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为难
傅氏虽然不大理解锦昭的做法，对这门亲事并不赞成，但锦昭还是一如既往的去映华阁请安。 前世因着她一意孤行要嫁给宇文煜，这件事闹得挺大的，还为此和傅氏翻了脸，所以在这件事上，锦昭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出丝毫差错。 锦昭向傅氏请了安，坐在傅氏身旁，试图与她说话。 “母亲，这是女儿亲手做的绿豆糕，你尝尝，眼下还热乎着呢。”说着，她将绿豆糕往傅氏面前推了推。 傅氏神情微动了动，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绿豆糕，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你有心了。” 说完，却并没有要尝点心的意思。 苏锦昭抿了抿嘴，虽有些低落，比起前世对她避而不见，不管怎么说，至少母亲现在还愿意同她说话，这已经足够了。剩下的，她唯有再努力了。 佟妈妈见气氛有些尴尬，心知傅氏是个拉不下面子的人。当初在傅叶的事上态度坚决，丝毫不肯让步的意思，奈何当今圣上下了圣旨，有了这道圣旨，即便傅氏再不愿意，也不会说什么。毕竟违抗圣旨的罪名，苏家可承担不起。深知这一点，傅氏无疑便默认了此事。 想至此处，佟妈妈出声说:“夫人，奴婢记得你可是最喜欢吃绿豆糕的，难得大小姐还记得，看在她一片孝心的份上，不如你就尝尝，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佟妈妈从小便疼她，眼下冒着被傅氏责怪的风险帮她说话，这已经超出了主仆的情意。 锦昭甚至还记得，前世佟妈妈不忍见她和母亲闹僵，多次在傅氏面前替她说话，最后惹恼了傅氏，罚她在院子里跪了半日。 佟妈妈是府里的老人，下人私下里无不尊敬有礼，被傅氏罚跪一事，伤的不只是主仆之情，也伤了佟妈妈的颜面。 想到这里，锦昭心情有些复杂，她刚要张口，只见傅氏伸手拿了一块绿豆糕，尝了一口。 佟妈妈见状，脸上露出笑意来:“夫人，味道如何？” 傅氏并未评价绿豆糕，冲她指了指，说:“你也尝尝看。” 说话间，只见傅氏并未将绿豆糕放回去，而是又吃了起来。 见此场景，佟妈妈笑说:“这是大小姐特地给夫人您做的，奴婢可不敢随意品尝，这不合规矩。” 主仆尊卑有别，即便她在母亲身边伺候了大半辈子，却一直恪守府里的规矩，鹿不敢有丝毫逾越。 傅氏听她这话，却有些不乐意了，她说:“有什么合不合规矩的，你从小看着她长大，对她处处呵护，难道还尝不得一块点心了。” 这话是对佟妈妈这些年忠心的肯定。 锦昭心领会意，忙亲自将绿豆糕端到佟妈妈面前，冲她示意说:“母亲说的极是，佟妈妈你就莫要推辞了，我可还等着你能给点改进的意见呢。” 话说到了这份上了，再推辞的话就显得有些矫情了。于是佟妈妈顺手拿了一块绿豆糕尝了起。 随口，锦昭试探性的问她:“如何？” 大概是好吃，佟妈妈忍不住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夸她说:“大小姐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这绿豆糕做的比奴婢还要好。” 佟妈妈倒不是为了恭维主子才这么说，她是真心觉得锦昭做的绿豆糕好吃。 被佟妈妈这么一夸，锦昭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您喜欢就好。” 佟妈妈点了点头:“这么好的手艺，自然是喜欢的。”说话间，又看向傅氏，说，“大小姐有这般的好手艺，夫人以后有口福了。” 傅氏没做声，锦昭却对佟妈妈充满了感激。 正说着话，惜梅面色凝重的进了屋。 “奴婢见过夫人，见过大小姐。”惜梅恭敬的向傅氏和锦昭行礼。 傅氏抬手示意她起来，苏锦昭瞧着这丫头神色不太对劲，犹豫了一下，刚想问话，傅氏先出了声:“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听这语气，像是有事情交代惜梅去办。 锦昭只好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耐着性子在一旁静听。 傅氏问话，丫鬟惜梅自然不敢怠慢，恭声回禀道:“回夫人，奴婢去了绣房，原本想看看衣裳做得如何了，谁知管事的被二小姐叫了去，还带了许多布料过去，听说是二小姐想做几件新衣裳，这才吩咐夏芙过去传话。” 傅氏听后当即皱着眉头，脸色不悦道:“前些日子二小姐不是才做了新衣裳，怎么又要做了？” 惜梅低声回道:“奴婢不知。”顿了顿，又说，“奴婢见管事的去了蓉秀院，便只好独自回来了。” 的确，惜梅只是一个小丫鬟，主子的心思，尤其是苏锦玲的心思，她又怎么会知晓，傅氏问这话，很显然，她是答不上来。 这件事怪不得惜梅，也不想多做责备，傅氏对她说:“你先下去吧。” 惜梅应了一声，便退出了屋子。 惜梅走后，傅氏对佟妈妈说道:“回头你去趟绣房，找管事的问问情况，各房领用的布料都是有限度的，像二小姐这样不合规矩的做法，是该管一管，否则底下的人都有样学样的，成何体统。” 傅氏看不惯沈曼心母女，对苏锦玲的做法自然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未等佟妈妈说话，锦昭先开了口:“母亲，女儿觉得锦玲或许是有别的原因才这么做，上次新做的衣裳，我听说她并不是十分满意，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让管事带着布料过去亲自挑选吧。不过是多做了几件新衣，派个人过去说一声，下次注意便是了，没必要把事情闹大。再说了，父亲公务繁忙，若是为了此事烦心，也不大好。母亲也不想父亲夹在中间为难吧。” 让苏剑南为难，傅氏自然不愿发生这样的事。要不是如此，当初也不会同意沈曼心进门，也不会容忍这么多年。 傅氏抬头看向苏锦昭，说道:“你怎么替她说起话了？你难道忘了她的母亲是怎么对我的，你怎么能替沈曼心的女儿说话？外面都说苏家两姐妹的感情甚好，原本我只是听说，今日听你亲口说这话，没想到竟是真的，你太让母亲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