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四 回乡
众人正在分析,宋秘书打来电话,神秘的号码查清楚了,是用一个云南女人的身份证注册的号码。 宋秘书让人用成都的电话拨打过这个号码,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会不会就是菜场里那个怪里怪气的女人?她和那个打电话的男人是一伙的? 瑾萱脑子里翻不出这两个人的形象,根据老宋的描述,这一男一女都是能言善道之人。 和瑾萱有过接触的人当中,那个带着蟑螂,来饭店闹事的眼镜男,倒是善于鼓吹。 众人苦思冥想,终是没有结果,云汉吩咐瑾萱,小心为妙,注意防范周边的陌生人。 不知不觉,外面已灯火阑珊,虽已初春,还是寒冷。云汉和江雪回了酒店,海璐和振鹏把瑾萱送回去之后回了家。 闹闹硬缠着要跟姑姑睡,许是今天生日的缘故,小家伙兴奋不已,一直折腾到夜深,才肯上床。 好一阵子没有回来了,难得今夜月光皎洁,空气清爽。 梧桐树的影子,投射在窗格上,被风一吹,轻摇浅曳。 瑾萱泡了一壶金骏眉,坐在窗前发呆。桌子上摆着一个镜框,是那个拿着徕卡相机的男人,给他们拍的照片。 石海天抱着闹闹,瑾萱搂着海天的腰,波斯米亚风格的丝巾,和咖啡馆里的英伦风装饰十分相配。 闹闹自打会说话以来,一直喊瑾萱mama,好不容易这几天让他改了口,时不时还是会蹦出“mama”两个字来。 温雯自打离家之后,就没有了消息,连个电话也没打回来过。 天泽未醒,她不打电话给公公婆婆,倒在情理之中,可为什么不给瑾萱电话? 至少闹闹是她亲生,难道对孩子没有一丝牵挂? 人真是神奇的动物,很多事情不在情理之中。对温雯的行为,瑾萱无法理解,也不会原谅。 人说母爱,是天底下至深的感情,也不尽然。 照片里的石海天,深情地望着瑾萱,映入咖啡馆的阳光斜斜地洒在三人身上。 瑾萱专注地往海天腰里围着丝巾,斜阳在她弯弯长长的眼睫毛上镀上金色的轮廓。 闹闹把手指塞在小嘴巴里,瞪着两只大眼睛回眸直视,那是相机镜头的方向。 眼光里,仿佛生出条路来,弯弯曲曲爱思的形状。 路的尽头,是漫天飞舞的萤火虫?还是成片的蔷薇花? 走过去才知道。 “喂,还没睡吗?”电话响了,海天打来的。 “没呀,你怎么也没睡?”瑾萱回道。 “玟月刚走,睡不着就给你打电话了。”石海天说。 “哦?玟月走了想起我啦?”瑾萱跟他开个玩笑。 “是啊,刚跟她说起你呢。”石海天说。 瑾萱再怎么开朗,也被他气出血来,明明幽他一默,他却不解风情。 “说我干嘛呀?”只能顺着他的话题说了。 “说你好呗。”海天的语调变得轻柔起来。 晚上玟月做了饺子给他送来,顺便看了他的伤势,照这样恢复下去的话,再有个十天半月就能出院了。 二人谈到瑾萱,海天想起江南。自打爷爷去世后,一直忙于军务,还没回过家乡。 再有个把月就是清明了,趁着受伤有些假期,要不然到时候又没有时间了。 他想回家乡看看,给爷爷的坟头添点土。 “我有什么好呀?”瑾萱故意问他。 “嘿嘿,你……你很漂亮。”石海天憋了半天,冒出这句话来。 瑾萱也不怪他,他能这么赞美已经不错了。窗外的树影晃动起来,夜来风寒的缘故。 桌上的台灯发出暗黝黝的光,给照片蒙上了一层暖意。 “你在干嘛?”见瑾萱不说话,海天问道。 “看照片呀。”瑾萱答道。 “是那张爸爸mama的照片吗?”海天对这个用词记得特别牢。 “文雍和靖瑶的照片。”瑾萱的脑子里,忽然浮现出,那天文雍向靖瑶求婚的场景。 那是个笨拙到动人的场面,因为笨拙所以真挚。 “嗯,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海天话锋一转。 清明前给爷爷的坟头添一捧土,瑾萱能同去,更好。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啦?”瑾萱逗他。 “嘿嘿,好些年没回家了,过些天想去给爷爷上个坟,嗯…你能陪我去吗?”海天试探着问道。 瑾萱也快一年没回古城了,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已时过境迁,古城里有两小无猜的童年,和那些美好的少年时光。 可以和天泽手拉手,奔跑在四通八达的巷子里,两边斑驳的粉墙黛瓦,记录着岁月的变迁。 时光在小桥流水里徜徉,有暖暖的斜阳。 “怎么啦?”听不到瑾萱的回答,以为她有不方便答应。 “好啊,正想看看你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呢,还可以去古城逛逛哦。”海天的发问,断了瑾萱的回忆。 三月,定是个美好的季节。 南风如歌,万物齐吟,杨柳披绿,梧桐吐青。闹闹已经能蹒跚迈步,天天象小跟屁虫一样,黏在瑾萱身边,一刻不让离开。