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受制于人（2）
“山雨欲来风满楼！”更大的危机正悄然来临。 就在白灵与莫圣龙的交谈破裂的第二天，恒荣地产首次被临时停牌接受问询。理由是有重大资金变动情况未向股民说明。也许，这就是白灵说的走着瞧吧。 没想到会这么快，第三天股市一开盘，恒荣地产的股价就一泻千里，直接跌停。 就在这时，莫宇恒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宇恒，长话短说吧，爸爸现在需要你在我的身边，帮我处置一些事情。”莫圣龙的声音有些低沉，这是莫宇恒从未听过的如此沉闷的父亲的声音。 “爸，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他担心的是父亲本来就不太好的心脏。 ‘’我身体倒是没什么，不过，公司有些事情需要你来，嗯，见面说吧！我让小王给你订好机票了。”莫圣龙极少这么心急火燎地把儿子叫到身边，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真的力不从心。其实莫宇恒并没有猜错，父亲的心脏病的确又犯了。 “明天上午十点的美联航空，晚上我让人把你的护照给你送过去。记得手机开机。哦，还有件事，听说你谈了女朋友？我觉得你太草率了，不要拖累了人家。”莫圣龙接下来的话让莫宇恒愈加忐忑，并料定公司是出了大事。 那一晚的月亮，竟然又大又圆又亮。 莫宇恒呆呆的坐在自习室的最后一排，他已经三天没见到林笑笑了，考研成绩已经出来了，可她说接下来就要面试，仍旧不太搭理他，今天她会来吗？ 他拨弄着手机，还是给她再打个电话吧。 “林小姐，你几个意思啊！又放我鸽子吗？”他明天的飞机啊！而她居然迟迟不见踪影。他对她生出了许多不满，一个考研就把他俩给隔开了。 “都说别打扰我了，这几天是关键时刻你不知道吗？有事面试完了再说！”林笑笑就受不了他那么腻腻歪歪的，晚几天见会死吗？怎么一点儿大局观都没有！ “你再不过来，我们就分手！”莫宇恒真是着急上火。 “分手就分手吧！”林笑笑啪一下挂掉了电话。还在心里骂道：什么人啊！脑子进水了吧！ 莫宇恒呆了半晌，直到送护照的陈秘书叫他他才回过神。 夜深沉，别的同学都不知上哪儿去了。莫宇恒接过她递过来的护照，失魂落魄地道了声谢谢。 “林笑笑，莫宇恒跟别的女生约会呢，你还傻乎乎在这呆着？！”同寝室的莫小北刚好路过自习室，带回来这样的消息。 “切！”林笑笑哪里会信，她还正跟他呕气呢，她以为又是莫宇恒耍的小伎俩罢了。 第二天上午，莫宇恒登上了飞往纽约的美联航空。他想，最多也就是一个月吧。 事情急转直下，对手进攻的速度之快超乎预期。 在莫宇恒来到父亲的身边时，公司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股市里开始疾风暴雨，公司股价已经经历三次跌停，明天将被迫停牌了。这意味着父亲将不得不对公司那笔十几亿资金的亏空做出说明，而一旦说明，公司有可能面临长期停牌，如此一来，离破产就不远了。 这令一贯养尊处优的莫宇恒感到震惊，也充满无力感，耻辱感。但是，总该做些什么吧！尤其是知道了来龙去脉之后，莫宇恒打算有所行动。 “爸，要不就先答应白家的要求好了。否则您的损失和公司的损失将不可估量。”学法律的他怕父亲如果再坚持下去可能会有牢狱之灾，更何况他的病情也很令人担忧。 “嗯”父亲沉吟良久，痛苦地闭眼思考后道，“好吧！看来不得不认输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莫宇恒伸出双臂拥抱了父亲，明显的感到父亲瘦了许多。 莫宇恒从疼痛的回忆中抽离，是的，今时不同往日了，八年的时间足可以改变一个人，哪怕是曾经心头恨如今也已化为绕指柔了。现在的白灵阿姨几乎是父亲的继室，自己的继母。当然，这一切都源于八年前的那场较量。而今，这个女人仍旧掌控全局，是的，父亲虽然拥有控股权，但谁都知道，那是源于白家的支持。 “笑笑，我真的害怕有一天你会彻底离开我！”莫宇恒莫名其妙地脱口而出，“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个富二代，纨绔子弟，寄生虫。我不希望你也这样看我。所以，我要靠自己的努力来给你幸福。” “宇恒，也许是我们中间隔了太多人和太多事儿了，我总觉得你和原来不太一样了。”是的，他的变化挺明显的，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吸烟，曾经的单纯和阳光都消失不见了。她一直在等他的实话，哪怕很残忍。 “是的，我承认。这几年，我，不得不成为李莎莉的男朋友。”莫宇恒吞吞吐吐。 “不得不？”林笑笑怒火中烧，太牵强了吧，这难道还能强迫，什么年代了都。 “李莎莉是白灵阿姨的女儿，她希望我俩在一起。”峰回路转，莫宇恒终于道出了真相。 “既然如此，你又来找我干什么？”林笑笑因极度失望而语气虚弱下来，“你走吧。” “你听完我解释吧！八年了，我想说却没有机会。”莫宇恒直直看向她，眼里竟然有泪。 窗外刮起了飓风，沙尘暴覆盖着北京城。隔着玻璃，笑笑都感觉到了尘土冲鼻的气味。这世上美好的事情为什么总是如梦幻泡影呢？究竟是她命中无他吧。 她闭上眼睛，打算休息一会儿。也的确是累困交加，昨天一晚上的失眠与猜度令她疲惫不堪。如果就这样松口气永远睡去也许就没有如此多的烦恼了吧。突然出现的悲观想法令她自己也凛然一惊。不可以！不可以就此认输！既然他出现了，不是应该和他一起努力去争取在一起的可能，努力去争取更美好的未来吗？就算是失败，今生也就了无遗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