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修圣法加持求精进 服草露忍苦思至亲

    巴合八说道：“我为龙格格调配了一副药剂，可以帮助她增长功力。只是药方中要用一种叫做‘虎蝥’的虫子，这种虫子只有江西才有，而且还要活虫入药才有效力。我们当时本来隐匿在郧西一带深山之中，无奈之下，也只好冒着风险，全体人马秘密潜入江西。谁想到了江西，还是被三省堂给发现了，不过塞翁失马，咱们意外地得到了立雪这么块大宝贝，这也是天意注定啊。”

    徐半娘说：“格格这孩子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她聪明伶俐，我一直都挺喜欢她的。”

    梁无伤说：“不要说这么多了，从今天开始就让立雪练功。嗯，神医，你的意思就要是按照你的方法来练功吗？”

    巴合八说：“是啊，只有按照我的方法，才能尽快练成神功。”

    梁无伤点点头：“好，就依照你的意思来办。”

    于是，从这一天开始，苏立雪就在巴合八的指点来修炼白莲圣法。

    这白莲圣法虽然是圣火教的不传之秘，但是在其内部，还是有不少人通晓练功心法的。按照教规，凡是达到圣使级别的人都可以修炼，所以会练习这套内功的人其实不少。巴合八虽然不是圣使，但是由于他通晓医道，医术非凡，对内功的修炼也颇有研究，所以梁无伤也特意允许他研习圣法。其实最关键的还是因为这白莲圣法修炼极难，纵然你是武林高手，拿到了全部的内功心法，也不知要多少年才会打通第一关，因此，圣火教其实并不怎么担心这门绝技外传。

    白莲圣法之难就难在必须要把事先凝聚在丹田的内力再一点点地散掉，化入全身经脉之中。天下武学虽然千变万化，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内力都要贮存在丹田里，对外发功也要发自丹田。白莲圣法却要让丹田内空空如也，这完全违背了武学之道，所以对于一般的人来说，是无论如何也跨不过这一道难关的。

    圣火教内的人修炼白莲圣法时，也是先将内力聚于丹田，然后再一点点散发出去。这个过程十分漫长，每修炼一重都要很多年才能实现。然而，巴合八却对苏立雪另辟蹊径，要他不将内力聚入丹田，直接就从周身的经脉开始修炼。这也是从来没有的练功法门。

    苏立雪也接触过内功，他在天门镖局学艺的一年里曾经练过“浩然正气功”，而且有所小成。“浩然正气功”自然也是要将内力收聚于丹田的。现在，要他和以前反着来，内力化入周身，这让他感到十分的别扭。当他练习“浩然正气功”的时候，他确实有功力出现的感觉，能够感觉到经脉之中有源源不断的东西在流动，并且一点点地聚集到了丹田。但是，当他按照巴合八教的方法来练习白莲圣法时，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丹田里固然是空空如也，经脉中也是一无所有。

    苏立雪现在很想在修炼圣法方面尽快有所成就，因为梁无伤答应了他，两年之内能练到第一重的话，就让他给家里写信。于是，苏立雪收起了自己惫懒随意的本性，按照巴合八的指点，真的下了一番苦功，但是一转眼，将近一年过去了，在内功修炼方面竟是毫无所得。

    苏立雪不由得大失所望，同样失望的还有梁无伤。天坑里无事可做，梁无伤几乎每天都要来监督苏立雪练功，他不仅来看苏立雪练功，还教授了他一套拳脚，毕竟内功再深厚也要靠着拳脚技法来施展，为了苏立雪不至于变成瘸腿，所以梁无伤在他练功之余还把自己很得意的一套武功，名字叫做“百残掌”的教给了苏立雪。

    梁无伤对苏立雪说：“这百残掌乃是夏侯教主所创，他亲自传授给我的，现在我把他教给你。这门掌法博大精深，比张玄龄那套什么狗屁‘天理道行拳’强过百倍，你要好好练习。那‘天理道行拳’和什么‘浩然正气功’都是张玄龄用来骗人的把戏，练那个东西，一辈子也成不了武林高手的。”

    苏立雪很认真地学习了百残掌，但是这百残掌和其他武功一样，都需要有内功做根基才能发挥威力。苏立雪在内功修炼方面毫无进展，几乎就是一个完全没有内功的人，因此，百残掌耍得再好也是无用。

    看到苏立雪这副样子，梁无伤不禁眉头紧锁。一天，他将巴合八找到了一个小屋里，对他说道：“神医，这都快一年了，怎么立雪的内功还是一无所有呢？就算是再笨的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炼，多多少少都应该有些功底的。”

    巴合八也皱起了眉头，他思忖了一会儿，对梁无伤说：“我还是有自信的，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不会错，立雪按照我的路子去练，一定会成功的。不过，现在他的内功毫无所成，这确实有点出乎我的预料，我也认为他现在多少应该有点功力的。这样吧，梁护法，你让我出去给立雪找些药材，我给他配制一副药剂，帮助他快点增长功力，你看如何？”

    梁无伤想了想问道：“你要去哪里找药材，要到山上采吗？”

    “采药当然不行，在这一处荒山上哪里能把各种药材都采集齐全呢？我要到附近的市镇，找个药铺，到里面去抓药。”

    梁无伤点点头：“那好吧，就让淳于安和你一起去吧。”自从进入天坑之后，圣火教的人就不能随便出入了。任何人想要离开天坑，都要经过梁无伤的批准，并且还要有同行的人，想要单独外出是绝对不允许的。

    巴合八当然知道这条规矩，所以毫无违拗，他找到了淳于安，两人一起离开了天坑。他们两个在山野中跋涉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处市镇，在那里找到了一家药铺，采购了满满两大竹篓药材，然后回到了天坑里。

    到了天坑里，巴合八就开始精心调制药材，他拿出了不少的药材，煎熬成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端给了苏立雪。

    苏立雪一喝这药，当时就吐了出来。古人生了病基本上都要靠草药来治病，苏立雪以前得病也是喝过汤药的，所以如果这只是一味苦药那也不至于让他吐出来，然而巴合八这服药实在是与众不同，它不仅是苦，而且还有腥臭的味道在内，要多难闻有多难闻，苏立雪实在是难以忍受。

    巴合八说道：“立雪，良药苦口乃是古今至理，忍着点，把它喝下去！”

    苏立雪没有办法，一想到不喝这个药就无法积聚内力，没有内力就没有机会给家里写信，所以，他捏着鼻子硬是把汤药喝了下去。

    就这样，一天一碗药地往下喝，过了个把月的时间，苏立雪果然感觉到经脉里有了一些异样，好像有些凉凉的东西在游走。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巴合八和梁无伤，巴合八高兴地笑了，对梁无伤说：“梁护法，你看怎么样？果然见效了。我研究的练功路子还是对的，只是进度比我预计的要慢了不少，不过，照着这条路走下去，一定是错不了的。”

    梁无伤也露出了笑容：“好，神医，辛苦你了，今后多多抓紧让立雪练功吧。”

    巴合八说：“练功当时是要紧的，不过这药剂也不能断顿。现在没有多少药了，还得出去采买，而且，咱们附近的市镇都是些小药铺，品种不全，我想走远一点，到大地方买些更有效力的药材来，你看可以吗？”

    梁无伤想了想说：“可以，你只管和淳于安去吧。不过，大的市镇容易暴露，三省堂的探子可是无孔不入啊。你们到了大的市镇后，最好是改装易容，不行就干脆晚上去偷，千万不要泄露了自己的行藏啊。”

    巴合八说：“请梁护法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于是，他又与淳于安一起离开了天坑。这一次，两个人都改装易容，淳于安多年不行走江湖，所以只是简单地改扮一下，巴合八特征过于明显，所以他下了一番功夫，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俗人，带上假须假发，和淳于安一起装成采购药物的商人，直奔着人烟密集的地方而去了。

    他们到了一些大的府县，采购了一些较为稀有的药材，回到了天坑后，由巴合八继续精心配药，给苏立雪服用。苏立雪不断地服用巴合八配制的药物，同时每天加紧练功，逐渐感觉到体内的功力开始不断增长了。

    然而，随着内力的增长，苏立雪也感觉到了一些不同的变化。最主要的就是他越来越感到寒冷，渐渐地开始冷得体似筛糠了。这天坑实际上处于粤北地区，本是终年湿热的地方，每年除了腊月里会有些凉意之外，其余的月份都是炎热难耐，大家穿单衣还热得汗流浃背呢，可是，在这样的季节里，苏立雪却一天比一天感到寒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