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6 惊鸿枪
周凤鸣出现在顶楼的时候,张朝阳以为出现了幻觉,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当他确定眼前站着的就是消失十五年的大皇子后,老战神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眶都湿了。 不止是张朝阳。 从来对周姓人都没好脸色的张北天居然破天荒的也迎了上去。 “凤鸣,我不是在做梦吧?真的是你?” 周凤鸣双腿一弯,噗通跪在地上,“凤鸣见过张爷爷,见过北天叔慧英婶。” “哟哟,这怎么使的?快起来快起来。” 张朝阳急忙把周凤鸣搀扶起来,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着他,含着泪水的双眼又是欣慰又是激动,那感觉,比见到亲孙子还亲。 “这一别都十五年了,真没想到你还能重新回到泉羊城,能再见你一面,我这把老骨头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张爷爷,看您说的,这大周国还需要您来守护呢,要是没了您,谁来保护那数百万的大周子民啊?” 见到周凤鸣,张朝阳一年来从没像今天今天这么高兴过,寒暄几句后他一把拉过张青峰。 “凤鸣,快,这就是青峰,当年你离开泉羊城的时候,他才刚满周岁,如今,已经成了我张家的家主了。” 周凤鸣见到张青峰,眼睛一亮,感叹道:“青峰弟,我刚踏入大周境内,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了,真不敢相信,当年我还抱过的那个襁褓中的婴儿,如今已经成了家喻户晓的绝世天才,虎父无犬子,张爷爷后继有人了。” 周凤鸣当年虽和张北天并称为大周双子星,实则两人并非同辈中人。 张朝阳和大周开国皇帝是结拜兄弟,张北天和周皇如果不论君臣,也该是兄弟相称才对,只是因为张北天是张朝阳最小的儿子,而周凤鸣又是周皇的大儿子,两人年龄只差了六岁,所以就成了同一时代的武修强者。 张青峰笑道:“凤鸣兄客气了,爷爷和父亲不止一次的提起你,听的我耳根子都起茧子了。尤其是爷爷,每次说起你的时候,那骄傲欣喜的样子不知让小弟暗暗妒忌了多少次,都分不清你到底是周家人还是我张家人了,今日见到你,才明白他们夸的并非没有道理,人中龙凤,名副其实。” 这番话并非恭维。 在武安侯府和皇室水火不容的紧张岁月里,唯一能让张朝阳和张北天另眼相看的就是周凤鸣。 关于这位大周双子星,张青峰不知道听张朝阳提起过多少次了,张北天更是夸他是污秽不堪的大周皇室里的一股清流,让张青峰想不好奇都难。 和与生身父亲周皇一见面就针锋相对的沉闷气氛完全不同,周凤鸣对张朝阳一家有说有笑,那融洽热闹的气氛真的很像一家人。 “凤鸣,这些年你一直都在白月宗修炼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赶回皇城?莫非是专程参加九甲大比的?” 落座后,张朝阳问道。 周凤鸣点头笑道:“是的,正如张爷爷所说,这次回皇城,的确是为了参加九甲大比,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哦?说来听听。” 周凤鸣站起身,轻轻一拍腰里乾坤袋,一道紫光闪过,一柄杯口粗的紫色长枪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张爷爷,这把‘惊鸿’枪在凤鸣这里已经保存十五年了,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说着,周凤鸣单膝跪地,面色极为凝重肃穆,双手把紫色大枪高高举过头顶,沉声道:“凤鸣恳请张爷爷,接枪!” 接枪,接枪,接枪…… 周凤鸣的声音在屋里回荡不已,张朝阳看到这柄熟悉的战枪,激动的全身颤抖,嘴唇都哆嗦起来。 “惊鸿……” 似乎感受到了张朝阳的召唤,周凤鸣手里的战枪竟发出欢悦的清脆嘶鸣,枪身震颤不已,大有自行飞出的趋势。 “这是……器魂!” 张青峰看到这一幕,惊讶的瞳孔急剧收缩,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在小小的泉羊城见到一柄觉醒了器魂的灵器! 是的。 这把紫色战枪正是一把灵器! 泉羊城上下都知道周国有一把灵器剑,在周皇手里。 却没有多少人知道除了那把灵器剑外,还有一把名为‘惊鸿’的灵器枪是战神张朝阳的随身兵器。 灵器,对张青峰来说并不稀奇,可觉醒了器魂的灵器,就是另一回事了。 神器通灵,圣器生智,这是修炼界的基本常识。 也就是说,这把从锻造材质上看只能列入灵器级别的惊鸿枪已经产生了与主共鸣的灵魂意志,它也不再是灵器,而是真正跨入了圣器的行列! “想不到,时隔十五年,居然还能见到惊鸿,凤鸣,你说爷爷是该高兴啊,还是该难过啊。” 张朝阳颤颤巍巍的伸手抚摸着枪身,温柔的就像抚摸情人的肌肤一样,双眼中的泪水随时都要夺眶而出。 周凤鸣单膝跪地,低头不语,只是双手举枪,静候张朝阳的决定。 “惊鸿不是丢了吗?怎么会在凤鸣兄手里?” 张青峰身为张家人,自然听说过张朝阳当年驰骋沙场时使用的那杆战枪,只是每当谈起它的时候,张朝阳都是借口丢失,一带而过,如今看来,老爷子显然没说实话。 “凤鸣,你给你张爷爷出了一个难题啊。” 张朝阳的注意力全在枪上,没有理会张青峰。 周凤鸣这才开口道:“张爷爷,这把枪是我爷爷当年送给您的,它只有在您手里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威力,才能保大周八百万子民的安危!凤鸣跪请张爷爷收回惊鸿,震慑宵小,以武安国,护我周民!” 听了周凤鸣的话,张朝阳深吸一口气,慢慢闭上眼睛,两滴guntang泪水滑过脸颊,滴到地上,他停留在惊鸿上的双手抖的厉害,足足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才慢慢弯曲十指,握在了枪杆上。 随着双手握枪,张朝阳的气息陡然剧变,一股威猛无匹的杀伐之气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那略显佝偻的身躯忽然变得高大无比,仿佛化成了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峦,他那明明低沉哽咽的声音,竟如战鼓一般重重锤击在现场每个人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