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男人的战场
向雪张了张嘴,尽管有些热辣辣的情话已经到了嘴边,可最终还是狠狠地咽了下去,没有能给出承诺。 卫哲东虽然失望,不过本来也没有抱太大的期望,所以只是逗了向雪两句,看着她双颊飞霞心总是很愉快,就披上大衣出门了。 雪虽然已经停了,可这两天的天空还是有点灰,太阳也不过是偶尔出来露个脸。夜晚的云层很厚,连星光都没透出半点。 她忍不住走到门口,看着他的汽车消失在巷子的尽头,才怅然若失地返回。 “向小姐,你出门送少爷也得穿上厚衣服呀!”郑伯有点不赞同地看着她,“少爷也不是个细心人,有时候你自己当心着点,啊?” “嗯,我知道了。”向雪感激地点头。 回过神来,才哑然失笑。卫哲东虽然不是细心人,可是每次却非要自己全副武装才许出门。刚才他走得急了,自己是在他出门以后才追出去的,所以竟忘了京城室外的温度比室内低出二十来度呢!这温差大的…… “阿嚏!阿嚏!”连续两个喷嚏打完,郑伯早已经端了一杯蜂蜜柚子茶过来。 “向小姐,你先喝杯热茶,我让人在煮红糖姜茶了。” “不需要的,我才出去了一小会儿。”向雪不好意思了,就因为自己一个冲动,一个疏忽,给人添了多少麻烦啊! 郑伯坚持把红糖姜茶送到向雪的房间,离开的时候还不住叮咛:“向小姐,回头衣服穿厚实一些,出身汗才好。” “好的,谢谢郑伯。” 窗外的灯光依旧灿烂,可是这灿烂到底是人工铸就,不是星汉,看着便有了点颓废的味道。 摊开的书本忽然没了往常的魅力,向雪想着卫哲东的话,每天陪他上班下班,是作为他的伙伴还是下属?向雪再自恋,也不觉得自己有当卫少伙伴的信心。可是当下属,怎么想都有着那么点不甘心。 男人多是事业的猎物,大多数男人都拼了老命扩张事业的版图。卫哲东决定把卫氏打造得没有后顾之忧交给卫效理,然后打理自己的事业王国,那是他的追求。 而女人,则很容易沦为爱情的猎物,穷其一生追求真爱。一旦真爱不存,就会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向雪格外恐惧这一点。 她把一段朦胧的情感寄放在陈焕青身上的时候,并没有感受到那种飞蛾扑火般的热情。两人的感情,是从年幼的时候就被长辈们用玩笑话固定下来的。及至年长,似乎就已经变得顺理成章。 说到底,她并没有付出爱情,所以才会这么快走出失恋的痛苦。所谓失恋,或许也不过是外人的看法而已。 一旦真爱,她害怕有一天失去了爱情,她会一无所有。 她为自己的退缩惭愧,说服自己勇敢地跨出去。可是每跨出一步,总要做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才会鼓足勇气。 也许相濡以沫的感情更适合她,淳厚宽容如涓涓细流。不必刻意经营,却永不凋零。 甩了甩头,向雪把自己纷繁复杂的心事抛开,勉强自己把心神放到筹建公司的那点儿事上去。其实进展很顺利,年前可以完成公司的注册和招聘事宜,年后就可以顺利成立公司。从此,BOYA也算是一个小型的集团公司了。 这是自己跨出的第一步,她想。 不管多晚,卫哲东都会回家,有时候陪向雪用晚餐,有时候在向雪挑灯夜战的时候夺走她的书,甚至有的时候向雪午夜梦回才发现他已经睡在她的身边,很安静。 向雪也习惯了到点就熄灯,尽管帮不上什么忙,至少可以做到不让卫哲东过于挂心。 可是今天,向雪在卫哲东的微信提醒下熄了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觉得头部一阵阵地痛。 “我不会感冒了吧?”向雪揉着太阳穴,想起身找郑伯要两颗感冒药,又觉得大半夜的去麻烦老人家不太好,只能倒了杯温开水灌下去,像鹌鹑似地缩进了被窝里,期待不要患上赴京之后的第一场感冒。 要知道,现在卫哲东昏天黑日的忙着,她可不能给他添乱。 可事实上,向雪的祈祷并没有用,她迷迷糊糊地睡到半夜醒来,床的另一半是空的,卫哲东还没有回来。 最近卫哲东爱上了拥她入眠,哪怕回来得再晚,也不会回自己房间入睡。近来,他的主卧室,倒似乎成了摆设。不过,他的动作很轻缓,向雪就从来没有被他吵醒过。 “都几点了,还没回来……”向雪看了一下手机,亮起来的屏幕上显示的是3:30。 或许,梦想的距离,并不是她想像中的那么遥远。某一天,或许她真的可以和卫哲东并肩站在山巅笑看山下的风景。也或许,只要和他并肩而行,她并不在乎到底是站在山巅,还是山坡。 那些隐藏在岁月里长长短短的记忆,都会是甜蜜芬芳的。 向雪忍不住浮起了一个微笑,只是沉重的头颅提醒她,或许就是因为她跑出去贪看他的背影,就得了进京后的第一场感冒。 这场感冒得的真不是时候,她有点懊恼地想着。可惜她只带了薄薄的一只行李袋,根本没有想到把感冒药装进去。现在天气未明,还是熬到天亮多吞一颗感冒药吧…… 头重脚轻地接了一杯热茶,捧着茶杯才把身体里那一缕寒气赶走。勉强自己喝下了两大杯开水,多少缓解了一些感冒的症状,才稍稍放心。眼皮有些沉重,怕被卫哲东回来看到自己的状况,又缩回被窝,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只是这个回笼觉睡得十分不安稳,隐隐有很多嘈杂的声音,在梦里此起彼伏。她有点不耐烦,还让不让人愉快地睡觉了? 然后一个温暖的身子拥住自己:“雪儿?雪儿,醒醒。” “唔……”向雪很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卫哲东放大的脸上满是担忧。 “你回来了?”话刚说完,自己先就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磨坏了的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