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激战碧水潭
陀子到刚点了锅旱烟,猛听到陀淘大喊,赶忙顺他的手势望去,只见碧水潭上波涛汹涌,一股股白色的水泡从碧绿的潭水里直冲上来。 “啊?”陀淘手里抓着根兔腿,愣在当场。 陀子到双目盯紧水潭,一手压住弯刀,另一只手将一捆绳索套到肩上。 奇怪的是,那水泡只在水潭中间沸腾,周边的潭水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平静。 水泡越滚越大,突然裂开。一条足有半米多长的红色鲤鱼,从水泡中间一跃而起,身子底下带出三米多高的水柱。 转瞬间,大红鲤鱼又潜入潭底,水柱也跟着下降,就在红色鲤鱼坠入水底的同时,白花花的浪头中间,伸出了一棵绿色的小树苗。 树苗迎风而长,扎根在水柱中间,竟然不摆不摇。没多久功夫,小树便长到了一米来高。 此时,水柱缓缓下降,潭水又恢复了平静,和先前不同的是,碧水潭的中央,多了一棵正在慢慢拔高的小树。 “五色杜鹃树!”陀淘一声惊呼,原来这树是长在水浪之上的,怪不得从来没有人看见过。 山风吹拂水面,小树苗也慢慢拔高,每长高一些,树身的颜色便变深一点,长到三米来高的时候,树身已经全烟了,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烟黝黝的乌光。 “爷爷!小树不长了!”陀淘瞪着两只牛眼,死死盯住水潭中央的杜鹃树,突然发现,小树不长了,就这么静静地驻立在水面上,更奇怪的是,这课杜鹃树居然一片叶子也没有。 “盯住就行,别大惊小怪!”陀子到喝到。 “哦,那我就盯住吧,反正它也不长了。”陀淘讨了个没趣,原本想和爷爷交流交流的。 虽说这碧水潭离杜鹃岭不远,但已超出了巡视范围,杜鹃岭的巡逻队不来,外面的猎人也不到,这里终年人迹罕至。 祖孙俩就这么静静地候着,水面上的杜鹃树,也不再变化,仿佛刚才那一幕没有发生过。远远望去,只不过水潭中央,长出一棵光秃秃的树而已。 陀淘盯着小树,继续啃他的兔腿,时不时喝上口牛奶。陀子到闭上眼盘腿坐在地上,一手压着大腿,一手按住弯刀,身体象入定的老僧,纹丝不动。 山谷里一片沉寂,连一只小鸟也不打这里飞过,水面上平静得象镜子一般,除了陀淘咀嚼兔rou的声音,其他的声响一丝也没有。 太阳从东边经过头顶,又无趣地往西边落去。陀子到一直这么静静地坐着,陀淘喊他吃饭,他也不加理会。 “老头今儿咋啦?不吃不喝,尿都不撒,是不是傻掉啦?”陀淘象参观雕像一样,注视了爷爷半天,心中暗暗想道。 打小跟爷爷进山打猎,有时也会藏匿在一个地方,不声不响好几天,但那都是为了诱捕大型的猛兽。今天水里长了棵树,就把他吓成这样啦? 难不成这里会有猛兽出现?山谷里平时没有人来,却是空旷得很,不会真的要出现大型猛兽吧? 看把这老头吓得,陀淘盯得眼睛都酸了,索性躺倒,随他便吧,反正那小树一整天都没动静了。 小风轻吹,金乌西沉,陀淘渐渐地睡着了,梦见和林正一起,正躺在训练场的跑道上数星星呢。 一边数着星星,一边听海啸乐队的演唱,对!海啸乐队!杨天啸打着架子鼓,徐海妮弹把吉他唱着歌,脑袋的一侧长发飘飘,另一侧却是个秃瓢。 整个cao场上就他俩在唱,观众只有他和林正两个人,徐海妮的歌声高亢激昂,刺透苍穹,撕裂云霄,这模样真美! “出来吧!你也站了一天了!”陀子到厉声喝道。 “谁?”陀淘正做着美梦呢,突然听到爷爷说话,军人的警觉性和猎手的天性,让他一下子从熟睡状态切换到战斗模式。 一轮明月高悬在寂静的夜空,满山的杜鹃花被夏夜的风吹得扑簌扑簌地响。 岩壁的后面转出一个人来,从头到脚被一袭麻衣裹住,脚步声极轻,站在月光之下,象一尊石雕,一动不动。 “别装神弄鬼了!”陀子到一跃而起,手按刀把,冷冷地说道。 “爷爷!这人是谁?”陀淘趴到爷爷耳边问。 “和你无关,一边呆着去!”打小到大,陀淘从没见过爷爷如此恐怖的眼神,吓得他一哆嗦。 “又见面了。”麻衣人臂膀一震,裹在身上的麻衣被抖落一旁,露出一身灰衣。 “爷爷!那天就是他!”陀淘用手一指灰衣人,那天他追赶的绿毛怪就是这个人,他认得他,一只袖管空荡荡的。 “拔刀!”陀子到喝道。 陀淘从没见过爷爷这种凶神恶煞的样子,在他的印象里,陀子到一直是慈祥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