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舌灿莲花
“吃饭？不是叮嘱要戒酒戒油腻吗？”一听要去吃大餐，李亦然眉头一皱，脸色沉了下来。 “是素斋，素斋……李医生叮嘱的，我怎么敢忘。”周启荣连忙解释起来，知道李亦然的姓氏以后，周启荣非要叫他李先生，吓得李亦然连忙推脱，最后便折中称作李医生。 “老大，素斋的菜式的原料都是腐竹、冬笋、鲜菇这些素菜，并没有荤腥大补之物。我已经让牛经理去九方斋给我们定了包厢，老大就一起过去尝尝嘛~”明金皓也跟着解释起来。 九方斋是宁海市最大的一家素斋店，据说其老板先辈曾是宫里的御厨，能将各种素菜做出荤菜的味道，却一点都不油腻，其菜品和厨艺享誉全国。有不少外地游客来宁海市旅游，就是冲着九方斋的名头来的。 顾雅苏有段时间为了身材想要吃素斋，便特意去九方斋定了餐，借着她的光李亦然曾经有幸尝过一次九方斋的素菜。那鲜美的味道，让他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吞下去。 “好吧……”想起九方斋素斋的美味，又实在推脱不了二人的热情，李亦然只好答应了下来。 听到李亦然点头同意，周启荣和明金皓相视一笑，便拥着他向九方斋而去。 九方斋的豪华包厢中，李亦然四人依次而坐，牛红磊本来是没有资格就坐的，但他刚才在包厢里的机灵，让周启荣记住了他，便挥手让他也跟着一起坐下来跟着。 没想到自己一个KTV的经理，竟然能和堂堂鸿兴集团老总，以及宁海的太子爷同桌吃饭，牛红磊很是诚惶诚恐。悄悄看了眼上座的李亦然，牛红磊知道这个机会是李亦然带给他的，心中更是对他感激不已。 “老大，这是菜单。”明金皓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从服务员手里拿过菜单，将它递到李亦然面前请示，顺便还推荐了好几个招牌菜式。 李亦然扫了一眼，看到上面随便一个菜都是八九十元，而他曾经在顾雅苏那里吃过的一道菜，价钱更是高达三百六，心中忍不住咋舌和隐隐心疼：那女魔头当初不是给我说栗子鸡也就十来块吗？三百六，够我吃整整两个月了。 “你点吧，我对这里不熟悉，也没什么忌口。”心疼的厉害，李亦然又实在点不下手，便将菜单还给明金皓。心中仇富的小火苗，又烧了起来，万恶的有钱人啊！ 这顿饭主要就是请李亦然，虽然李亦然说自己没什么忌口，但为了要讨好他抱紧大腿，明金皓还是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将九方斋最出名的招牌菜和他吃过的觉得好的，很用心的搭配了一桌出来。 听到明金皓点的菜名，刚才瞄过价格的李亦然估算价格以后，眼皮都是一跳，这一顿吃下来好几万了吧。万，这个金钱单位，对于李亦然来说，还是一个非常遥远的词。 看了眼在旁的周启荣和牛红磊，见他们面色如常，李亦然便知道一顿饭上万对他们来说，真的不算什么。而一万，却是足够他们一家人生活很久了。 先不说周启荣的身份，单是明金皓这个太子爷，他在九方斋吃饭，这里的老板自然是得万分尽心，亲自下厨不说，他们点的三十道菜和点心，更是不到半小时全部上齐。 菜，是老板亲自掌厨的；酒，也是老板亲自酿制的米酒。吃着爽口的素斋，喝着甘甜的米酒，李亦然吃得心满意足，眉眼都带着淡淡的笑意。 暗中观察见李亦然吃得心满意足，周启荣便知道是时候了，笑道：“李医生，你今天救了我，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随着周启荣说话，一旁的牛红磊立马将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一款名贵但低调的男士背包、同款的牛皮钱包、时下最流行的苹果6s手机，以及一张星光灿烂KTV的黄金会员一折卡。 前两样是牛红磊按照明金皓的吩咐准备的，想着江湖奇人都不会看重钱，所以明金皓便吩咐他买了低调又奢华的礼品。而后两样则是牛红磊自己准备的，他和李亦然相遇的时候，可是对他的老人机印象太深刻了。 虽然看不出来眼前的东西值多少钱，但李亦然知道这几个东西肯定很贵。从未想过拿医气和医术来谋取利益，李亦然沉默的摇头拒绝。 病者求医，寄以生死；医者仁心，当以医技普济众生，谓以悬壶济世。 这是翻开【青囊经】的第一句话，在里面华佗谆谆教诲，讲了许多医者该有的医德和品行，李亦然深以为然，也将它们默默记在心中，时刻提醒自己。 李亦然的拒绝并未出乎三人的意料，早有准备的牛红磊，在周启荣的示意下，张嘴劝说道：“李医生，我们也知道，你是神医，是江湖高人，并不把名利这些看在眼里。但人总要恩怨分明……” “古语有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医者看病救人，收取诊金自然也是天经地义……” 牛红磊舌灿如莲，先是苦口婆心的说李亦然对周启荣的恩情有多大，又说没有他出手相救，事情会有多糟糕，星光灿烂肯定要关门倒闭，他要沦落街头云云。 牛红磊一通话说下来，李亦然这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哪里撑得住，转眼就被他绕的有点脑袋发昏，而最后那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终于听得李亦然意动。【青囊经】里也说过，医者仁心，治病救人收取诊金是可行的。 “牛经理不用说了，东西我收下了。”摆手示意牛红磊不要再说了，李亦然真怕自己被他彻底绕晕。 “李医生，手机里我给您准备了新的号码，全球到哪儿都能用，费用您不用担心。”将钱包这些放进背包里，牛红磊却单独将手机放在外面，将包和手机恭敬地呈给李亦然。 “好的，谢谢。”拿过手机和背包，李亦然点头道谢。 李亦然终于收下东西，旁边的周启荣和明金皓松了口气，他们从来都是收礼的一方，给人送礼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在牛红磊没有让他们失望，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成功让李亦然收了东西，此时二人心中对牛红磊的印象更加深刻了，暗自觉得以后可以多吩咐他做一些事情。 “李医生，既然您换了手机，能否和我们互换一下联系方式呢？”见李亦然拿到了新手机，周启荣马上拿出自己的名片，借机要联系方式。虽然周启荣可以从明金皓那里得到李亦然的联系方式，但毕竟高人没有存他的号码，他也不敢贸然打电话过去。 打量着手中的苹果手机，虽然很喜欢它的设计，但李亦然还是舍不得换掉包里的老人机，毕竟它是顾雅苏送的，也是他的第一个手机。算了，两个都留着吧…… 听到周启荣的话，李亦然想了想，还是报了旧的号码，随后将周启荣的电话号码存了下来。 成功换到了李亦然的联系方式，周启荣喜笑颜开，见桌上的东西也吃不得差不多了，便邀请道李亦然下午和他一起去钓鱼喝茶。 李亦然直接摇头拒绝，说下午还有事，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