微吸了一口气，眼神很忧虑地说：“他怎么啦？” 张振也是很奇怪的看了诗爷一眼，愣了一小会儿说：“他没怎了。” 然后站起来，转身走到一旁蹲下，拎起水壶倒水。 诗爷跟了过去，望着他说：“我有钱给你上下打点。” 顿了顿又说道：“你帮我救他出来。” 乔牧摸着下巴，望着外面的天空，感觉奇了怪了，诗爷是被鬼上身了吗？他暗道：“就我家诗爷那近视眼，也能有着这么多的眼神变化？要知道，以前聚焦都难的。” 尤其是后面，诗爷眼眶湿润，拿着一封书信交给张振的时候，那悲伤感，贼重。 这段戏，很快的就过了。 不仅是乔牧，就连陆阳都有些奇怪，他夹着手里的香烟，很奇怪的望着诗爷，又看了眼乔牧，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乔牧呢？ 他走过去，抱住诗爷凑在她的耳边说：“厉害了。刘小姐，您的演技可真是厉害了。也就是平日里不显山水，今个一见，真是惊了一片。” 诗爷情绪依旧不高，她勉强地笑了一声，说道：“别贫了。我们等等去下一个片场，拍完我们就回去。” 乔牧尴尬地笑了一会儿，他不知道诗爷的情绪怎么变得这么低落。他说道：“好吧，拍完我们就回去。” 今个的诗爷，莫名其妙的情绪低迷，可偏偏她的戏份，多数时候都是偏悲色彩的。 不晓得原因的，都以为这妞开挂了，演技终于在线了。 回去酒店的时候，诗爷匆匆的用过了午饭，就揽着乔牧睡着了。 这一天，下午有很多空闲时间，但是诗爷有心事，她就赖在床上了。 乔牧问过，但是诗爷不想说。 乔牧索性就抱着她，再也不说一句，慢慢地抚摸着她的脑袋，他似乎听见诗爷在低声啜泣。 直到晚上的时候，诗爷才收拾情绪，打算拉着乔牧去夜市逛一逛。 这时候，她的酒店房间，有人过来探访了。 曼曼拉开门后，喊了一句：“诗施姐，陆导演过来了。” 诗爷怔了一会儿，她对乔牧说：“我们剧组的资金不够，陆导可能是来拉投资的。” 乔牧握着诗爷的手说：“这部戏不错的，我觉得可以考虑下。” 诗爷苦笑了一会，然后说道：“你去见陆导吧，我就不过去了。” 乔牧点点头说：“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好。谈完了之后，我们就去夜市玩玩。” 诗爷点点头，没有说话。 乔牧走到酒店套房的小客厅处，看见陆阳，那货抽出一根烟，说道：“乔先生，来一根？” 乔牧挥手拒绝说：“不用了，我不会。” 陆阳尴尬地笑了一声：“今天诗施的表演，可真是厉害啊。就好像，她就是周妙彤一样。” 乔牧回头，看向紧闭的房门，他说道：“其实她的演技也就是上线了而已，没多好，不用奉承了。今天的诗施，情绪有点不太对，我不太希望她这样。” 陆阳说：“乔先生，你今天在片场看了一会儿，觉得怎么样？” 乔牧看着墙上的时钟，自己应该多陪下诗爷了，这妞的心情很奇怪。所以，他直接说道：“陆导，我们开门见山，直接谈谈投资的事情吧。” 陆阳一愣，然后欣喜道：“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